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人消失,藤蔓枯萎,纠缠在巨型古树洞穴附近的植物纷纷凋谢,巨大的树洞深邃漆黑,就像一只洪荒猛兽的血盆大口,择人而噬。
王堂,庄子由昏迷之中慢慢苏醒。
两个人刚一看到江奇才,就恨不得跳起来,掐住他的咽喉,把他活生生掐死。只可惜两人稍微一动弹,就全身散了架子一样疼痛难忍,庄子摸了摸自己刚刚被磕掉的门牙,欲哭无泪。王堂同样摸着自己额头上的大包,冰冷的目光就像一条毒蛇,随时随地都会扑上来缠住江奇才的脖子,把他勒死。
“那个……不管怎么样,我们总算过关了,不是么?哈哈,嘿嘿,两位干嘛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啊,我可不喜欢同志之间的那玩意啊……”江奇才打着哈哈,心虚的看着两人,迅速把目光移开。
两个人直勾勾的盯着江奇才,看了一阵,一起叹了口气,庄子呲牙咧嘴道,“不管怎样,总算过关了!哎,好端端的,你非要寻什么宝,你看现在好了,大家全都受伤了。”
江奇才和孔鹤一起走到他们身边,一人搀扶着一个,江奇才道,“那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进去瞧瞧!”他嘴里说着话,但是目光却紧紧盯着树洞,可惜里面黑乎乎的一片,江奇才运足目力,瞧了好半晌,也没瞧出什么名堂。
“靠!都走到现在这一步了,你让我们放弃?你怎么不去死!”孔鹤一边说话,一边动作麻利的给自己还有庄子和王堂包扎伤口。对于这家伙,江奇才可不觉的自己欠他什么,毕竟要不是自己机灵,恐怕那一下木牌狠狠敲下来,现在需要包扎的,那就是自己。
所以江奇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我要是死,肯定也不会被木牌拍死的。”
“切,懒得理你。”孔鹤手舞足蹈,“反正我刚刚那一下是爽到了,原来拿东西拍人是这么爽的呦!老江回头让我再好好爽爽你!老子还没爽够呢。”
“滚!”江奇才刚说到这里,王堂突然皱了皱眉,道,“别吵了,你们……听到了没有?”
“?”江奇才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听到了什么?”
“歌声!”王堂一字一顿道。
庄子,江奇才,孔鹤三人闻言顿时把耳朵竖的高高的,听了一阵,三人还是摇头,“什么都没有。”王堂眉头皱的更深,“这么明显,你们竟然听不到?”
“听不到啊!”江奇才走到王堂身边,围着他绕了一圈,道,犹豫了一下,道,“是不是你被砸晕了,耳鸣,耳障,耳分裂啊?我估计可能是幻觉。”
“你们真的没听到?”“是!”
王堂不说话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或许真的是幻觉吧,但是那个歌声却如此清晰,王堂可以保证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音乐,那是最原始,最自然,还夹杂着雄壮的呐喊与女人的喘息的声音!
一听之下,便会让人热血沸腾的声音。但是,只有王堂一个人能听到,所以他也有点怀疑,这可能真的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好了,别啰嗦了,你们到底还进不进去?不进去我自己走了!”江奇才看着山洞,跃跃欲试。“好,走吧。我也休息够了!”庄子和王堂一了点头,前者道。
三人站起身,终于毫不犹豫的径直走进了洞内。
洞内是一条笔直的长廊,脚下宽敞的道路混合着柔软的泥沙,一脚踩下去,非常舒服,又不会泥足深陷。身侧两旁是鳞片一样的树壁,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用手摸上去,却光溜溜的,毫不沾手。
一丝光亮冲破黑暗,迎面刺进四个人的瞳孔。出口在前方!
“小心点!或许前面又有什么陷阱!”庄子出言提醒。
“操,别拉着我的手好不好?我不想摸男人的手,妈的,这手肯定是老江的,这么粗糙!”
“少废话!那是老庄的手,我的手……”
王堂霍然扭头,“把你的手从我屁股上拿开,请!”
“谁稀罕摸啊,我只是想看看有两个洞的屁股会不会比较特别!”江奇才笑嘻嘻的缩回手,那个被飞刀扎出来的伤口现在已经停止了流血,江奇才的内疚顿时减轻不少。
几个人一路开玩笑,倒是把寻宝严肃的气氛冲淡了不少。而且奇怪的是,他们一直这么往前走,小心翼翼,倒是一点危险也没有碰到,似乎这树洞比防空洞还要安全,就像一条狭窄的街道。
轻轻松松走出树洞,洞外,又是一片崭新的天地。泛黄的枯叶随风席卷,金黄色的麦浪潮水一样抖动。眼前赫然是一个小小的村庄。一路田地阡陌纵横,砖屋茅舍星罗棋布林立。两旁的田野上,还零星立着几个稻草人,在风中摇摆着干瘦的手臂。好像活的,正对江奇才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