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大房和酒楼掌柜们谈完生意,已经是午后了。
沈月春看着契约上的银子数目,激动得攥紧了手帕。
一旦她爹成为这镇上打铁锅的第一人,她沈月春的亲事还用愁吗!而且还有住在二房的那位……
世人都爱钱,沈月春一想到自己身价暴涨之后,那位俊美如斯的男子说不定会向她爹提亲,涂满脂粉的脸就忍不住红了起来。
至于沈于衷这个二叔会不会同意把铁锅之利让给她们大房,沈月春却不甚在意,在她看来,二叔不过就是为他们家干活儿的!
届时大房当了家,她再把沈约秋卖给六十多岁的老头做小妾,让她长得再美也抬不起头!
一想到沈约秋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沈月春兴奋得双目放光,原本走回自己闺房的脚步都转向了二房。
沈于衷和莫氏不知道上哪去了,整个二房静悄悄的,就剩下屋中躺在床上、难受喘着气的沈约秋。
沈月春摆着胯,得意地扭着步子上前:“我这可怜的妹妹,怎么就这个时候病了呢?”
沈约秋苍白着脸从被子里露出脑袋,看见是沈月春,沈约秋红着眼怒道:“是你给我家的青团放了芝麻?”
“你在说什么啊妹妹,难道你看见了?”沈月春咯咯笑起来。
沈约秋勉力撑起上身,指着沈月春,气得呼吸艰难:“不是你……还有谁!你想将我爹打铁锅的功劳揽在大房身上,从中牟利,所以……所以知道我今天要去和几位酒楼掌柜谈生意,便在食物里放芝麻害我!”
沈约秋脸上的热度刚退下去,凌乱的发髻遮掩着泛白的脸色,楚楚可怜,竟然显出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来。
沈月春眼底的嫉妒藏都藏不住,但一想到没过多久自己就要成为发达了,立马露出怜悯的样子嘲讽沈约秋:“你还真是聪明啊妹妹,可惜没了一副好身体,你的聪明劲也只是便宜别人罢了,芝麻是我放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她上前两步,蛮劲抓住沈约秋的手腕:“你这病秧子,还能打我不成?有本事你打啊——”
“啪!”
沈约秋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甩在沈月春脸上,然后嫌弃地掏出帕子,擦掉沾上的脂粉:“堂姐,你脸上卡粉都能夹死苍蝇了,不考虑补点水吗?”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想起一阵脚步声,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住沈月春的手臂往后弯曲,沈月春膝窝一痛,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啊!你们干什么!”
由于身体前倾,整张脸都直直地怼在那面铜镜上,沈月春清晰地看到自己脸上成堆抹不开的脂粉。
还有站在自己背后,用绳子将她捆住的两个捕快。
余捕头冷着脸出示了自己的木牌:“沈月春故意谋害他人,带回衙门候审!”
沈月春彻底慌了神:“不!你没有证据,凭什么抓我!”
沈约秋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笑道:“对街粮油铺的王大娘说,今早看到你去她那里偷偷抓了把芝麻,我说好堂姐,你连害人都不舍得花钱买上一两芝麻,这寒酸劲儿怎么和你的脸一样磕碜呢?”
踩人就要踩痛脚,沈约秋对于害过自己的人,从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