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啥,你们别不信。”叔叔站直了身子一把抓住陈风的手,阻止他去捂住叔叔的嘴。“这事快十年了吧?我早都忘了,是乐青哥刚才那么一说让我想起来了。那年夏天我去村南看地里的高粱,好像是快下雨了,地里没啥人。往回走的时候尿急,路过那片杨树林的时候进去撒泡尿。”他突然又一次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的挑逗着所有人,“你们猜我看见啥了?”包括爷爷在内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我看见树林里头有一个半大小子的后脊梁,光着腚跪在地上。那大黑小子,那大屁股。两个卵×子老大个,嘟噜在下边,忽闪忽闪的……”
“是铁牛?”二宝突然叫唤出来,两眼放光的看了看陈风,转而又盯着叔叔。
“我开始也看不清,就蹑着脚往前走。”
“是铁牛?”三大爷也突然来了精神,嘴也不结巴了,瞅了瞅陈风,又看了看叔叔。
“走到离着两棵树那么远,我一看,可不是俺铁牛吗?”
陈风急了,努力想挣脱开那只大手,却被抓的更牢靠。
“底下那闺女是谁没看清楚,我觉得应该是英子,那时候他们俩老是一块玩……这小子胆真大,那地方离道边没多远,也就是那天下地的人少,要不然不定有多少人看见。”听他说到这里,陈风也不着急了,反正都说差不多了,着急也没用。偷偷叹了口气,紫涨着脸无奈的歪嘴笑了出来。
想想也对,人啊,就是那么回事。吃喝拉撒、衣食住行。无论是城里还是农村,只要有人的地方就离不开这些话题。如果离开了,那肯定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了。但这也算不得什么,食色性也,嘴上满足了,自然也就要满足别的需求。天性而已,陈风也不例外。叔叔大爷们都是过来人,当然更看得开。
“后来呢?”
“后来?还有啥后来?后来啥样你们谁不知道?咱铁牛后来就流油了。”又是一阵哄笑,不知道多少眼神和巴掌齐刷刷拍到了陈风身上,其中也包括爷爷苍老骄傲的目光。“我不知道铁牛是看见我了还是为啥,刚完事,大裤衩都没穿利索,拉着人家闺女就跑了。这小子的小裤衩扔在草坑里都没拿,铺在地上的白半袖上还有血,是给人家闺女开×苞了。”这屋里是恐怖片一样的寂静,人们用诡异的表情注视着面前两个大汉,“咱铁牛流了好些个‘管油’,黄啦啦一大滩,应该是上火了……”
“可别瞎说,不是别人吧?”
“怎么可能?咱老陈家的小子,我能不认得?铁牛小的时候我抱的不比你少。”叔叔指了指二宝,信誓旦旦的说。“咱铁牛腰上有一条胎记,一小串,不信咱们现在就看看。”
三大爷也来了精神,掰开陈风捂着后腰的手,非得亲眼看看是不是真的。除了爷爷,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跑了过来,看宝贝似的围着陈风,之后又笑眯眯的坐了回去,心照不宣的闭口不言。
“我没说瞎话吧?”叔叔梗了梗脖子,摇晃着喝下手里的酒,踉跄着坐回了爷爷身旁。
三大爷接过了话茬,用训斥的口气叮嘱所有人,让他们不要把这话往外传,怕坏了人家闺女的名声。
端起一杯酒,搂着陈风的脖子,三大爷好像要结束这个话题,陈风从心底涌起了一丝感激。
“小子,别怪你乐朋叔,今个是咱们爷们喝酒,喝多了说的话不算话。大老爷们,这事不丢人,这是你小子有本事,咱们赚了。”他的话似乎冲击了每个人的灵魂,在场的人纷纷点头,赞叹三大爷说的有道理,也夸赞陈风本事不小,是个有出息的。可是接下来……“小子,跟三大爷说句实话,那时候……长毛了没…….”
什么叫尴尬?什么叫丢人?什么叫扒光了让别人看?陈风此时的心情就是这样。这一顿饭起起伏伏,他从一个两次救人的大英雄,一下子就成了勾引小姑娘的坏小子。能怎么样?否认抵赖已经是不可能了,他腰上的胎记就是和整件事最无关,却又是最好的证据。说它无关是因为乐朋叔当时肯定是看不见,说它是最好的证据是因为那串胎记却是就摆在陈风腰上。尴尬只是尴尬于乐朋叔的直白,竟把丢掉的内裤和白色半袖上的血迹拿出来说笑,还有那一滩“管油”。
能怎么样?尴尬的辩解只能让自己更尴尬。怎么办?既然已经被扒光了,那就不再否认,却也不承认。
“忘了……”他说。<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