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夺位大戏(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可如今,温家待他已经算是给了他足够的补偿了,连自己都嫁给了他,一路跟随他到了北寒,他心中不应该再有怨恨!

萧霁危盯着她看了片刻:“只算半个!”

温寻儿剜他一眼,从他怀里下来,裹着被子到了里面:“既然这样,离我远点!”

萧霁危哪里肯让她跑远。

他累了一整日,就盼着这片刻的相处,他从身后隔着被子抱着温寻儿,吻着她头上的发香,良久才道:“再给我点时间,我会为你争取。”

温寻儿也不知道他口中的“争取”是什么,她太困了,不自觉间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奇异的是,这一次竟然没做梦!

第二天醒来,身侧已经没了萧霁危的身影,温寻儿知晓,他必然是去早朝了!

她也洗漱一番去见丽妃。

丽妃刚知道萧慕可的事情,正在大发雷霆,看见温寻儿来,第一次没好脸色:“太子妃,慕可胡闹,你怎么也跟着胡闹?怎么能让她去找大炎的队伍?”

“你们都退下吧!”

丽妃的宫人听了她这话分明有犹豫,丽妃见状摆了摆手,她倒是想知道温寻儿能说出什么理由!

“娘娘可知,慕可公主喜欢李皇妃?”

“什么?”丽妃满目诧异,“李云霓?”

李云霓的真实身份,昨天萧霁危便进宫剖白了,故而现在,她和皇帝都知道那位李云公子就是大炎皇妃李云霓的事。

温寻儿点了点头:“慕可公主以为李皇妃是男子,对她情根深种,她昨日去太子府,泣不成声,我看她情难自控,怕她一时走不出来,这才告诉了她真相,虽说她去追大炎的队伍确实有几分不理智,但她带着大炎使臣游山玩水那么长时间,大炎那边也当她是朋友,尤其是沈将军,我了解他的为人,她不会为难慕可公主!”

丽妃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道:“我竟不知,慕可成日的往太子府跑是因为……”

她叹了口气,有些头痛地撑着额头。

温寻儿走到她身侧坐下:“娘娘放心,我让青染跟着她呢,不会有事!”

丽妃叹了口气:“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这几日焦头烂额,整个后宫人心惶惶,慕可这个孩子又不省心!”

温寻儿握住她的手:“有陛下和太子在,事情定会解决的!”

听她这样说,丽妃抬目看向她。

其实比之她的处境,眼下在整件事情中最难处的人是温寻儿。

她身为大炎人,一旦两国交恶,她这个大炎女儿必然讨不到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丽妃看着她的目光不免多了几丝同情,回握住她的手道:“既然来宫里了,没事便多来我这里坐坐,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只管与我说!”

“我现下就有件事想请娘娘帮忙!”

“哦?”丽妃诧异,“何事?”

温寻儿在丽妃宫里坐了一上午,等出来的时候,整个人似乎是轻松了不少。

秋月也不知道她同丽妃聊了什么,但她家小姐难得有这样轻松的时候,她也就不去多问。

回到东宫,温寻儿便将让红缨给她把太子府带来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然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抱着书啃。

这是自她来到北寒后,萧霁危替她搜罗的有关于北寒朝堂的资料。

之前她嫌看得累,并没有看完,但是现在,形势迫在眉睫,她想要助萧霁危登上帝位,那就必须得帮上忙!

