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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五 装聋卖傻黄脸婆(2 / 2)

南极翁道:“在一个人地生疏,举目无亲的地方,哭几天,就没事啦,时间一长,儿女的事,也就淡忘啦,毕竟身边还有个情人在呀。”

南海仙女道:“要我,趁他不注意,就跑。”

南极翁道:“跑?往哪儿跑?在一个无人的孤岛上,只有一条锁着链子的船,跑不了。”

南海仙女道:“孤岛?师父真想得出,孤岛上多荒凉呀,能住人吗?”

南极翁道:“这个你就不懂了。与相爱的人在一起,孤岛也是天堂。”

南海仙女呆了一呆,道:“人家懂不懂,我不知道,反正,徒儿这辈子没法懂。”

南极翁道:“你看,那下药的小老头,背着相好,可见,他对她有多在意。若不是相好,可以挟在胁下,或抗在肩上,黄脸婆难受不难受,他才不管呢。”

南海仙女道:“在意的人,不一定就是相好。”

“不是相好是啥?”

南海仙女道:“也许能给汉子带来财运呢。”

南极翁道:“就这黄脸婆?给他带来财运!黄脸婆穷得掉渣,不给他带来穷运,已经谢天谢地啦,还财运呢,哈哈,仙女真能扯,扯天上去了,你这叫异想天开,讲童话故事呢,再讲呀,老朽就喜欢听童话故事。”

南海仙女呐呐道:“万一下药汉子背上背的是南不倒呢,将她交给龙长江,就能得赏银二十五万两。”

南极翁道:“哈哈,讲下去,讲下去,不过这童话故事,仙女讲得有点太离谱了。黄脸婆是你验明正身的,是不是南不倒,你最清楚。”

南海仙女看看地上的黄脸婆,道:“徒儿只是打个比方而已。黄脸婆当然不是南不倒,她要是,就谢天谢地啦,咱们抱上车,就能回南海啦,也不用东跑西颠,满世界找了。”

南极翁道:“这比方打得太荒唐,看来,你根本不信老朽的话呀。”

南海仙女道:“哪敢呀,不信师父的话,信谁的!只是说黄脸婆是小老头相好的话,徒弟还真没法信。”

南极翁道:“既如此,老朽跟你赌个东道,怎样?”

南海仙女道:“怎么赌?事先声明,赌钱我可不来。”

南极翁道:“别怕,不赌钱。老朽将黄脸婆救醒,一问便知。老朽赢了,以后不许你跟老朽唱对台戏,老朽输了,你要唱啥就唱啥。”

南海仙童仙女这对夫妻,高矮悬殊,性格也截然不同。

南海仙童对南极翁惟命是从,南极翁指鹿为马,仙童也跟着说,的确是匹好马呀,只不过多了两个角,叫角马,免得老爷子不开心;南海仙女却不是,是啥就是啥,也只有她,偶尔敢跟老爷子较较劲儿,其实,有个唱反调的,能给自己敲敲警钟,游走江湖,极有裨益,这点,南极翁非常明白。不过,老唱反调,心里毕竟不舒坦。

看来这一高一矮的男女,性格回异,真不该成为夫妻,可江湖上却不这么认为。

江湖上有一种说法,截然相反,认为,这对夫妻,才是天造地设、妇唱夫随的绝配啊。

高男如称杆,矮女似称**,称杆离开称**,啥也不是,称**离开称杆,即成废铁,称杆与称**在一起,才能称金量银,为世所宝呢。

听说,仙童家人丁兴旺,他俩至今已生了五男五女,生下的儿女,体态正好跟他俩相反,五个女儿,又高又瘦,长得像爹,五个儿子,又矮又胖,长得像娘。成为江湖经久不衰的笑谈。

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夫妻俩还挺对脾气的,小日子过得和和和睦睦。

当时,南海仙女见师父要跟自己赌,便道:“赌就赌,反正不是赌钱。”

南极翁道:“其实,压一点碎银子,偶尔小赌赌,未尝不可,也可怡情养性。”

南海仙女道:“师父呀,赌徒哪个不是从小赌赌开始的哟,赌着赌着就大啦,赌的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最好的办法是,一碰也别碰,即便小赌,也不玩,只有如此,心术就不会坏,心术坏了,要修好它,千难万难。师父,不知徒儿说得对不对?”

