瑨璃哼道,“你少小瞧我,我能喝得很。”她的天生海量在太恒山可是很有名的。她看向司马楠,他也喝了不少,却仍然面不改色,怀里依然抱着个姑娘,瑨璃不禁在心里痛骂,这个大色狼,枉她还以为爹爹看人果然不错,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多观察他几日,若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趁早回太恒山去让爹爹退了这门亲事。
从司马楠身上收回视线,不经意别过头,看到霍司崖正在看着自己,黑瞳如一潭深水,带着一丝探寻兴味。心突的一跳,“有事?”
“你喜欢他?”
他的话却让瑨璃嘴里的酒扑得一声喷了出去,并且咳个不停。
众人正沉浸温柔香,见她咳个不停,忙道:“江兄,这里有的是美人美酒,何必这样急呢?呛到了不是?快去给公子捶捶。”说着指使一个姑娘过来。
沐瑨璃一边咳嗽一边摆手,把那姑娘赶走,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面红耳赤。回头来瞪了霍司崖一眼,他却一点不关己事模样,优雅淡定地吃酒。待得众人的视线移走了,她才说:“他是男人,我怎么可能喜欢。”
他忽尔淡淡一笑。
这笑让瑨璃毛骨悚然,继而低头检索自己。莫非他知道她是女儿家?她声音粗呷,胸部平得与男人无异,他应当不能识破吧?
可是他为何笑得这般阴险狡诈,一副了然于胸模样。
鲍大宇突然举杯说道:“来,咱们哥儿几个干一杯,为两个月后的京试!我是没什么指望了,在书院不过是为了逃离老爷子的管束,混几日是几日。你们不一样,可是大好青年,国家未来之栋良,喝了这杯,祝你们个个高中,状元探花榜眼,全出现在咱们这里了!”
众人哗笑,沐瑨璃举杯的时候一觉好笑,心里想,或者她会交狗屎运,在京试高中,然后当个女状元?
哈哈哈,这样想着,竟抑止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江兄笑什么?”孙浩生骸然看着她。
“呃,啊,那个……想到咱们会高中,便情不自禁笑了。”沐瑨璃讪讪地说完,扫视屋子一圈,发现霍司崖不知几时离开了。
“说得是说得是,来来来,喝酒!”
沐瑨璃的眼睛搜寻着霍司崖的身影。去哪里了?离开也不打声招呼,当真是个怪僻的人。其余一众男子喝酒喝得变大舌头,目光流离,抱着美人回房去了,看司马楠也抱着个美女上三楼,不禁想要叫骂,这个臭司马,小心得花柳病。
再没有比看到未来夫君逛妓院喝花酒,最后还和妓女同枕共眠更让人气恼的事了!顿时一同前去的几个书生走了个光,只有她留在原地,一个长相让人倒胃口的姑娘飘了过来,眼睛进沙子似地不停眨:“公子,可需要奴家服侍?”
沐瑨璃抖了抖鸡皮疙瘩,落荒而逃。
出了醉红楼方才发现,已接近子时。除了这风月场所还歌舞升平,外头已经静夜无声,有种特别空旷的安静。隐隐的有蛐蛐叫声自远处传来。夜晚的京城,安静地让人生出寂寞,沐瑨璃走在宽敞、空荡荡的大路,心也空荡荡的。
抬头望了望墨蓝天际,繁星点点,上弦月的边缘笼着层柔和的光,彩云追着月光而动,时而将月光遮掩。
沐瑨璃揉揉眼睛,生出股儿困意。将视线从天上移回平地,蓦然发现在前面不远的小巷子,一抹白色一闪而过。
瑨璃顿时打了个激灵!困意也消退地一干二净。
大半夜地白色影子在前面飘,难道是鬼?!<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