所以,第一步便是了解朝廷,了解这边官员的特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她要做的便是部署。

温寻儿花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才将所有资料都吃透,且她每日都去一趟丽妃宫中,听着她给她分析时局,然后便是各种打听部署,半个月来,几乎将朝堂内部摸了个彻底。

北寒皇室多年来都是三股势力鼎立的局面,北寒帝掌管北寒的经济命脉,百姓的饮食起居,而打天下,扩张国土,这些事情多数都是西北勤王在做,而且他们拿了北寒大部分的赋税来做军事用,富得流油的同时,两个部落也经常因为军饷的不均闹得不可开交。

而这也是西北勤王一直暗暗较劲的事情。

但北勤王每回都落了西勤王一截,原因则是他手里只有三十二个部落的兵,而西勤王那边则有五十多个部落,数量上比他多了近一倍,所以军饷自然每年都拿得多。

可军饷的分配并不能按人数来,而应该是按骑兵步兵的比例,以及各种种类军队的用度来,可西勤王那边就因为人数占了上乘,所以年年都要踩北勤王一脚,两边便因为这件事愈演愈烈。

新年伊始,新一年的军饷又要开始了,温寻儿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布一个局。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要的就是这个。

温寻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萧霁危的时候,萧霁危一番沉思:“这个问题一直都存在,想要段时间让他们因为这件事而起冲突,乃至于闹到结仇的地步,只怕没那么容易。”

“所以,还有一把火要添!”

温寻儿拿了一张画像给萧霁危看。

萧霁危盯着画中女子看了半晌,却没有认出来:“有些眼熟,是何人?”

“是西勤王五十六部中,布勒部下的小公主,与萧元捷原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偏生西勤王的儿子萧云毅也看上了这姑娘,而且,强行抢先一步下了聘,把这姑娘给娶了,因着对方本就是他部下的人,所以对于萧云毅抢人的行为也就不敢反驳,最关键的是,这件事就发生在三天前,萧元捷到现在还不知情呢!西勤王这边封锁了消息!”

萧霁危眼前亮了亮:“你怎么连这件事都知道?”

“这得多亏了丽妃娘娘!”温寻儿把这段时日与丽妃的相处告诉了他,“我这段时间天天听丽妃娘娘聊八卦,尤其是这些情债方面知晓得一清二楚,只要北勤王这边萧元捷知晓了这个消息,你想想,夺妻之恨,他放得下吗?”

“所以你想让我配合,故意把军饷倾向于西勤王这边,然后惹起两边的纷争,再捅出这个姑娘的事情,如此一来,冲突加剧,我们正好拉拢北勤王?”

“对!”温寻儿看向萧霁危,“棋局我已经帮你下到这里了,接下来得看你了!”

萧霁危挑了挑眉:“可就算我能说服萧元捷支持我,大炎与北寒的矛盾也并没有解决!”

“我来这里,原本就并非为的北寒与大炎矛盾的事情!我来,是为了助你!”温寻儿看着他,“只有等你登基,我的使命才算是完成,至于大炎和北寒的事情,那便是下一步了!”

萧霁危脸色沉了沉。

他这几天每天都忙到深夜才归,那个时候温寻儿早睡了,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又要早起去上朝,所以两人清醒着交流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最近事务繁多,他也没有心思去往那些男女之事上想,所以算起来,上次尝试失败之后,两人其实一直都没有再试过。

但他觉得,这件事仍有必要提上日程!

嘴角勾了丝似笑非笑,萧霁危挑起温寻儿的下巴:“若是此事成了,你自然是第一大功臣,放心,本宫自有犒赏!”

他把画像收了起来,抬步便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三天,朝廷放军饷的消息终于出来了,这一次,西勤王得到的比从前还要多,果不其然,本就不满意的北勤王部落的人立刻找萧霁危要说法,而萧霁危则表现得唯唯诺诺,一副他纯粹是被逼的模样。

北勤王十分不满,去找了皇帝。

皇帝便把西勤王给的一份计算方式递给了北勤王:“去年的几次出战中,确实是西勤王出力更多,他多要一份,也情有可原,当然最重要的是……三弟,你也知道,四弟这些年因为打了几场胜仗,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即便是孤,也得忍让他三分,你啊,也忍忍!”

“皇上怕他,我可不怕他!既然他要以军功来论军饷,那我倒是要问问他,自西北部落分立,这么些年,究竟是谁的军功更多!”

