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就因为自己的百密一疏,让明绣出了什么事的话……
沈天舒摇摇头,不敢让自己再想下去。
“来几个人,跟我走!”沈天舒抬手招呼了几个家丁,带着他们快步往许炳荣住的院子走。
从灵堂到许炳荣的住处并不算太远,只需要穿过两个院子。
沈天舒却走得深一脚浅一脚,总觉得脚根本踩不到实地,一路飘着往前。
冷汗一层一层地往外冒,前心后背都冰凉到没有温度。
整颗心都像是被什么紧紧攥住般,一时间竟连呼吸都有些受阻,眼前更是一阵旋转。
沈天舒脚步猛地一顿,努力稳住身子,想要化解掉突如其来的窒息和眩晕感。
“姑娘……”明玉赶紧搀住她的胳膊,“您没事儿吧?”
沈天舒摇了摇头,手却紧紧按住心口。
她确实没有想到,当初在山腰上差点儿被许毅豪侵犯的那次危机,虽然被她化解反杀,却还是留下了隐藏得如此之深的阴影。
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
许毅豪那根下梁都不知歪到什么地方去了,足见许炳荣这根上梁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想到明绣很有可能已经遭受到许炳荣的凌|辱,沈天舒就恨不得立刻将其碎尸万段,送他去九泉之下跟许毅豪父子团聚。
还不等胸口的憋闷缓过来,沈天舒就看见杨嬷嬷从许炳荣住处的方向快步走过来。
“姑娘,明绣没在那边,舅老爷说她早早就量完尺寸走了。”
“他、他那样的人说话你也信?”沈天舒一开口,就觉胸口痛得针扎一样,眼前一阵阵发黑。
杨嬷嬷为难道:“姑娘,舅老爷到底是客,大老远来吊唁夫人,咱们就算有所怀疑,也不好大张旗鼓地登门去搜啊!”
这话提醒了沈天舒,她刚想打发明玉去找谢延求助,一抬头就觉天旋地转,头晕得七荤八素。
“姑娘,您别吓奴婢啊!您这是怎么了?姑娘……”
“姑娘!?快来人啊!”
“还不快去请大夫!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抬春凳过来……”
沈天舒并不是一下子晕过去的,这个过程似乎被无限拉长、放缓。
她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身体也软绵绵地使不出半点力气,大脑却十分清醒,甚至还能在一片嘈杂中分辨出杨嬷嬷和明玉的声音。
紧接着,身边各种杂乱的声音如潮水般退去,周围变得寂静一片。
“明……”
明绣,别忘了去找明绣!
沈天舒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就这样从看不见,到听不见,再到说不出话……
最后,神志也终于渐渐远去,她整个人深陷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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