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自然是明白人,一闻之下立知我的打算,对我既是钦服又是惶恐,连忙躬身言道:“恩,在陛下的安排下,只要不危能促成史朝信东瀛之行的想法,史朝信可以借口远走海外安逸生活,向监督其远离大唐之境的官员要求船只,这就解决了第一个问题;所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史朝信到达东瀛,即便不危不加以鼓动,也必定凭仗着强大的军力争战倭奴国,到时绝对算得上横行霸道、荼毒世人,违反了与我大唐的约定,我大唐的军队可以名正言顺地对他这叛军残部加以歼灭,这第二个问题也自然不成问题;倭奴国在史朝信的争战下,必定摇摇欲坠,我大唐军队既驻入其中,只要运用策略正确得当,不难慢慢使它服于王化。陛下真是算无遗策,不危委实不及!”
高尚把我的心思倒揣摩得十有八九,不过,他并不知道我已经在倭奴国内部嵌入一根钉——想来澄和尚已经在跨波渡海的途中,以及安排在沿海一带等待加入史朝信的任沃兴江贼队伍,否则他一定明白,我对于东瀛事务早就已经胸有成竹了!而我布置的这两枚棋子,现在并不打算让高尚知道,我只打算告知他高秀岩是自己一方的。我用手将高尚躬着的身子扶起,凝视着他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道:
“此去东瀛艰难而又凶险,不危一定要好好保重!不危放心,一旦访寻到不危的家人,朕一定命人将他们接到长安好好供养!另外,不危并不是孤单一人,如果有事需要人手,不危可与恒阳军使高秀岩商量,这高秀岩正是朕在叛军中的眼线之一。”高尚听闻之下,心下既是感动我对他家人的关心,又震惊于我在叛军的亲信军队中竟然安有眼线,而且是不止一人!不由对我更是钦服不已,甚至有些敬畏的感觉,一丝的异心杂念都不敢存有。高尚当即迎着我的目光,低沉而有力地说道:“不危誓死不负陛下的关爱,一定促成促成史朝信的东瀛之行!”
我想了想,轻轻一拍高尚的肩膀,轻吁可一下说道:“朕也知‘慈不掌兵’与‘兵不厌诈’这八个字,为了大唐的日后利益,为了使大唐万千臣民的后世子孙,牺牲和鲜血是不可避免的,但朕如此而为是不是有些失于磊落?”我如此问,并不是为了自己行事的手法而心有愧疚,为了涤除后世子孙的隐患,即便再阴险诡诈的手法实施出来,我都毫无愧作,我只是想进一步探看高尚的处事观点。虽然,我知道高尚能堪当一代军师之才,就应是不拘泥于成法的人,但这次行动事关重大,我为求稳妥,便谨慎地再察看一下高尚,看他是否适合派用到东瀛之事上。
高尚连忙退后一步道:“古语有云‘穷则变,变则通”谋大事者如何不通权达变?陛下一代雄主,才识犹在不危之上,怎么能勘不破其中的奥妙?不危如今对陛下忠心无二,望陛下抛开这不必要的顾虑!”
高尚闻声知义,连忙向我剖诉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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