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咧嘴看着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疼的感觉身体都要被揉碎一般,好痛好痛,挫骨之痛。
老太婆手中灯,不是煤油灯,而是生魂灯,灯芯捻子就是用九九八十一个阴人的鲜血凝成的血色灯草做的。
原来,她不是把我误当了婴灵,她是把我挫骨扬灰做成那镇压婴灵的白色粉末子,只要是被生魂灯照过的人,便陷入死亡禁区……
我惊恐的看着老太婆伸手准备去掐灯捻子,灯灭即人灭,那灯火偏着扑闪了几下快要熄灭。
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太婆的身后,李郝然居然站了起来。
他猛的睁开双眼,死命的盯着老太婆,墨黑的眸子变成了深蓝色,浑身散发着戾气,不像是我认识的李郝然。
他伸手去抢老太婆手中的生魂灯,那老家伙虽然年纪大了,身手很敏捷,一个侧身就躲过了李郝然的偷袭。
转身看着李郝然,从怀中掏出铃铛,伸到他的面前摇晃了几下,李郝然双眼微颌失失了斗志,听着老太婆唱着调调。
我看似情况不对,莫不是李郝然给老太婆控制了,大叫着李郝然的名字,他慢慢睁开双眼,深蓝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晦暗的吓死人。
老太婆从袖子里掏出一点朱砂点在了李郝然的眉心,他眼中的蓝色更加深暗,卡白的脸色怎么看着都觉得诡异。
老太婆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瞧着我笑了笑,李郝然便朝着我走了过来,我蜷缩在地上只要稍微移动,牵扯的四肢百骸都痛。
李郝然的脚步虚浮,三下两下就到了我的面前,突然发出婴儿般的笑声,我吓得捂着心口,看来他是被婴灵附体,猛的朝着我扑了过来,我顺势往后滚了几下,他没想到我会闪躲。
我死命的盯着那不远处的老太婆,她说道,“凡是踩了我的蚀血的人,就没有可以活着出去的。”
蚀血?莫不是路面上狼藉的水渍?我踩到了吗?
我猛的低头看了看,我的白色球鞋早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裤脚染上了黑斑,我吓得缩了几步。
“我是阴差,就算你把我挫骨扬灰,得罪了阎王,你可担当的起。”我不过就是出言吓唬吓唬她,好歹找个人罩着我。
老太婆笑而不语,冲着李郝然使劲的摇着铃铛,他再次朝我扑了过来,我哪里多的开,被他一把掐住脖子,冰凉的双手撕扯着我的身体,我着实被吓得不清。
胡乱的挣扎着,指甲在李郝然雪白的胳膊上抓出了好几条红痕,就是没见着流血,老婆的咒语越急,李郝然手上的动作用力,我的脖子都快被掐断了。
老太婆从背后扔了一把小匕首,李郝然反手接住握在手心里,只听那老太婆哂笑着说道,“稳当一点,她那副皮囊可千万别弄坏了,要是做成口袋肯定会被他们羡慕死。”
听见那人皮口袋,我就一阵干呕,李郝然惨白的脸颊突然凑了过来,我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张开的獠牙咬住了手臂,钻心的疼,疼的我眼泪霎时掉了下来。
他嘴角溢出了鲜红,我感觉体内缓缓流动的血都聚集到了他的嘴边,手臂从手指开始慢慢变黑,我根本推不开他,看来这一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命丧较尾场,自己找死啊!我摸到脚边的瓶子,朝着李郝然丢了过去,嘭的一声瓶子摔碎了。
眼前一黑,我和李郝然被一股大力扇了出去,我捂着被他咬的手臂,一排黑黢黢的牙印子泛着绿光,我赶紧爬了起来准备逃命。
老太婆见着我要逃,扔掉铃铛,朝着我飘了过来,看来是要自己亲自动手了。
又是一股大力夹杂着海腥味的强风,老太婆的身体被撞飞了出去,直直的摔在马路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惊讶的看着面前那发出怪力的东西,很大,大的遮住了整片天空,咸湿的海腥味让我作呕,依稀能见那好像是闪着光的鱼鳞。
卧槽,该不会刚惹上了婴灵婆,这下又蹦出个什么,谁知道这青天白日都没人敢来的较尾场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我查过,网上关于那较尾场一夜之间人去楼空的猜疑都没有,想必没人敢深究。
老太婆从地上爬了起来,眼底满是惊慌恐惧,只见她俯下身连磕了三个响头,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把物件,搁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举到头顶。
不知眼前是何方神圣,连婴灵婆都怕了几分,李郝然朝着婴灵婆爬了过去,那生魂灯就搁在不远处,小小的火苗扑闪了几下快要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