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卫秋也顾不上这些,往前试了试水,那人倒没骗她,水位果然只不深,她极力背对着后方的人,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往那圆球的位置靠近。
她这两年个头长了,模样变化也不少,加上脸上的过敏反应尚未褪去,这人应该是认不出自己来的。
而且两年多的时间,自己一个小人物,兴许这姓赵的早就把自己抛之脑后了。
心中如此想着,许卫秋倒是淡定了不少。
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因此她也不敢大意,把蹴鞠捞上来后,放在一边,也顾不上衣裤还滴着水,她挑起担子就急急脚离去。
冯家老二在不远处的石桌上端来一盘吃食,一转身,却见人已经走远了,捞上来的蹴鞠就放在池边上,他赶紧喊道:“喂……丫头……你等一等……”
谁知他越是叫,那丫头就走得越快,跟逃命似地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冯老二不明所以地举手挠了挠头,很是疑惑地对着赵彦说道:“赵兄,你说这人是怎么了?我们又不是洪水猛兽她有必要跑那么快吗?本还想赏她一盘吃食来着,真是的,莫名其妙!”
赵彦耸了耸肩,顺手接过他手上的那盘吃食,往上一抛,身后的两只体型庞大的家犬见状,兴奋地跑过来,一跃而起,转眼就把一盘吃食抢了个精光。
一旁的冯家三小姐抬眸偷偷打量着他,她早已从二哥口中得知这位赵公子身份贵重,也心知二哥有意撮合他俩。
前日初见之时见其相貌非凡、风华卓越,她表面不动声色保持着惯有的矜持,心中却暗暗欢喜,然而相处下来,见男子面容冷峻,一副不易亲近的模样,心中不免又有几分戚戚焉……
许卫秋落汤鸡似地回到菜市,一旁的店家还问她是不是掉水里了,她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没多作解释,路人见她那狼狈模样,也纷纷向她投过异样的目光,她也装作没看见。
裤子湿湿漉漉黏乎乎地令人极不舒服,幸亏今天生意好,没多久买卖就做完了。
她收了摊推着板车回家,秋风大作,一路上一双腿都感觉凉飕飕的很是难受。
她自诩体质好,谁知回到家后还是感冒了。二娘见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擦着,很是心疼。
“秋儿,这儿不用你了,回屋里歇着去吧。”
容氏在一旁也说道:“对,你不舒服就进屋睡一下吧,晚饭我来准备就成了。”
许卫秋心中暗暗新奇,这容氏懒得很,一个月能进一回灶房都已经天降红雨了,往日自己出摊回来晚了,她即便不在明面上指责自己也会指桑骂槐地来两句,今天是转了性了那么好心?
后来才得知原来是她爹买回来了半斤牛肉,这容氏怕是担心自己跟二娘偷吃才把她们赶出了灶房。
为了吃肉,许玮成也被叫回来了,容氏把一盘牛肉放在自己儿子跟前:“玮成啊,这是你爹买回来的牛肉,你在那边是不是伙食不好,看把给你瘦得,多吃一点补一补。”
说话间,已经往她儿子碗里夹了将近二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