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若是这殷家小姐不放他走,他就震断了绳子直接飞走!反正,他很自信,以他的武功想离开还是没人拦得住的!
不过,燕歌行再一次失望了!
因为他居然震不断那绳子!
这简直让他无法置信!以他婚后的内力居然震不断区区一根绳子!?
不信邪的他继续试,连续试了好几次,非但没有挣开,反而觉得那绳子捆的越来越紧了!
惊愣之余,燕歌行问殷红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觉得那绳子很古怪!心底也有一种隐隐的猜测,只是不敢确定,更加希望不是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
然而,殷红药轻飘飘的一句回答,彻底粉碎了他心底最后一丝侥幸。
那不是普通的绳索,而是用万年冰蚕丝编制而成,只不过,冰蚕丝隐匿在里面,从外表看并看不出来。
万年冰蚕丝乃世间至柔至坚之物,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即便是绝世神兵都未必能将它斩断,更何况是以内力震断?
得知这一事实后,燕歌行简直生无可恋!
心中再一次将容初骂了千百遍!居然如此冷血无情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他掉进火坑里……真是交友不慎啊!
感慨之余,燕歌行一脸诚挚的表情看向安然坐在桌边饮茶的殷红药,“姑娘……你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我真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哦?”殷红药淡然饮茶,抬眸看了他一眼,“可我觉得你挺好的。”
燕歌行:“……”虽然有人夸他好,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时机不对!
“姑娘,你肯定是看错了!其实我这个人一点都不好!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么?说的就是我了!”
殷红药眸光微转打量着他,许久后,扬了扬眉,“至少,看起来还是很顺眼的。左右,你既抢了我抛出的绣球,便安心留下成亲吧!”
燕歌行:“……”
你一个小女子家家的怎么能如此直白的说要别人娶你!?
不是说中原的女子都很害羞很温婉很扭捏很娇滴滴的么?这一日之间遇到俩,就没有一个娇羞婉约温柔似水的!
眼前这姑娘,不仅绑着他,还明目张胆的扬言要与他成亲!
那个小姑娘更凶残!居然偷袭他!他做梦也没想到她会随身带块砖……哎!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感叹之余,燕歌行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绞尽脑汁将这么些年来他所干过的坏事,其实也不算坏事,只不过他捕风捉影愣是将芝麻粒大小的事情放大成哈密瓜,以此宣扬自己的恶劣!不靠谱!妄图让殷红药认清他的本来面目,以打消嫁给他的念头。
他这一说就说了半个时辰,简直就是一本生平自传!只不过,全是坏事!
终于说完后他一脸期待的看着殷红药,企图看到她惊吓与失望的表情,企图听到她怒而悔婚的声音……然而,他再一次呆愣了!
殷红药美丽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淡然,微微含笑望着他,“你都说完了?”
燕歌行觉得喉咙有些干,看着她,干巴巴的回了句,“完了……”
的确是完了……
殷红药扬眉一笑,俏丽的脸上飞起几分英气豪情,“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你既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又可以对我坦诚,可见你早有忏悔之心,如此,我又怎会因此事而嫌弃你呢?你就安心与我成亲吧!”
看着殷红药眉眼间如花的笑,燕歌行只觉得一颗心沉啊沉,沉到了奈何桥底……
这下是真的完了!
这中原的小女子也太……理解能力真的是太差了!
他说了那么多,是在向她坦诚与忏悔么?他分明就是劝谏她,不要往火坑里跳,可她倒好……
僵硬了半天,燕歌行垂死挣扎看了她一眼,“姑娘,你还是嫌弃我吧!”
听听,这语气多凄惨,然而,殷红药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神情似乎有那么一丝困惑,“我为何要嫌弃你?”
燕歌行:“……”
他都已经说了这么多的不好!她居然还未为何!?这姑娘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颇为探究的看了她一眼,燕歌行轻咳一声,“姑娘,你是不是一直嫁不出去?”
所以,才紧抓着他不放?
都已经把自己说的如此惨绝人寰!她却还不肯嫌弃他!还要与他成亲!严重怀疑,这姑娘是不是太泼辣?太野蛮?总之就是有很多缺点以至于恶名在外,所以没人肯娶的那种,所以才会抓住他这个人不松手!
燕歌行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然而,他却因为这个怀疑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
换做是任何一个女子,被人质疑是不是嫁不出去都会心情抑郁想揍人的吧!?
被揍的过程中,燕歌行一直高呼。
明白了明白了!你果然是嫁不出去才会硬抓着本大侠不放!
如你这般泼辣野蛮的姑娘,哪里有人愿意娶!?
反正我是不会和你成亲的!绝不就范!
……
因为他的那些话,不知道又多挨了多少揍!
在燕歌行凄惨无比的被揍时,云千若一行人正在连夜赶路。
不过,云千若是坐在马车里,完全可以睡着,所以,连夜赶路辛苦的人不是她,只是驾车的长空与骑马跟在后面的夜修,北冥风与容初等人。
云千若躺在马车里备着的软塌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幸灾乐祸的想着燕歌行此刻的惨状。
那位仁兄此刻应该是醒了!肯定恨死了她和容初!不过,气死也没用,话说,生米应该煮成熟饭了吧?
呃……
不知道那殷家小美人有没有这般魄力?
若是真的那个啥了,估计下次燕歌行见到她,一定想要灭了她!为他痛失的清白报仇!
哎!本姑娘这也是为了帮你牵一条小红线呀!指不定你将来还得感激本姑娘呢!
一阵风来,吹起车帘,窗外万点繁星入目,夜色清幽中,那人一袭青衫,端坐马上,周身弥漫着一股幽深莫测的气息,恍似薄雾般将人笼罩。
云千若看着他,不禁又有些走神。
总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浑身总是若有似无的萦绕着一层诡异的气息,似乎很神秘,又似乎很熟悉,隐隐之中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