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抬起头,淡然的目光在众宫嫔面上扫过。嘶——我听见抽冷气的声音,唇角不由挂上一抹含义不明的淡笑。
刘采女忍不住道:“韩掌闱,你额头上的瘊子是打小就有的么?”
我微微笑着:“回小主的话,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我登时看见从她的眼睛里露出同情的光。
安才人道:“是挺糁人的,不知可有什么方法弄掉?”
张宝林眼里露出警惕的光:“可以弄掉?”
我连忙回答:“奴婢的父母打奴婢小的时候,就不断求医问药,看能否将这颗瘊子弄掉,无奈,大夫都说不可以。甚至还有大夫说,这颗瘊子是母的,有她在还好说,一旦将她强行去掉,不但脸上注定留疤不说,可能还会长出来很多小瘊子。奴婢的父母心说,这样可不行,加上当时这颗瘊子尚没有长这么大,便由着她去了。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她会越长越大,还长了毛出来。估计是当初的大夫断错了这颗瘊子的性别。”
柳嫔被我说得有些恶心,迟疑地道:“既然现在看起来这颗瘊子是公的,那就应该不会生小瘊子了,不知可有办法去除?”
我沉痛地摇了摇头:“没有办法了。长了这么多年,这颗瘊子已经在我脸上生根了,要去除它,唯一的办法就是挖掉它,可是要在脸上挖个洞出来,奴婢怎么想都觉得害怕。”
张宝林问道:“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我笑着道:“只有日夜祈祷,它在我脸上待厌了会自行跑掉。”
刘采女有些担忧地道:“它会跑?跑哪儿去?会不会跑到别人的脸上?”听到她这句话,除了我,其他人的身体都齐齐一抖,没有人再讨论我的瘊子了。
冷场了一会儿,安才人首先站起来道:“柳姐姐,你是有身子的人,我们就不多叨扰了,你好好休息。”接着,张宝林、刘采女等人也忙不迭地告辞。
我心中暗笑:叫你们来看我!这下,看你们还来不来,再来,叫瘊子跑你们脸上去。
翠微殿为之一空,我转向柳嫔,问道:“娘娘,不知有什么事情是湘儿可以做的?”
柳嫔眼中透出一丝惊惧,似乎避我唯恐不及,她对银蝶道:“你看看有什么可以安排湘儿做的。”说完,也不顾银蝶根本没有权力给我安排活计,就飞快地逃离了翠微殿。看来,柳嫔也把我之前的那番话当真了。我不禁窃笑不已。
银蝶比我年长,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湘儿,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退下吧!”我无心挑剔她的语气和用句,只知道她不敢当真地对我指手划脚、指使我做这做那,我倒乐得清闲。<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