说着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皇帝故意做出样子在身后一副使劲阻拦,可北勤王已经不听劝,大步走了。

等他离开,皇帝才让萧霁危出来:“看来这个计策确实凑效,你那位太子妃果然不愧为温如海的女儿,这算计人心的计谋用得不错!”

他们哪里知道,温寻儿这个原作者不过是仗着对剧情的了解,以及人性的把握罢了。

萧霁危面上却不见轻松:“可是大炎皇妃的这件事,只怕迟早会让我们与大炎交恶,温家待儿臣有恩情,儿臣并不想做忘恩负义之人!”

皇帝沉默下来。

“温家的恩情,孤自然记得!只是现下早已不是我们说了算!”

“那如果两国开战,父皇会让儿臣交出太子妃吗?”

皇帝拧了拧眉,半晌才道:“孤有一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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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勤王的部落果然打了起来,萧元捷得知了未婚妻的事情直接和萧云毅干了起来,双方打得鼻青脸肿,要不是有部下的人拉着,只怕非出人命不可!

“吉娜,你等着,我定回来娶你!”

萧元捷被拉走的时候还喊着承诺,气得萧云毅直接把呼伦吉娜拖了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朝堂吵得不可开交,都是为的西北勤王的事情。

萧霁危三顾茅庐去看萧元捷,他也不提自己的目的,最终是萧元捷看不下去了,问他究竟想做什么。

萧霁危便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萧元捷双目圆瞪:“你想让我帮你?做梦吧!”

“只要你能帮我,我可以保证亲自为你和呼伦吉娜赐婚。”

萧元捷没说话,他心动了。

“不止这些,只要你们助我,日后西勤王的部落,我分给你们一半,这样一来,你们北勤王部落便是草原上唯一的雄鹰,是当唯一的雄鹰,还是继续这样为了那点渺小的希望去和西勤王争夺,利弊你们应该很清楚,毕竟凭借北部的实力,你们吞不掉西部的!”

“这件事情,我需要跟父亲商议!”

“当然!”萧霁危站起身来,“我等你的好消息!”

三日之后,北勤王那边才给了回应。

如所预料的一般,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

但计划的部署肯定没那么简单。

西勤王何等老奸巨猾之人,又怎么可能不设防。

所以在联合北勤王的同时,西勤王那边,萧霁危也照样跑,打着和稀泥的旗号装殷勤,这样一来,才使得西勤王没对他设防。

在他看来,萧霁危想登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西部比北部势力大,他想坐上皇位第一个自然是要得到他西部的支持。

可他没想到,人家想的压根不是他的支持,而是吞并他!

宫变这天,他撮了一场局,设立了一场鸿门宴请二人前往,借着摆和气酒的名义把西北勤王都请了来。

北勤王因为与他的合作,自然演了一场好戏,所以当变故发生的一瞬间,西勤王这边分明始料未及,就这么被北勤王拿下。

萧元捷冲上前,抓住萧云毅的衣襟,直接揍了他一拳头:“让你跟我抢吉娜,我揍不死你!”

萧云毅想反抗,被张远等人拿剑指着喉咙,彻底不敢动。

西勤王这时候才知晓自己上当,看着萧霁危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魔头:“你算计我!”

萧霁危走到西勤王面前,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才道:“四叔,兵不厌诈,这是我在大炎时,温将军教我的,现在,我把这四个字送给你!”

西勤王还想说话,这才发觉自己根本开不了口。

“萧霁危,你个骗子,你个小人,你竟做这种食言……”

萧云毅还想说什么,被张远也塞了一颗药,这下子,他彻底说不出话了。

萧霁危站起身来:“押下去!”

张远立刻让人上前,给两个人戴上手铐脚铐,命人拖着二人离开。

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北勤王有些意料不到,虽然刚刚打斗之时,废了一番力气,但没想到西勤王这么些年居然狂妄到这种地步,连这样的场合也丝毫不设防。

他看向萧霁危:“太子答应我们的事情可还算数?”

