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有?”米迦勒问道。
“人……一个人都没有!”贾贝尔的额上冒出冷汗。
米迦勒心中掠过一丝寒意,却只是随口问道:“集体旅行去了?”
贾贝尔摇了摇头,道:“不会的,我师父是一个禁欲的男人,一般不会远离教堂,他的那些孩子们,更是过着一种没有娱乐的修道士式的生活。”
米迦勒想了想,大声命令道:“所有人呆在大殿上不要擅自走动。”
然后向着贾贝尔道:“你跟我来。我们去四处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能让我们知道出了什么事。”
走廊的尽头,是詹姆士牧师的房间。贾贝尔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师父,昔年被称为天下第一白魔法师的男人,竟然住得如此简朴。
房间内,唯有一几一椅一榻,仅此而已。
他们很快发现了一封信。
这封信被放在詹姆士牧师的桌子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灰。一枚鹅卵石被作为镇纸,压在这封信上。
信封上写着“给彼得”。
“彼得?会不会是那个彼得?”贾贝尔小心翼翼地拿起信道。
米迦勒点了点头,道:“很可能。”她的心中又泛起一阵隐隐的痛。
“要拆吗?”贾贝尔问。
米迦勒摇了摇头,神色黯淡。
“可是……”贾贝尔迟疑道,“可是……彼得已经死了啊。”
米迦勒点头不语。
“这封信里,可能有什么关键的线索……”贾贝尔嗫嚅道。
米迦勒的目光中,也闪过一丝犹疑,但是她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既然信是给彼得的,那么除了彼得以外的任何人,都无权拆这封信。
不论信中是否有什么关键的信息,既然彼得已经死了,这封信就应该随着彼得化为尘土。
可是为什么,米迦勒只是将它轻轻地放回原处?
教堂很小,米迦勒和贾贝尔很快便搜索了一圈,但是却并没有找到什么,除了那封信,一切都很正常,很合理,很整洁,看上去完全正常。
只是没有一个人。
米迦勒和贾贝尔回到了大厅,米迦勒向众人报告了他们的搜索结果:
“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没有发现打斗过的痕迹,没有发现尸体也没有发现血迹。一切都很平和,就像是此间的主人只是整理行装去旅行了一样。”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态,米迦勒略去了信的事情。也许是因为她实在不愿意揭露一个死去的人的**,但是又怕说出信的事情后,被迫将信拆开。
彼得自死的那一刻起,已经成为米迦勒心中除了普林斯之外的另一片圣域!
报告完搜索结果之后,米迦勒又道:
“今晚我们大家暂且在此间歇息。以后去哪里,我们将从长计议。如果各位有什么提议,欢迎提出。”
米迦勒说完,扫视了一圈。每个人的脸色都风尘仆仆,一脸疲惫,经过了漫长的旅行,经过了那么多危险,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如今,又必须向着下一个目的地奔波。
米迦勒心中,突然有说不出的歉疚。若当初就知道,加尔巴迪安的目标只是她一个人,那把她的性命给他们就是了。现在累得这些人作了那么多无谓的奔波,还不知道流浪的终点在什么地方。
尤拉怯生生地道:“公主……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到过去那种生活?”
米迦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塔吉克大声道:“公主!我们做回我们的强盗,不好吗?不论在普罗旺斯还是在希腊,只要世界上有恶人,我们就有目标!”
萨乌尔也大声道:“公主,怕什么加尔巴迪安?大不了我们跟他拼了。你带着我们出生入死那么久,我们随你一起把性命拼掉又何妨?”
一个圆脸的小男孩脆生生地道:“公主,我们不怕死。”
另一个大眼睛的小男孩拍着胸脯道:“公主,我们会保护你!”
若不是因为米迦勒被加尔巴迪安皇家盯上,成为猎杀的目标,也许,现在这些人都还在普罗旺斯美丽的薰衣草田中,过着宁静的生活。
可是这些人并没有半句埋怨的话,反而字字句句都是支持米迦勒的言语。
米迦勒心情激荡,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