宴冬易拽过池烟的手,查看着她手上的伤口,看着那血淋淋的牙印,眼底有一抹的心疼划过,“别靠近他。”
池烟跌坐在地上,手指穿进头发中,崩溃的大哭起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院长忙将池烟给拽出去,生怕再刺激到孩子。
办公室里,池烟崩溃的坐在沙发上,满脸的泪痕。
院长说着孩子的情况,每一个英文单词进入池烟的耳中就如同一把把的匕首戳着她的心窝子。
院长告诉池烟,这孩子刚学会走路便不爱说话,后来因为性格问题被人欺负。
有时候被扔进垃圾桶,甚至有人将他锁进柜子里一天一夜,他憋的大小便失禁,后来院长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再也不跟人交流了。
宴冬易站在门口,靠着门窗,他点了一根烟捏在指缝间,空气中都是呛人的气息。
将孩子带回去的是十分繁琐的,不但要去开证明,还要辗转跑几个地方,池烟对院长说的话有些话不是很理解,幸亏宴冬易在一旁替她翻译,她才能勉强记住那些流程。
池烟临走的时候又去看了那个孩子,隔着厚厚的玻璃窗,看见小小的他在屋子里睡觉,单薄的身体蜷缩着,手里还攥着一根尖锐的铅笔,连睡觉的时候都在害怕被伤害。
池烟走出福利院,外面是茂密的梧桐树林,地方很偏僻,需要走很长的路才能打到车。
池烟的脚下还穿着精致的皮鞋,尖跟戳进砖缝里,每一步都走的艰难。
宴冬易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他身上那件被泼了咖啡的外套已经搭在肩膀上,只剩下一件干净整洁的衬衣,没有一丝的皱痕。
“我开车送你,你住在哪里?”宴冬易与她的距离一直不远不近,“金都呢?你们的关系到哪一步了?他没有过来吗?”
池烟一步一步的走着,“这是我的私事,当初你送走孩子的事情我已经没有那么恨你了,既然孩子找到了,那咱们各走各的路。”
宴冬易跟在她的身边,脚下的影子跟她的慢慢的重合。
“当年我在冰岛等了你半年,那时候是我过的最潦倒的日子,好像学画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希望你能选择我,可是那么长的时间,就是走路的话也到了。”
池烟慢慢的停下了脚步,因为前面出现了分叉口,而她忘记了来时候的路。
要是当初没有发生那一切,她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呢,是带着孩子去找金都,还是去找宴冬易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看,现在我功成名就,却忽然后悔了,我当初丢了最珍贵的东西。”宴冬易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就像是那幅画,即便我后来画出了更多比那副更好的,但在我眼中它却是无价之宝。”
池烟慢慢的转过头来,幽幽的目光看着他,“宴冬易,如果当初我跟你走了,你现在还是落魄至极,你只怕现在也会说后悔吧。”
“这不一样。”宴冬易不知道她何时变得这样伶牙利嘴。
“这都一样,在你当初将一个个女人带回家的时候,我就明白你是个自私至极的人。”池烟有些释怀了,“你什么时候回国,你当初签的那份离婚申请书被我弄丢了,咱们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