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凤翥鸾翔形飘渺,金花玉萼影浮沉。宝节幢幡祥云蔼,凤箫管乐响云霄,仙乐玄歌音韵美,精蕊奇花异香飘。

却说这天有九重,虚无飘渺,世人从来只道神仙最好,逍遥永生尽是歌谣。却谁知这天上神仙,本就是另一个尘世,诸般天佛神君,有谁不是法力高深,神通广大。

只可惜神界与人世,不通往来已久,世间泥塑木雕的法像,日日享受香火,年年重塑金身,却又有谁知,这天上的神仙,久已不再降下法身了呢?

而世人苦苦修行,积德行善,吃斋念佛,潜心修道,却又有谁会相信,纵是十世修行,也终究不可能位列仙班,皆因这成仙之路,早已经断绝了呢?

天界岁月,无边无涯,无穷无尽,长日无聊中,不知生出多少事非。一朝,王母娘娘设宴,款待各路神仙,金殿大开,命天女做霓裳之舞,众仙虽是常日见到,仍是欢声笑语。席间,王母娘娘笑谓太上老君道:“神君近日又炼得什么仙丹?”

太上老君离座躬身回道:“启禀娘娘,臣近日新炼的丹药时辰未到,旧日所炼制的,皆已取最优供奉驾前,娘娘若要寻丹,只怕要少待些时日了。”一边恭敬禀奏,一边心中嘀咕,次次要丹,日日要丹,虽说仙界奇花瑶草无数,但也要虔心炼制,耗费时日,当这仙丹是寻常物什,要来便来不成?

王母娘娘笑道:“神君若有旧丹,也请惠赐几枚,近日颇有些神倦思睡,只怕要向神君多讨几枚了。”

太上老君急道:“实在没有了,请娘娘还是少待几日吧。”一边心中已勾起无明之火,心中怒道,倘若王母娘娘也有神倦思睡之时,那这天上众仙,只怕要整日家情思睡晕晕了。

王母娘娘略微不快,发作道:“神君莫非在敷衍吗?”

太上老君略觉惶恐,回道:“臣不敢,臣宫中实在已没有仙丹了。”

王母娘娘怫然,起身道:“那众卿家同去看看……”说着就从宝座上依依起身,身畔仙女即刻随行,席上众仙也簇拥而去,眼见莲驾一行,已逶迤往兜率天宫行去。

天上老君气的几乎发晕,想不到王母娘娘位高权重,却是无赖至斯,可事已至此,只好加快脚步,急急追赶而去。到得兜率天宫,丹炉中正是天火熊熊,两名丹童早已俯首在地。王母娘娘与众仙在宫中转了几圈,早有那凑趣的小仙把架上摆放的丹瓶一一查检,果然并无什么新鲜奇异的灵丹。王母娘娘眼见一无所获,便懒懒的道:“神君近日忒也逍遥自在,上炉丹成已有些时日,新丹却迟迟未能炼成……”

太上老君心里怒火熊熊,却只能恭恭敬敬的回道:“娘娘,臣日日伺丹,不敢稍有懈怠,只是丹成自有时日,非一蹉而就之事,所以中间难免有些些中断。”

王母娘娘慵懒道:“罢了,众卿家摆驾回宫吧!”太上老君刚松的一口气,垂首恭送王母娘娘一行离去,谁知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元始天尊状似无意的笑道:“太上道祖这宫中布置,真是匠心独具,连这一个小小的花瓶,也似乎与众不同呢!”

元始天尊素来与太上老君不睦,今日既有机缘,岂会不趁机进谗。但他也并不知这瓶中有甚么玄虚,只不过是眼见瓶身怪异,因此冒问一句而已。眼见王母娘娘一听之下,便对这瓶子留上了心,而太上老君却顿时变色,情知这次定是捉到了他的痛脚。

他索性探身过去,想要舀过瓶子细看,谁知握入掌中,这瓶身竟似重逾万斤,以他诺**力,竟是舀之不动。王母娘娘情知事有蹊跷,娇躬微转,竟是亲自动手,舀起了花瓶,看了一眼瓶中金花并无甚怪异,随手舀开,瓶中更有一塞,王母娘娘小指一挑,已将瓶塞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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