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崔之帆说话,蓝将军那里已经打起了包票:“我开一个回京养病的条子,让大有跟着一起进京。边关条件艰苦医疗没有保障,只有进京遍访名医,才能治好他脑袋上的伤。什么时候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什么时候再回来述职,这些都不算事。只是这样,是不是我徒儿也得跟着回一趟京城?那等他认完亲人,你们谁帮忙把他送回来?这孩子天生武将,需要的是多见识金戈铁马,可不能把他关在京城那样的地方,得不到历练就废了,我可舍不得。”
崔之帆感慨地拍拍他的肩头,“你放心,只要带浩哥儿回去见过外曾祖,我会安排人把他好好护送回来,绝不耽误你教徒弟行了吧?”
嘉宝儿从外面挤过来,拉了拉崔氏的衣角。
崔氏连忙蹲下:“怎么了嘉宝儿,想吃什么娘帮你拿。”
嘉宝儿趴在崔氏耳朵上,小声说道:“爹爹的毛病我能治。”
崔氏心中一喜。
这话昨天嘉宝儿就说过,只不过当时各种情绪积聚心头,她疏忽了。
“真的能治吗?”崔氏不放心的问。
这可不是抓几头山间野兽的事,是治疗一个人的脑袋。
嘉宝咬一口手里的肉串,嘴里塞得满满当当,顾不得说话连连点头。
崔氏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找个机会得把嘉宝儿的事跟哥哥说一声。
免得不定哪一天露了端倪,可别吓着哥哥了。
正闲话家常,傍晚还不到,审问英将的人就回来了。
“报将军,属下进去的时候,英将正被四条毒蛇围在中间,吓得已经岔了气。”
再厉害的女人在毒蛇面前也能吓尿。
更何况两只黑鸟阳奉阴违,明明说好了捉两条蛇就行它们偏偏捉来四条。
“属下想带人把毒蛇叉出去,八哥不让,还说它们是奉了您的命令特意捉了毒蛇帮忙审问犯人的。英将听了彻底崩溃,便把什么都说了,”
“她说给陈副的药罐子是她自己用药水煮了三天三夜弄出来的,那两种药水会损伤记忆,让陈副将想不起以前的事情,这样陈副将就不会寻找家人,就会永远留在她身边。这个方法是从一名北狄俘虏那里学来的,不管陈副将治病的药方如何变动,里面都会渗进那两味药。而且每过一段时间,她就会把药罐子拿过去重新煮一煮,以保证里面的药效不要消失。”
陈大有瞠目结舌。
合着这么多年,他感激的一直是一个害他的人。
“英将还说,这次过来其实更想毒死夫人和哥儿,只不过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那两只死鸟给暴露了,”
“因为她说话的时候八哥它们都还在,一听她骂它们死鸟,两只鸟就煽动毒蛇咬她。一条眼镜蛇真的上去咬了一口,如今英将已经中毒,吃了药也没醒过来,属下过来的时候她还吊着一口气,只是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是不是北狄探子?有没有为北狄人做事?”蓝将军沉声问道。
“不是,北狄人还没拿她爹的事情找上门来,想必担心她是将军义女,万一收买不了反倒容易暴露,所以一直没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