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净笑道:“高娘娘,贫尼怎敢跟高娘娘居功?不过也是为大魏皇家着急就是了,其实高娘娘难道就没想过这个办法?”
高夫人听了妙净的一番说话,已经明白了妙净要出的是什么主意。
她想起前阵子交给二叔高肇去办的事,皱眉道:“唉,说句实话,法师说的,本宫也不是完全没想过,半年前,我就让叔叔在娘家给我挑一个心腹姐妹,来为皇上诞下麟儿,谁知我那些高家的姐妹们,她们都不肯入宫,更不肯为皇上生养儿子……这也是无可奈何了。”
前阵子,她让高肇回家挑选了四五个近亲家的女孩儿,她自己秘密回府去见这些妹妹,跟她们说,要让她们秘密入宫,为皇上生个太子,只要顺利生下孩子,高夫人承诺,会给她们一大笔钱。
谁知道,这些丫头人小鬼大,个个对宫里头的事了若指掌,找了一大堆借口,就是不肯这么走后门秘密入宫,还有个丫头竟然敢跟她叫板说,进宫可以,先封个嫔妃头衔,再给她家的父亲兄弟全都加官晋爵,她才勉强肯陪宣武帝上床。
呸,她以为她是谁呀?不过是高夫人怕死,想跟她借个种罢了,有那么值钱吗她?
妙净一想,是啊,替死鬼有谁愿意当?
倒亏高夫人想得出来,竟然会让本家姐妹为她捱那一刀。
天下至大者是性命,高家的女孩子们,难道是白痴,会自告奋勇为堂姐的大好前途献身殉死?这对她们自己有什么好处?
妙净心下冷哼一声,嘴角浮起了一层捉摸不透的微笑。
她注视着高夫人的眼睛,显得心底很坦荡似的:“高娘娘要是真有心的话,贫尼倒有个合适的姑娘可以介绍,城里头有十来个名相都看过,我娘家有个侄女,叫胡绿珠,很有宜子之相,只是……”
妙净故意说半句留半句,让高夫人自己去琢磨。
“胡绿珠?”高夫人想起了几个月前在马球场上看见的绿衣女子,那的确是个美人,她忽然起了点疑心,“我可是听说了,清河王元怿对她一见钟情,想娶她做次王妃,有这回事没有?”
“正是,珠儿不想嫁入清河王府,谁知四王爷十分用强,打发了好几批说客来,珠儿如今千方百计,正想逃婚。如果这时候,皇上诏选她入宫,只怕珠儿求之不得。”
妙净心想,元怿求婚这事情,动静闹腾得还真不小,连高夫人都知道了。其实以妙净的想法,也觉得清河王才是上选,入宫的风险成本太高,这一铺赌得很难说值不值。
“啊?这是什么原因,本宫就不明白了,”高夫人纳闷起来,按她的逻辑,胡绿珠的这桩买卖做得也太亏本了,白痴也知道嫁谁合算啊,“清河王爷元怿,论起才德相貌,官位家势,样样都是上选,又是去当次妃,比进宫做个名位极低的妃子不强吗?”
妙净皱眉叹气道:“娘娘说的何尝不是呢?贫尼也是这么说,谁知珠儿那丫头,性子十分倔强,说她只愿意入宫为妃,不愿嫁与藩王。”
如何取信高夫人,其实并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虽然不学无术,可高夫人是个相当多疑的人,而且注重细节,颇为精明。幸好妙净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