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求不利,恐后嗣难有啊!”那修士哭丧着脸,又惊又怕摇了摇头。
“大胆!这分明就是危言耸听,皇后一向贤德,且身体康健,又怎么无嗣?”此时傅太太后也是十分震怒,扶起了自己的侄女说到。
“对啊,若说是神谕,朕听闻从上古开始神谕从不会单单而来,若是你们这些修士危言耸听,我定治你们的罪。”帝太太后此时也是怒如雷霆。
“贫道不敢,如果真的是神谕,那么一定也会也别的预兆。”那修士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直哆嗦。
“朕倒要看看有什么预兆!”皇帝十分生气,说罢一把扯下了那块盖着神像的红布。
若说那神像之血泪,坛下众人看不清,但皇帝这一扯,倒是让所有人都看的咋舌――只见那纸扎的神像上已如流血一般,从头到脚由内而外的泛着圈圈血光!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要说小像淌血或为偶然,但这刚刚看着还崭新的大像既然一瞬之间也透出血来,若说不是神谕,实在难有其他答案。
皇帝被这一幕怔得无法说话。
王太太后上去一把扶住他,向那修士问到:“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回太太后。贫道不知,因为只有问卜方可探知神意,而太白山修士多为符篆修真,问卜非吾等所长,不敢擅自揣测神意。若能卜出神意,贫道倒有化解之法。”那修士任然是在地上哆嗦着。
皇帝这时才缓过神来:“传太卜!”
只见太卜拿着龟甲铜钱从人群中快步走出,将铜钱放入龟甲,开了一卦。
铜钱应声落地,是个坎卦。
王太太后问到:“怎么说?”
“回皇上、太太后、太后,是坎卦。坎主所求之事如江河奔腾遇见险阻重重,从卦象来看或指与水有关,坎又可指月,指女,陛下如明日当空,皇后如皓月司夜,而夜有阴晴圆缺,这月遇坎则内缺,或指…”说罢那太卜看了看皇后没有再说下去。
“你但说无妨。”皇帝关切的问到。
“在民间或指,妇德有亏,男女苟合之事…”那太卜回答的颤颤巍巍。
此语一出。尽皆哗然。坛下众人中渐渐有议论声四起。
这个说低声说:“有人说昨天看到几个年轻的修士衣衫不整在椒房殿门口探头探脑。”
“怪不得这几日黄昏一直祈福到日暮呢。”
那个细语道:“怎么不是呢,昨天晚上搜宫,皇后就是为了做场戏,实则是钩陶撞破了实情,应该已经被除了吧。”
“那为什么还搜?”
“贼喊抓贼啊!说钩陶跑了这事儿不是一了白了了吗。”
“大胆!”流言之声不绝于耳,皇帝怎么充耳不闻。此言一出,复又满堂静寂。
“皇上,臣妾没有…钩陶确实是找不到了。昨天不知道去了那儿。”
“我知道,没有真凭实据,单凭空穴来风这几个字,能作什么数。谁再私下乱言,割舌,传谣者,车裂!”男人最怕的便是这绿云盖顶,就算是无凭无据,也是不成。
“皇上,卦象还有言。”那太卜又说。
“你接着说!”
“坎卦指水,又指西面,北面,恐变故发生在宫闱西北,与水有关之地。而坎卦本身又指女,或许也有点关系。”
“那么如何破解。”
“必定先要找到原因。”那修士说到。
听到这儿傅太太后是一反常态不发一言,仿佛这自己侄女的事儿,自己只做壁上观。
“皇帝预备怎么办?”反而是王太太后关切的问到。
“给我察。往西面北面有水的地方察!皇后暂时于宫中静养避祸,待水落石出,明日的流觞庆典就别参加了。此地的所有东西,都不准挪动!”说罢怒袖一挥走了。
看到这一幕陡生的变故,葶苈心中已觉大不自然。鬼神之说暂且不论,种种事情来的巧合,到底意欲何为。于是跟国为和辛丹示意,不要随众人散去。
待人都去了之后,葶苈走到祭坛前,端详了一下那个小像,从外表到眼珠通体黄色,并无异样。然后又转头看了看那个大像,上面血迹斑斑,近看更加骇人,于是伸手摸了一把,心想,如果不是神谕,那这血又是什么东西。
让把沾满神血的手放在鼻前嗅了嗅,又放到舌尖上。
“你干嘛?”辛丹想要阻止他。
谁知这一入口葶苈眉头只觉喉咙难受,顿时眉头紧锁。
“闲事莫理吧,这摆明了是个局,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看情况是针对皇后来的,绝嗣、苟合、灭口,三条都是大罪,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应该还没完。”国为说着。
“而且这个局,这么毒、这么精巧,文章太大了。如果只做到这一步,其实是没用的呀,没有一个罪名有铁证。”葶苈道。
“我们还是先走吧,以免被人看到。”辛丹环顾四周警惕的说。
“恩。”葶苈同意的点点头,三人快步回了太乐令。
一到信手堂就发现一个意外之人,已经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