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桁能不时走出房门,散散步,晒晒太阳,做些肢体锻炼时,文神医又给他增加了每天早晚两次的药浴和十天一次的金针渡穴。
转眼又过一月,他虽然还不能自行运气练内功,但普通的养身功法倒能坚持下来。算算时间,我应该回天水宗去了,可这时候,我怎么挪得动脚步?给师傅齐雪念写了封信,挑捡了一些情况说了一下,便将之抛诸脑后。
只是让我忧心的是,文神医一直没又松口,给我们一个可以放心的答复。于是桁和我渐渐学会了不问。他的身体伤了根本,不问结果,我们只是想尽一切办法,尽一切能力,帮他固本培元,补气养神。
两人倒也真如这江湖上的平凡夫妻一般。我开始学习照顾他,女子远庖厨的论调也抛了开去,只为想帮他做些药膳。可以说除了偶尔去景王的据点打探一下消息之外,我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他身上了,采药,抓活物,煎药,按摩等等。
相对于以前的包容式温柔,现在的桁,变得有些粘,言行之间较之以往,更放开些,在男女之间的互动上也更主动些,我心中虽喜,却总是悬着一抹忧心,尤其他的举动配上总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流露出一种沉重到让人难以呼吸的眷恋,可对上我的眼时,转瞬又是那副云淡风情的迷离星眸。
日子越久,心头那一点点沉重越甚,人也压抑地越来越难受,可一处居住的几人,桁是无辜的受害者,文神医是救命的恩人,七师公虽然嘴毒了点,但也是处处为桁考虑,那雇来的小厮且不论,领一点工钱,做事认真卖力,我也没理由迁怒。
于是每当觉得怒气积聚得差不多时,总会借打探消息为由,去看看那个被我私下囚禁起来的罪魁祸首柳缃。其实在桁疗毒出意外后不久,我便让景王的手下逼问过她,虽然她对于怎么那么凑巧救起被追杀导致重伤躲入洞穴中的桁闭口不提,但心底想来对桁是真有点心思的,听说出事,很快便说了原来她趁给桁疗伤之机,因着那点心思,给他下了‘牵情’,即无论原先爱恋的人是谁,原先记忆中的恋人都会被下药的人蘀代。只是她没料到的时,桁的身上有忘情的变异毒素,而且和我的感情不单纯是男女之情,还有如父如兄如师的亲情在。
柳缃其实在路上就发现了,桁的情况并不象中了‘牵情’的样子,后来见到我,知晓了我们之间年岁,辈分的差距,也只当是桁和我之间,感情比较复杂的原因,毕竟牵情的作用是在不改变记忆的基础上。而桁对她的温柔容忍,也一直让她心存希望。
自然,目前的情况我也不会回去责怪桁。只是对于柳缃的下药实在是恼极,更加上在路上时放蛇,下毒等旧恨,每每心中有怒气,折腾出一些不伤人命的奇怪药物,舀她试药。她不是喜欢弄这些吗?就让她折腾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