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绡与锦衣已经没了游玩的心思。
下了船,印檀便说要先去苏府熟悉熟悉环境。
潋绡点了点头,看了他好一会后,才警告了句:“不过,别乱动我的东西,别到时候沾上一大堆毒,又跑来找我求救。”
印檀撇了撇嘴角,才怏怏地跟着锦衣的人先去了苏府。
潋绡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知道,要他安分地不动任何东西,怕是不太可能的。
锦衣轻轻一笑道:“放心吧,我让人看着他好了。”
“你忘了他的易容术?”潋绡微叹了下。
锦衣怔了下,才道:“那简单,我让人看着他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就好。”
这让潋绡有些忍俊不禁,轻笑了声,道:“那估计,回去的时候,他非来找你麻烦不可。”
锦衣一挑眉,不以为然地说道:“找我麻烦?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潋绡忽然沉默了会,才道:“你对他,倒似乎没什么戒心啊。”
嘴角缓缓弯起,锦衣笑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对某些人有戒心的吧?”目光里带着一些怨尤一些调侃,又道,“至于他,还不够格呢,虽然还不算笨,可心思太简单了。他不是那种可能在某方面……对我构成威胁的人。”说完,又带着嗔怒横了她一眼。
“这可真是冤啊,我又没去招惹过谁,怨我做什么!”随即又瞥了锦衣一眼,“更何况。我们彼此彼此。”
锦衣忽然靠过来,伸手搂着她的腰,怨道:“可是。如果我和别的女人走得近了,你也未必见得有什么大反应吧。”
潋绡无奈一叹道:“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不可能对那些事情做出太激烈地反应,这种情绪,一定是放在心里的了。”
锦衣怔了会,才忽然展颜而笑。道:“这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实你还是会不高兴的,不过就是让人看不出来而已。”
“你想这么理解地话,我也没办法。”潋绡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锦衣轻轻地哼了声,嘟囔了句:“就不能给个确定的答案吗?”
这话,锦衣也是无心之语,在潋绡听来。却是另一番感觉。
她忽然地沉默了下来。
察觉到异样时,锦衣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潋绡摇了摇头。
锦衣却是眉头一皱,有些恼怒。淡淡地一句:“有些时候,你就不能坦率一点吗?”
潋绡又是一怔。却是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下,缓缓说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这么个性子。天真率直这类地词,与我是扯不上半点关系的。我向来习惯了把想法藏心里的。很早以前,有人对我说过那样一句话,如果想让什么成为一个秘密,那就让它彻底烂在心里,只要有第二个人知道,就算不上秘密了,就有可能被第三个人知道。我一直认为,这话真的说得太对了。事实上,我本就是不太容易信任别人的,更别说完完全全地将心里地想法说出来,不是不愿说,而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话微顿,又是一声轻叹,“你知道吗?习惯……是一样很可怕的东西。”
“是锦儿太急噪了。”锦衣轻轻一叹。
看到印檀,他会希望,如果她也能那样坦白,该有多好。只是,同样出身宫廷,他怎会不知,他们这样的人,要将心坦白给别人看,是多难的事啊。像他自己这样的,已经算是一个异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