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凡儿本就是孤女，自小便在梦疗斋，没有什么家人。至于红玉本是青楼女子，命比纸薄，也不过是多掏几个银子，都不是什么难事，很快便顺顺当当的安葬了。司梦知道卓不凡一向视水凡儿如同家人，而这丫头乖巧伶俐，此番意外身故，也确是可怜，倒是着实把她的坟上整理了一番，还蘀卓不凡上了一柱香。
乘水一直冷眼旁观，间或插手帮忙，看司梦上香祝祷一番，退了下来，忽然淡淡的开口道：“你这时候的作为，倒真有几分长者之风。”
司梦苦笑道：“我活了九世，再没活出点长者之风，我也该撞墙了。”
乘水淡淡的续道：“只是难得见到。”
司梦笑道：“我的原身，又不是什么长者，偶尔长者之风一下，还可以说我是少年老成，常常长者之风，倒成了老头精附身了，有什么好？”
两人此时一边交谈，一边慢慢走回，乘水闻言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来，正色道：“司梦，我问你一件事，这个水凡儿和那个妓女，当真是眸儿杀的？”
司梦见她神色郑重，倒是怔了一怔，答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
乘水轻轻的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道：“我总觉事有蹊跷，眸儿既然如此伤心，痛斩情丝，想要与卓不凡永不见面，又怎么会出手伤害他身边的人？司梦，你好好想一想，眸儿真的亲口承认抽了这两人的魂魄，又把她们的魂魄击散？”
司梦怔了一怔，低下头细细地回想了一下。微微疑惑道：“她倒的确没亲口承认。不过，那言辞间也无异于承认了……哦不对！”司梦忽然想了起来，道：“她说了一句话。…．16ｋ．那两个魂魄碎了，碎了就碎了。不是我的错”
乘水沉思地点头，轻声道：“这样就对了，我在想，眸儿不会去伤害这两个女子的,她根本就不懂得，如何伤人……眸儿真是好生可怜,甫入世,就遇上了卓不凡这样一个风流浪子……”
“这……不凡也是人中俊杰啊。这次，只是意外而已……”司梦苦笑着摇摇头，犹豫地续道：“会不会是她本来只是负气，然后不小心把她们的魂魄消饵了，或是说，魂魄因为什么意外消散，所以她才说不是她的错？”
乘水摇摇头：“将心比心，如果我是眸儿，就算卓不凡再怎么样。我也终究不会忍心伤害他。即使最终两人有缘无份，已经有了这么久的朝夕相处，她也必定不会伤害卓不凡。她如果觉得苦，就只会拼命的伤害自己……我想。以眸儿在感情上地单纯。她必定不会明白你们男人那种，所谓的逢场作戏。她一定以为，这两个女子对卓不凡很重要，所以，她绝对不会做这种，她认为会有损卓不凡的事情的。而且，最大的疑点就是，照你的说法，这三日来，眸儿都在深受狐灵剥离的痛苦，那情形既是如此严重，又怎么能有余力来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