“当然!”他伸出手来与西勤王撞拳,“从今往后,还请三叔多多指教!”

“好说,好说!”

“那我与吉娜的婚事?”

萧霁危拿出早准备好的圣旨给他:“我已求了父皇提前准备好,你过目。”

萧元捷拿了圣旨,当看见上头呼伦吉娜的名字,笑得合不拢嘴:“父亲,我终于可以娶吉娜……父亲?”

他目瞪口呆看着北勤王脖子上的那道血痕,而后猛然丢了圣旨拔出佩剑:“萧霁危,你个畜生,我杀了你!”

他刚把刀拔出来,身后,张远一刀刺进了他的胸膛。

萧元捷还来不及说话,人已经“噗通”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北勤王立在那里,呆呆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面前,他伸出手,转动着眼珠子,僵硬地指向萧霁危:“好……好毒的心!”

话音未落,他已经倒了下去,摔在了萧元捷身上,父子俩就这么一道死在了酒桌上。

萧霁危拿出手帕擦着匕首上的血:“抱歉,若是留下你们,我永远受制于人,而我,最不喜欢被人掌控!”

有人猛地推开殿门走了进来,当看见室内的一幕,他的身形摇晃,目瞪口呆盯着萧霁危:“你……你为何要杀他们?”

“父皇!”萧霁危反应过来,连忙换上一副受惊的脸,“有西北勤王在,儿臣永远受制于人,父皇就是因为太过仁慈,所以这么些年才被人拿捏,连皇位也坐得不稳固!”

皇帝大怒:“可他们是你的亲皇叔,是孤的亲兄弟!”

萧霁危垂眸:“在皇家面前,只有利益,没有手足!”

皇帝手指着他,终于怒不可遏起来:“你……你……”

他说了好几个你,却愣是没有说一句完整的话,随后脚下一软,直接摔了下去。

“父皇!”

萧霁危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皇帝睁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同时,猛然抓紧了他的手臂:“放……放过……老四!”

话音落,他便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皇上!”

随行的宫人跟着进来,看见这一幕大吃一惊。

萧霁危看向来人:“父皇身子不适晕倒了,快送他回宫,宣太医!”

宫人看清里面的一幕,一个两个吓得不敢吱声,正要送皇帝走,萧霁危冷厉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今日这里的事情,本宫不希望有一个字传出去,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宫人唯诺应了一声,大气不敢喘一下,搀扶着皇帝走了。

等到众人离去,张远这才看向萧霁危:“殿下,那西勤王和萧云毅世子呢?”

“不留。”

他大步离开了屋子,待回到东宫,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和鞋子上全是血。

刚才萧元捷的血喷了他一身。

“殿下!”春生迎上前来,看见他身上的血后大吃一惊,“成功了吗?”

“太子妃呢?”

“依照殿下的吩咐,刚刚才她的吃食里参了些凝神的药,这会儿正在午憩。”

萧霁危点了点头:“拿身衣服来。”

他去书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来到寝宫。

榻上的温寻儿在药力的作用下正睡得沉。

她半边脸露在外面,头发铺散在枕头上从萧霁危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洁白的颈项。

一路之上的恐惧不安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平息。

他杀了人没错,以前也不是没有杀过人,可这一次,负罪感却尤其的重。

他知晓,与人交易,他该信守承诺,这是作为合作者最基本的道德,可北勤王与西勤王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以前二者压制,他们尚有可以顾忌的地方,若是日后真的北勤王独大,凭他一个刚刚登基,毫无实力的外来子,如何夺得天下大权?

斩草要除根,留着他们只会为日后带来麻烦,与其由着他们左右自己,倒不如一次性解决!

皇家从无兄弟情义,他也不相信北勤王日后会老实本分!

最最重要的是,倘若北寒和大炎真的开战,他没有信心可以保护好她!

所以,为了她,也为了他的皇位,西北勤王,一个都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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