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向说话之人看去,发觉竟是长春宫的庆妃!而感应到了我的注视,庆妃向我的方向微微侧首,随即,投给我一个淡淡的微笑。我的心跳小小地停顿了一下——因为,庆妃的这个举动,是再明显不过的示好!
我知道庆妃素来和宁夙交好,然而,我没有想到,在昭阳殿上,庆妃就会明着和我站到一处。庆妃如此,那么其他的人呢?这是否会是一个辨识阵营的好机会?
我的目光暗暗地向延禧宫的官妃和咸福宫的狄妃身上扫去。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除了庆妃,从一品的妃子们再没有一个开口的,而接过庆妃话语的是德妃赵煜。
赵煜道:“庆妃妹妹,此言差矣!那秦芬仪谋害皇嗣、宫嫔,罪大恶极,纵然她曾经对贤妃姐姐有恩,但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谁知道她当初那么做是否包藏着什么险恶的居心?她犯下如此滔天的罪恶,贤妃姐姐还如何和她姐妹相称?若是我,定是要大义灭亲的,更别说仅是和她划清界限了。”
德妃的话竟将贤妃描绘的渀若正义的化身,我想,她的这一段话足以让一些口拙的宫嫔呐呐无言了。而她的位分又压了庆妃半头,一时之间,庆妃无言以对,只好用略含有歉意的眼神望了望我。
庆妃帮不了我,但是,我又何尝是需要人帮手的人?保持沉默的原因,只是我觉得此时还不到我出头和太后一党针锋相对的时候。昭阳殿上,有二十多个宫嫔,除去皇后、宁夙和三妃,其他的人难道都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么?那么,她们又是如何独自一个人爬上宫中的高位的?
我将目光投向皇后,想看看挑起宫嫔争端的人,如今会有什么话说。然而。皇后只是似笑非笑地扫视着下面二三十个人,目光有意无意地停在了翊坤宫地傅妃身上。
我心中一惊:莫非今日之事皇后早就有所安排,并非临时起意?她是否不仅要正式向太后一党宣战,甚至还想逼着每一个高位宫嫔的表态、明确自己的阵营?
我有些狐疑地望着皇后——别说皇嗣的事情尚不确定,即便成功怀上了,能否生下还是一个未知数。皇后她到底有多少把握,在这个时候就燃起战火?而皇上他是否和皇后谈过一些什么。从而给了皇后以支持和信
傅妃玄星似乎是在皇后的逼迫下才不情不愿地开了口,使我对傅玄星与皇后亲近的传闻有了些怀疑。只听傅玄星道:“德妃娘娘,臣妾一直都知道您非常嫉恶如仇……您说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只不过,臣妾以为。秦芬仪地作为关乎国事,且皇上已经颁旨定论,实在不适合再在现在舀出来讨论了。而贤妃娘娘是否应该和秦芬仪划清界限,臣妾也以为不是皇后娘娘提起此事的本意。皇后娘娘想知道的是,贤妃娘娘究竟是如何说话的。竟然将皇上惹怒了,韩婕妤,你说是也不是?”
问题绕来绕去。又绕回到了我这里,我不由叹息了一声,道:“那日皇上是否有生气,嫔妾并不知晓。想来皇上身为仁君,即便自己的宫嫔和他说话时地语气有那么些咄咄逼人,也会胸怀大度,不会那么容易计较。不过,那日贤妃娘娘走后。皇上确实沉默了好一会儿,想来,该是被贤妃娘娘触动了心事。”至于是什么心事,你们自己去揣摩吧!
说到这里,我垂下眉眼。不再看任何一个人。
皇后点头道:“皇上昨日来昭阳殿时,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