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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再次检查了一遍房间后，马鹏担心地对牛东光说道，“你说振华的赔偿真能拿到手？李贵手里真有钱了？”
“听语气好像像真的，”牛东光冷哼一声，“李家的厂子都开了三十多年了，每年怎么着也能挣个三五十万的，再找人凑点儿也就够了，有着那个下金蛋的厂子，怎么着也能慢慢还了。你以为我找目标是随便找的？他要没有这个偿还能力的话，老子费那劲干什么？”
“可这是两千万啊？有几个人能一下子拿出手的？万一他咬咬牙说手里一分钱也没有，甘愿坐牢怎么办？”
“他们有家族遗传病史，全家人都指着他养活呢，根本不会坐牢，也就两千万，多找人凑凑也就够了，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凑出来应该问题不大。”牛东光分析着说道，“就算他真凑不齐也没关系，他不是在曲江还有个房子吗？怎么也能抵个百八十万的。”
马鹏咬咬牙，“等这单做完的话我就洗手不干了，如今的网络这么发达，别到时候被人给人肉出来就不好了。”
“你个二锤子，”牛东光压低声音瞪着眼骂道，“局是老子设的，图纸是老子找人偷换的，你个瓜皮就是开车挂断一下电线，要不是你姐，你也就配在村子里舔老娘们腚，还洗手不干，你以为你是黑社会呢？握草！”
马鹏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这金额这么大……”
“大个求，”牛东光抬起脚踢了他一下，“老子的创意天衣无缝，就算他真看了出来，也由不得他，耽误老子生产，告到他破产……”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苏望取回手机，然后对谷雨说道，“能吃羊肉吗？我请你吃泡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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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苏望才醒来，见小虎试图放开护栏行走，于是笑道，“循序渐进最好，凡事总有个过程的。”
小虎则说道，“其实昨晚你还没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能够独自走路了，只是一觉睡醒却又觉得不真实，所以才扶着找找以前的感觉。”
几年没见过小虎，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了，说话做事总让苏望觉得有些捉摸不透，显得有深度多了。
“已经能走了，还找以前的感觉做什么？”苏望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总不能是在怀念吧？”
“从小我的身体就弱，而且我也知道，我的未来一定会像大伯他们那样，走路就像鸭子摆，虽然那时候我的身体不好，我却每天都坚持跑步，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犯病，永远地失去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权利。”小虎慢慢一个人走回到轮椅上，说道，“这种病不要命，却能够让人生不如死，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有人斜着眼睛看你，所以你必须得有颗强大的心脏来面对各种软暴力，同时也得习惯别人无论真心或假意对你的关心，虽然这些话无论怎么听我都觉得难堪。”
苏望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说道，“听你说话有种哲人的味道，淡泊而洒脱。”
小虎操作着轮椅进入另一个房间，房间不大，有一个龙门架式的升降机，然后直接进去，对苏望说道，“很多人希望能够预见未来，其实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当你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而偏偏自己却无力改变的时候，你就会像我一样神经质。”
升降机直接下到一楼，小虎继续说道，“为了我的病情，家里的收入基本都送给了医院，饶是如此，我爸我妈还是得认真地生活下去，尽力多赚钱，好让我以后的生活不那么地艰难。”
苏茂然刚刚摆好碗筷，见儿子下来了，认真地打量了一遍，然后笑着说道，“先吃饭，待会儿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小虎微笑着说道，“不用了，妈，等两天再说吧，到时候我打算自己去。”
苏望则问道，“姑，我姑父呢？”
“刚刚创思电视的牛老板打电话说一会儿就过来了，你姑父去厂子了。”苏茂然紧皱着眉头，“今天是最后的还款期限。”
昨晚回来后已经不早了，因为李小虎休息的早，所以苏望也就没有说他手中有证据的事情，见苏茂然心情郁结，于是一边端着碗喝着牛奶，一边笑着说道，“有件事，昨晚回来的晚，我就没跟您说。”一口气喝掉碗中的牛奶，又舔干了奶皮，这才说道，“昨天送谷雨回酒店的时候，我遇到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