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看见果儿跟皂儿两个准备进屋去,白巧儿上前讨好地一笑:
「果儿回来了,快回屋歇歇,小姑娘家家,成天从早忙到晚怪辛苦的。」
说罢伸手要替果儿掀门帘。
果儿见她挺着个大肚子还要上前给自己掀门帘,忙不好意思地紧走几步道:
「四婶小心些,快要生小弟弟了,四婶也要多休息。」
皂儿在后面也应声说了一句要她多注意的话。
白巧儿并不看向皂儿,见果儿肯跟自己说话脸上笑容更甚,她低头抚了抚肚皮道:
「还不知道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呢,只求将来能跟他果儿姐姐一样,又聪明又讨人喜欢就好了,果儿倒是说说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呵呵,都好,都好。」
果儿有些尴尬地回了一句,这种适合问三、四岁小孩子的话题她实在不感兴趣,本来就是客套几句而已。
果儿说罢拉着皂儿进屋子里去,擦肩而过时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白巧儿几眼,见她脸色还好,只是一段日子不见脸上似乎流失了许多胶原蛋白,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不少,加上怀着孕整个人显得有些邋遢。
想想也是,自从上次四叔把她接回来后就去了铺子里,等闲都不回来一趟,白巧儿怀着身孕,每天还要在婆婆陶氏的眼皮子底下立规矩,讨生活,可想而知日子过得如何。
毕竟怀着身孕,陶氏再不喜欢她也不会短她的吃喝,她还盼着早日抱上小孙子呢。只是长期住在一个屋檐下,婆婆要诚心想磋磨儿媳,法子多的是,定叫你有苦说不出,脾气上来对着她吼上几顿都是轻的,没多久白巧儿就被磋磨得失去了往日的光鲜。
不过这个四婶是个能屈能伸的,白天顶着陶氏无休止的折腾愣是做到了骂不还口,抽空竟然还托何氏给她捎了些绣活回来做,凭自己的努力也挣了些私房钱在手里,性子也变得越来越乖巧柔顺。
如今他们两口子都没有了月银,家里的进项再多跟他们四房没任何关系,白巧儿要想手里有钱花,只能靠自己挣。
想到这里果儿不禁暗暗佩服,她这个四婶能屈能伸,算得上人中翘楚。
进了里屋,陶氏正一个人端坐在炕上,面前的笸箩里堆满了缠好的线团跟纳好的鞋底子。
皂儿、果儿上前道:「奶,我们回来了。」
陶氏是个闲不住的人,如今家里的活有下人干,她除了每日盯着自己不顺眼的人(比如白巧儿),或者是新进来的下人较劲,其余时间便是坐在炕头给自己和老伴儿做衣裳,纳鞋底。
虽说自家就是开绣工作坊的,这些针线上的活有的是人帮她做,可别人给做的鞋子哪有她自己做穿起来舒心?尤其是老头子的鞋袜,小辈孝敬的归小辈孝敬,身上穿的大部分还是她自己做出来的。
陶氏一抬头见两个孙女回来,立刻喜得脸上皱纹全都挤在一起:「回来了?快,快上炕歇着。」
招呼着孙女,一双利眼则透过窗户朝外往去,随即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来:
「你们四婶刚说了啥?」
那表情变化既快又自然,看得果儿忍俊不禁。
话说陶氏这两年对她们几个孙女的态度转变不可谓不大,记得刚穿过来的时候,陶氏的笑脸从来只会给儿子、孙子们,家里几个孙女面对这个奶奶无一不是战战兢兢,生怕做错一件事惹她老人家不高兴,招来一顿臭骂都是轻的,动辄扣下一个杂粮窝窝只能饿肚子。
现在嘛,估计陶氏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着以前看不上眼的孙女们时,跟见到孙子一般也能笑得慈眉善目,可见其心态平和了不少,尤其是面对果儿时,那表情绝对称得上慈祥和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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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儿拉着皂儿一起在陶氏身边坐下,道:
「四婶没说啥,就说奶一个人在屋里,叫我们陪您多说说话。这是小姑叫我给您捎回来的小葱花卷儿,她刚蒸出来的,您快趁热尝尝。」
说着果儿把手里提着的小篮子放到炕桌上,取出里面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几个花卷来。
陶氏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花卷,再一听是自己闺女叫捎过来的,不由更加舒心,乐呵呵道:
「你姑整天忙着作坊里的事,还知道蒸了花卷送过来,真是。那啥,叫厨房晚上多做几样吃食,给她们娘两个送过去,你姑人本分,总不喜欢带着小草过来一起吃饭,自己有点啥好的还不忘给我们两个老不死的送过来,唉,都是孝顺的孩子。」
陶氏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心里却是熨帖的。
说完自己女儿,刚想张嘴掰扯几句老四媳妇这几天的种种表现,忽然意识到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两个孙女,不是儿媳,便咳咳了两声打住话头,随便问了几句作坊里的事,皂儿跟果儿两个拣着高兴的事说给她听,祖孙三个倒也聊得其乐融融。
夜深了,一条黑影趁着夜色鬼鬼祟祟溜进上姚村,熟门熟路摸到老宅大门前。
黑影正是吴有田,他这两天一直在村口徘徊,伺机想要见到麦穗或者女儿小草,可惜等来等去不但没见到麦穗,就连小草都没有露过面,没办法,他不能一天到晚啥都不干一直躲在这里守株待兔,便决定今晚上铤而走险再次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