南极翁是个守财奴,对赌博深痛恶极,刚才他的话,只是说说而已,每逢遇赌,掉头就走,朋友再劝,也是绝口回绝。

见仙女问自己,便道:“仙女所言极是。得,将黄脸婆带入屋中。”

南海仙女抓起南不倒的腰带,进了屋,嘭一声,将南不倒扔在地上,刚才,她已点亮了桌上油灯,室内灯光弥漫。

此时,南海仙童也已返回茅舍,他将藏在附近的马车,赶进农家院落,在茅舍门口,握剑站岗,他的脑袋高出屋檐,左顾右盼,视野宽阔,不敢有丝毫马虎,为南海药仙当保镖,安全护卫是份内之事,余多的事,懒得过问。

茅舍内,南极翁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只绿色药瓶,拔开瓶塞,在南不倒鼻孔内,滴了三滴橙色粘液,嘤咛一声,南不倒深深叹了口气,眼睛先眨起来,双眼却迟迟没有睁开。

南极翁对南海仙女道:“逃走的小老头,就是下药者,旧时拐卖妇女儿童,常用此药,叫作‘一拍十三香,拍了跟回家’,不过,小老头对此药略作更动,药性更烈,药效更快而已,看看,这些药翻的人,昏睡不醒,酣声雷动,没有一天一夜功夫,休想醒转来。”

屋内有两张床,一张床上睡着一对****夫妻,另一张床上睡着三个小儿。

南海仙女抓起小儿身上盖的被子,盖在夫妻身上,羞得满脸绯红。

屋角地上还躺着个老叫花子,南极翁走到老叫花身边,拿起解药与银锭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南海仙女道:“地上躺的,与床上睡的,好像不是一拨人。那是咋回事?”

南极翁道:“只有天晓得了,看看,老叫花胸口还摆着一粒丸药与一锭银子呢,丸药是解药,那锭银子估摸有十两重。”

南极翁的眼力极好,银子与丸药都说对了。

南海仙女道:“这是个谜啊,不知黄脸婆与老叫花是啥关系?黄脸婆与这家人是啥关系?这屋里,全是谜呀。”

南极翁道:“江湖上的谜太多,管他呢,管得太多,头发会白得更快,死得也更快。世上的谜,好不管,还是不管的好。现在,我只想为你解开黄脸婆与小老头的这个谜。”

南海仙女道:“行,解吧,哦,等一等,师父,我把叫花子的银子收起来,好不好?”

南极翁道:“不好,不义之财,不可染指。老朽是凭本事吃饭的人,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不可贪小便宜,坏了南家名头。”

南极翁是个怪老头,既贪财,却又绝对不取不义之财,既花心,却又憧憬美好爱情,既世故多疑,却又充满了稚趣童心。

南海仙女道:“师父说得极是。”

其实,对她来说,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有时唱唱对台戏,那也是迫不得已。

南极翁转过身,向南不倒走去,道:“看看,这位黄脸婆醒了没有。”

黄脸婆当然指的是南不倒。

在他俩说话的功夫,其实,南不倒已醒了,她眼睛骨碌碌一转,见床上躺着一对**男女,另一张床上躺着几个童子,屋内一角,躺着老叫花子,就是这个老叫花,把我骗到了茅舍门前,真可恶,如今,自己也迷翻了,这叫害人害已,活该。

南极翁的话,让他吃了一惊。

这是哪儿?是怎么回事呀?

记起自己在茅舍门口,被迷翻的那一瞬间,下药的贼胚在哪儿?那个下贱的小老头!

下药的贼胚没见着,却见太爷与南海仙女在一旁聊天,看来,是他俩救了我。

南不倒又喜又悲,喜的是,太爷救了我;悲的是,落在太爷手里,这回肯定不会放过我,要带我回南海了。

如今,三哥是生是死,下落不明,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他不管呢。要走,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走呀。

每当我向林掌柜问起三哥时,他总是闪烁其词,忧心忡忡的模样,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三哥在儿子未满月时,离我而去,必定有离去的充足理由,他不说,自有他的苦衷。

正这么想时,见太爷边唠叨边向自己走来。

太爷嘴里的黄脸婆是谁?是我么?不会吧。

南不倒眯缝着眼,看着太爷与南海仙女,她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即刻明白,“黄脸婆”是在指我?!

