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不听话地一滴滴往下掉,可我也没空擦,只小心翼翼地控制手中输出的内力,尽力护稳桁的心脉而不伤到他。文神医和七师公不停地忙碌,不时我有知名的不知名的药或送入桁口中,或敷在他伤口。
心口附近的皮肤下开始渐渐耸动几个半颗豆子大小的鼓包,似有东西在里面挣扎。我终于听到文神医松了口气,但脸上神色半丝没有放松。然后文神医又吩咐七师公放开被他控制的另一条雪玉蚕,果然那几个小包一耸一鼓地更厉害。
在文神医的引导下,那些小包渐渐离开心口位置,到了肩胛不远处,指落如电,然后手起刀落,三只黑黑的似甲虫尸体一般的东西,被一根银针逐一挑了出来。而那雪玉蚕忽然也停下了躁动。但任是用几味它们爱食性寒灵药引诱,也没能将他们重新引出来。
文神医将一颗用接天神水配制的药放到桁嘴里后,示意我帮助催化药力,然后可以松开手了。桁在这一番折腾下,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我们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文神医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我的身上:“阿九性命是无忧了。只是一身功力……”
闯江湖的人没了功力……我不敢想下去,转而殷切地看着文神医:“你不是江湖上公认的神医吗?怎么会没办法呢?”
文神医苦笑了一下,原本疲惫的,有些松弛的老脸更是显得有些黯淡:“在别人面前,当面叫我神医,我也从不觉受之有愧,可是只要那娘俩和巫医门的毒物搅在一起,我总觉得我就是个庸医。”
等等,桁他母亲的事我是听过一二的,是怀着我家阿九的时候被喂了巫医门向那祭祀倾情贡献的名为忘情果,实则是一种虫毒的东西,导致解毒是给小阿九留下病根,如今……想着那三只曾经在桁心口处皮肤底下不安涌动的虫子,我狠狠盯着文神医:“那三只小虫子是什么?是不是柳缃那个老女人下的手?”
文神医点头又摇头:“十之**,但也不能说一定是。巫医门的人想来喜欢把一些活物喂养成毒物,然后或风干或用其它方法,使之看起来象死物,但一个不小心,又能变回活的。不像一般江湖上使毒的,总有那么点迹象可寻,毕竟医毒不分家。不过依今天的迹象来看,好像这么一折腾,阿九体内的毒全去除了。只是那身功力……哎……”文神医又用有些尴尬的眼神打量了我一下。
“若是有法子就说吧!”文老头那副欲言又止样子,一定是有其它方法的,我看着地面,脑中却除不去方才桁那痛苦挣扎的样子,不由恨声道,“上次你们说要接天神水,也算机缘凑巧,我厚着脸皮弄来了。这回又要什么东西?”
“这回只怕什么东西也没用了。丫头,我说他命保住了,只是现在。其实我更担心的是阿九的体质会变弱。那蚕取不出来,要么让他永久地睡在寒泉底,那蚕只能自然而然地冬眠,只是这样活和不活有什么区别呢?还有就是我下毒,彻底毒死那两条蚕,然后再给他解毒。只是这么一折腾,他原本虚弱的身体会更虚弱,救活了回来有几年笀命好活,我也把握不了,更别说一身功力。不过,若是有个功力高深的女子,愿意以双修之法,引出他一身功力,慢慢疏通他堵塞混乱的经脉……坚持上一年半栽,在他身体经脉恢复后,再反哺功力,应该会多一些生机,多活上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