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地,却见她猛然抬起了眼睛,直直的看向面前于太太,一面口中脱口问道:
“那你们姓什么?”她和帛颜一直都还没有问过对方的名字。
韵柳紧绷着的神情,却是让于太太迟疑了一下。于太太略显迟疑的答道:
“我们姓于。”
韵柳浑身陡然间都僵住了,姓于?!怎么会这么巧也是姓于?难道,……一个再难承受的猜想忽然闪过了韵柳地心间,却就像是一根尖针在她的心口上猛的扎了一下。她地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嘴唇也不自禁的哆嗦了起来。只见她忽然微微动了动嘴,似乎是想问什么,然而。一抹浓浓地黯淡却随即从韵柳的眉宇间深深透了出来。她又紧紧的闭上了嘴,沉沉的静默下去。内心里却是在纷乱的纠缠着。……她终究还是没能问出口。那一切似乎是一处再难揭开地疮疤。
韵柳忽然站起了身,转身就要走。可是,当她想要移动开步子,却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忽然间沉重的像是被注了水银,再难移动的开——让她如何能够放得下?!希源说过的那些令她痛彻心扉的话还清晰就在她的耳边:
“我曾为一个女人不顾一切的抛下过所有。不过。那样的事,我绝不会再做第二次。……你不能想象承受第二次打击对我会是意味着什么……”这时地韵柳已经完全不能自主了,她僵硬的转过身去,拖着自己沉重不堪的两条腿,转步径直往帛颜地房间走去。站在门旁,她怔怔的望着墙上那幅画,眼泪再次忍不住一滴一滴滚了出来。……当目光略显滞涩地缓缓落在了床上熟睡地帛颜身上,韵柳的心又是一阵猛烈地揪痛。真的是这个女孩吗?
“很奇怪,我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和你比别人要亲切,却不知道是为什么?”韵柳想起了帛颜今晚在桥上时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爱过一个男人吗?……那你一定不要去伤害他。……最痛苦的事,就是伤害了自己所爱的人……”
韵柳的手紧紧的抓在门框上。心痛的不能自已……走吧,走吧。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自己和她都早已经成为希源的过去了。……过去了,都已经是过去了……
强忍住眼泪。韵柳断然地转过了身,随即快步就往房门走去。当于太太返过神来,追出去的时候,只看见她跑着走开的背影,很快便没入了浓浓夜色之中。……
清冷的路灯下,韵柳神情木然的往回走去,脸上的眼泪被风吹干了,又接着流出来……
第二天早上,于太太推开帛颜的房间,看见她已经醒了,就走了进来,不过脸上的神色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似的。于太太先是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转而才走到床前去,慢慢的就在帛颜床边坐了下去。
帛颜躺在床上,脸望着窗外,默不作声,她以为姑妈是要问昨天她和纪金的事情。这时候想起纪金来,想起在酒宴上发生的那一幕一幕,她心里头只有说不出来的惆怅。
然而,这时候于太太要问她的却并不是关于纪金的事。
“颜儿,”床边的于太太低声开了口,道,“昨晚送你回来的那位小姐是什么人?”
帛颜听见身旁姑妈问起昨晚那个女孩子,倒是迟疑了一下,这时的她才想起来自己还不曾问过韵柳的姓名。她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帛颜低声道,“只是偶然遇见过几次。她具体是叫什么,是哪一家的小姐,我也没问过。”
“颜儿,”于太太却接着道,“那位小姐真是有些奇怪。”
“怎么了?”帛颜不由得微微怔了一下。
“昨晚上,开始,我看她看墙上那幅画看了很久,”说着,于太太转眼,目光朝对面墙上那幅画上点了一下,接着又道,“等我走到她跟前,才看见那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流的满脸的眼泪。”
帛颜怔了怔,她迟疑的抬眼看向对面墙上那幅画,嘴边问道:“姑妈,你是说那位小姐是在看那幅画的时候,哭的?”于太太一脸深思的点了点头,又道:
“她还听出来我是六安口音,还问我们姓什么。”
“我就告诉她我们姓于。”于太太接着道,“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那小姐当时的反应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我看她发了半晌的呆,接着就突然站起来,不声不响的走到你的房间门口,又是去看了看墙上那幅画,之后那小姐什么也没说,就突然走了。”
“我看那位小姐像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于太太最后低低的叹了一声,轻摇了摇头,又道,“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
床上的帛颜呆怔了半晌,忽然她缓缓的抬起脸,目光再次落在了墙上那一幅画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