我几时变成黄脸婆了?不能说自己长得国色天香,却绝对不是黄脸婆。

只觉得脸上绷得紧紧的,一摸脸,有些糙拉拉,明白自己被易容了,谁易的?当然不是太爷,定是那个下迷药的小老头。

为什么他要给我易容?反正不会是好事,管它呢。

南海仙女叫道:“师父,黄脸婆醒了,我见她手动了一动,你问她呀,迷翻她的小老头,是不是她相好,嘻嘻。”

南不倒奇了,我几时成了小老头的相好了?太爷越来越老了,变得越来越古怪,常有稀奇古怪的想法说法,口无遮拦,想说就说,别人怎么劝,都没用,“相好”定是他头脑中冒出来的怪主意。

南不倒想,若是太爷来问话,我一答,便能听出我的口音来,我又不是三哥,会说各地方言,并能改变语音语气,一会儿,变成张三的口气,一会儿,变成李四的口吻,说啥像啥,活龙活现,像煞介事,浑然天成,就连我,天天跟他在一起的人,都分辨不清,三哥唬弄个把人,那是家常便饭。

我可不行,一说话,肯定露馅。千万不能说话,要问得紧了,就装哑巴。

对,装聋卖傻。南海仙女虽是个聪明剔透的人物,如今,我变成了黄脸婆,谅她也认不出,嘻嘻,这么说起来,还得谢谢那个小老头呢,真有两下子,易容易得连南家的人也认不出了,哈哈,有两下子。

转而一想,我呸,谢个屁,哪天让我碰着,有他好看的。

来了,别胡思乱想啦,记住,不发音,不说话,装聋卖傻度,蒙混过关。

主意抱定,南不倒便眨眨眼睛,直愣愣看着南海药仙,像是脑袋瓜子有点搭线的那种人,那种眼神。

跟着千变万化柳三哥久了,南不倒的“装功”,耳濡目染,无形之中,得益非浅。

南海药仙南极翁走到跟前,和颜悦色道:“老乡,你别怕,我们是好人,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南不倒的眼神装得十分到位,怯生生,呆鼓鼓地瞪着南海药仙,像是听不懂的样子。

南极翁叫她别怕,倒是提醒了她,她索性装作害怕起来,眼神慌乱,双手捧脸,手指微微发抖。

南极翁道:“你听懂老朽的话没有?没别的意思,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南海仙女道:“乡下人听不懂你的话,你的官话,带着南海口音,要听懂你的话,确实有点难。”

南极翁不悦道:“你别乱好不好,我自能设法问出个头绪来。”

南海仙女忙闭嘴,尽管她常有独到见解,毕竟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徒弟,这点规矩,她是懂的。

南极翁又问:“老乡,你听懂我的话没有?”

南不倒指指嘴,摇摇头,那就够了呗,嗨,还偏生又点点头,指指耳朵。不知她想说啥?搞得南极翁一头雾水。

不要说南极翁搞不懂,就连南不倒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做的每个动作,其实,都是乱动作,她要的就是个“乱”字,让太爷去乱想乱猜乱思量。

是听不懂呢?还是耳朵背,或者,根本就没听见?

南极翁耐下心来,又问:“老乡,你能说话吗?能说话,就大胆一点,想啥说啥,说错了没关系,老朽决不怪你,即便顶撞了老朽,是老朽叫你说的,那就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决不打击报复,或恶语相加,这一点,你足可放一百二十个心。老朽南极翁是怎样一个人,江湖上的人都知道。”

南不倒用手指指嘴,摇摇头,意思是说,我是哑巴。

南极翁道:“老乡,我明白啦,你是哑巴,不能说话,对吧?那没关系,我问一句,你要么点一下头,要么摇一下头,好不好?不能既点头,又摇头,还摆乎手势,老朽不懂哑语,你再摆乎,也是白摆,搞得老朽,糊哩糊涂,不知所YN极翁不说还好,一说,又给南不倒提了个醒,对,我就跟太爷瞎胡搞,又点头,又摇头,让他哭笑不得,方能唬弄过去。

南极翁问:“老乡,给你下药小老头,是你的相好,对吧?”

南不倒点点头,南极翁道:“仙女,快来快来,黄脸婆点头啦,这下你可输了。”

南海仙女道:“师父,你再看呀,她点过头后,现在又摇头呢,是你输了吧。”

南极翁一看,果然,黄脸婆在摇头呢。他道:“起先,她是点头的,后来才摇头,对吧?咱俩通光,打个平手。再来过。”

南极翁对南不倒又道:“老乡,你耳朵没聋吧?”

南不倒点点头,却用手指指嘴,又竖起了大拇指。

南极翁道:“耳朵没聋就好,你的嘴,是好的吗?好个屁,一个字都不会说,还竖大拇指呢,谁信!其它的事,我不管,别扯在一起,好不好?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别急,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能答一扯二,这么扯开去,要乱,就是牛头裤扯破,也扯不清呀。我再问你,下药的小老头是你相好吗?”

南不倒眼睛呆鼓鼓地望着南极翁,又点头,又摆手。

南极翁对南海仙女道:“仙女,你输啦,你看,黄脸婆点头啦,这回她没摇头。”

南海仙女道:“那她摆手是啥意思?”

