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清河王元怿肯带她离开猗红馆这个充满了**的地方,而且答应带她赶到北邙山下的马球场,补上她缺席皇家马球会的遗憾,胡绿珠就有种战战兢兢的高兴。
她好不容易摸索到脱落在被子里的外衣,却无法抬起手臂,穿上衣服,只好咬紧牙关,努力把衣服往身上拉扯。
元怿不耐烦地等了半天,扭过脸来,看她弯曲着胳膊,连个袖子都穿不进去,冷冷道:“你的力气呢?刚才装成哑巴,现在又装成这么弱不禁风的小姐,你可真会装模作样,是想我帮你穿衣服吗?”
他走到床边坐下,帮胡绿珠套上袖子,拉好衣襟,指尖碰到她光滑柔腻的皮肤,心中又是一动,这鬼丫头,早不说,晚不说,等他快要把持不住自己的时候,才一口喝破真相,会不会害得自己以后性冷淡啊?
从前尔朱王妃和城里一些慕色的夫人小姐们,不明白元怿正值青春却不愿接近女人,简直没个男人的急色模样,背后叽叽喳喳,议论纷纷,不是说元怿是断袖癖,就是猜他床上不举。
可现在元怿知道了,自己只是那种动心才能动情的男人,他无法跟一个自己不是真心相爱的女人同床共枕。
胡绿珠怒道:“谁装模作样了?是猗红馆的那个老鸨给我喂了什么‘三日绵’,哎,你别碰我胸口!谁要你帮我系腰带了?”
见她对自己十分抵抗,元怿只好站起来,一脚踹开芍药厅的大门,站在院子里叫道:“姓米的,给我出来!”
米老鸨正在一墙之隔的牡丹苑给三王爷夫妇压惊,她想着今天喜事连连,不但把毁了容的李小雅重新打发出去,当上了王妃,还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大美人,更有洛阳城的第一帅哥自动送上门来。
奇怪了,人家闺阁里不都传说,四王爷元怿是个龙阳君兼性冷淡吗,看他瞅那新来美人的眼神,不是没情意啊。
米老鸨阅人多矣,就凭四王爷打量新美人的时间长短和眼神、表情,她就知道,那小妮子让四王爷动了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