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交手,当真是人人胆战心惊,大家更是见到了此人的实力强横。
“这一招是茅山的七星北斗剑吧,难道这人是茅山派的人!”
这人声音落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张白鱼,张白鱼大喝一声:“看什么看,他这一招还是华山派的落叶秋风,难道他是华山派的人!”
罢,张白鱼目光望着此人,鼻头忽然有些发酸,心道:“不带玩这么大的哈……”
一名华山派的弟子立刻道:“他绝对不是我们华山派的人,你看他这一刀,是漠北孟家的刀法。”
孟家的孟棠立刻道:“胡八道,我哥哥死在魔教手中,这个人怎么会是我们孟家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伴随着打斗声,乱哄哄吵成一片,转瞬间,大家突然明白一件事。
待明白这件事后,所有人都像是坠入冰窟,浑身上下发寒。
此人竟然精通天下各门各派武学!
魔教何时何刻,竟有如此高手!听此人声音,年纪已经颇大,又有哪一位江湖成名前辈,精通天下武学!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正在众人发楞的时候,此人抓住赵三娘的胳膊,右手持刀,向外拼杀。然后以走出重围,立刻脚尖地,带着赵三娘向南面冲去。
趁着他杀出的这一条生路,魔教众人尾随其后,也卖力向外拼杀,最后拼命杀出来包围圈。
赵三娘跟在此人身后,手掌被这人抓着,一离开包围圈,便被这人带着上了树梢,在丛林部,树头上前行。
赵三娘看着此人背影,此人的脚力极快,便是赵三娘也跟不上,整个人其实就如一张风筝相仿,而此人拉着自己的胳膊,就是牵着风筝的线。
这一天是月圆之夜,圆圆一轮月亮挂在天空中,银色的月光如同水一般泄下,给整座丛林都打上了一层银辉。
望着此人背影,一身黑衣的他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但是月光落在肩头,也有一层洁白。
“叶校长……”赵三娘抿着下唇,轻轻道了一声。
此人从对树落下,重重的甩开赵三娘,赵三娘身体倒在地上,眉头因为疼痛而皱起。
赵三娘倒在地上,手掌撑着地面,粗糙的石子将柔弱的手掌磨破,流出血来。
脸上带着一丝悲切,只见此人轻轻伸手摘掉面具,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将头上的汗珠擦掉。
此人不是叶欢,又是那个!
“我让你走,你为何不走?”叶欢恢复了本来声音。
“我本来以为我们守株待兔,事先坐下安排,可以反客为主,没想到他们还有后着。”
“蠢货!”叶欢的声音突然变得暴躁起来,扭过头,恶狠狠的盯着赵三娘:“如果没有后着,他们会让我们大摇大摆进入青牛镇嘛!如果没有后着,会简单到直接被你们发现嘛!如果没有后着……”
“我们是饵呐!”叶欢死死盯着赵三娘:“蠢女人,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双目盯着赵三娘,如同野兽,赵三娘本来想要站起来,但是在这凶恶的目光下,竟然神情一怯,吓得不敢起身。
江湖各门各派,派弟子围攻魔教,准备将魔教一网打尽。张妙心曾经问过叶欢,为何各门各派如此招摇,难道就不怕打草惊蛇嘛?
叶欢没有透的事情是,打草惊蛇,是为了引蛇出洞。事实上,叶欢这批来到青牛镇的人,只是诱饵,是为了稳住魔教众人,而真正的杀着,其实是陈家的一百单八将。
这件事,是各门各派大佬间的安排,为了走漏风声,也没任何人对叶欢过。
但叶欢是如何人物,他虽然嚣张狂妄,但绝对不无知。他已看出这件事有后手,独探天星观,其实是为赵三娘报信的目的更多些。
可谁知道碰见一个装傻充愣的张白鱼,把叶欢故意丢下的手机捡到,也是让叶欢无计可施。
叶欢长叹一声,将地上的赵三娘拉起,拍了拍她的肩膀,伸手指着前方。
赵三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面前是一道悬崖,两道悬崖足有百米宽,中间有一座索桥相连。
叶欢道:“过了这道栈道后,你将索桥斩断,一时半会,没人能够追上你们。从这里继续往南走,别走大道,一路都是山林,走西川,云贵,在三水接近南越的边境。从那里出国,出国之后,就安全了。”
着叶欢将一张地图塞进赵三娘手中,道:“这里是我这几天画的路线图,你未必要按图行事,随机应变才是最主要的。”
到最后,叶欢抱了抱赵三娘,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放开,口中道:“这次走了,大概一辈子也就见不着了,快些走吧,一路顺风。”
赵三娘呆呆无语,被叶欢拍了两下的位置,似乎此刻还有淡淡的温暖,她突然仰起头,问了一句话。
“叶校长,杀父之仇,真的可以不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