南极翁道:“摆手可以不算。”

南海仙女道:“怎么能不算呢?摆手的意思是说:他‘不是’我的相好’。”

南极翁道:“不对,黄脸婆是说‘再见’。”

南海仙女道:“跟谁再见?”

南极翁道:“当然是我们啦。这两个动作连起来的意思是‘下药的小老头是我的相好,好啦,朋友再见。’”

南海仙女道:“那再来一遍试试。如果她还是这两个动作,算我输。”

南极翁有点不放心,道:“如果,她动作变了,怎么办?”

南海仙女道:“那咱俩就通光,打成平手。”

南极翁是个童心十足的老翁,道:“来就来,大不了通光而已。”

南极翁对黄脸婆道:“老乡,你别嫌烦,好不好,同样的问题,我再问最后一遍,你最好用刚才这两个动作回答,不必多做,也不能少做,否则,莫怪老朽要问个不休了。问得你心烦意乱,问得老朽气急败坏,那就不爽了,对不对?”

南不倒只是傻笑,不置可否。

南极翁咳嗽两声,清清嗓子,一字一句,问:“老乡,下药的人是你相好吗?”

南不倒实在憋不住了,“格格格”怪笑起来,这笑声,起先是真的,她实在熬不住了,接着,怕拆穿西洋镜,便开始邪笑起来,而且,越笑越邪,笑声邪极,眼神更邪,笑得南极翁南海仙女面面相觑,直起鸡皮疙瘩。

南极翁大喝一声,道:“不准笑!”

南不倒吓了一跳,笑声戛然而止,眼神左顾右盼,游离不定,连连摇头,连连摆手。

南极翁道:“老乡,你这是啥意思?”

南海仙女道:“她的意思是:下药的小老头‘不是’我相好,好啦,朋友‘再见’。”

南极翁道:“你在学我说话。”

南海仙女道:“不好意思,师父的说法极有道理,徒儿不才,只能如此套用,不知套得对不对?”

南极翁道:“好,算你有道理,咱俩通光,不输不赢,打个平手,老朽再问过。”

南海仙女道:“师父,她是个弱智,且又聋又哑,这个东道咱就不赌了,好不好?”

南极翁道:“不好,要赌就赌到底,哪能半途而废呢,我年轻求学时,要是半途而废,哪能有如今这等旷世之才,医遍天下无敌手,金银财宝滚滚来,老朽最看不起的是半途而废、一曝十寒的人。”

师父的牛筋脾气发作了,南海仙女真服了,道:“师父,徒弟认赌服输,行不行?”

南极翁道:“也不行,传出去,世人要说老朽欺侮徒弟。”

南海仙女道:“师父,过些天,咱俩找个头脑清楚,神智正常的人,赌个东道好不好?这个人,不好赌,即便你赢了,赢得也冤枉鬼叫,我输了,输得也冤枉鬼叫,冤枉鬼叫的输赢,能算真输真赢吗?当然不能,还不如不赌呢。”

南极翁道:“咦,这话有点道理,老朽下次一定要赢得你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南海仙女道:“师父高见,咱们快走吧,那逃走的小子,不是等闲之辈,说不定去叫人了,不是怕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要省心,快走为上,若想打架,咱们就等他。”

南极翁点头道:“老朽向来不喜欢动武,南家系书香门弟,钟鸣鼎食人家,讲究的是礼乐诗书,耕读传家,能不打架,最好不打,走,还是找南不倒要紧,对,走人,找南不倒去,不知不倒如今是吉是凶,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姑娘啊。”

听得南不倒心头一酸,眼睛一潮。

南极翁拄着乌木鹤杖,头也不回的走出茅舍。

听到门外车马声响,南海仙童一声吆喝,车轮辘辘,渐行渐远。

南不倒一骨碌从地上起来,想看看自己的面容,见土墙上挂着一块破镜子,便走到跟前照了照,哇,真丑,两鬓斑白,满脸皱纹,眉毛倒挂,吊眼斜嘴,她真想扯掉人皮面具,洗一洗,返回本来面目,转而一想,如今有了这付尊容,便如同换了一个人,只要不遇到那个给我易容的贼胚,便可畅行江湖,确保平安,罢罢罢,先留着这付尊容再说。

自己的剑与衣服在哪儿呢?估摸在屋里,土墙边靠着口破衣橱,打开衣橱,找到了剑与衣服,将剑佩在腰间,找块破布,将衣服扎个包袱,背在肩上。

快,先回西山果园水井看看去,不知林掌柜他们还在不在,来宝饿了,该喂奶啦,也许,他们还在等我呢。

见窗口用破被子遮着,一张床上的三个娃娃,在床上没盖被子,吹灭油灯,除下被子,盖在娃娃身上,打开门,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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