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们大可庆幸,菲利普太太不能及时找到她的兄弟。否则,若是让她亲眼见到她妹夫那毫不讲理,阴险狡诈的模样,她恐怕就得和她那可怜的兄弟一样,跌坐在椅子里,惶恐得心脏狂跳,手足冰凉了。

菲利普先生可没空理会他那在他看来明显年轻毛躁的小舅子,实际上他自己都焦虑得有些神经质起来,他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嘴里不断强调:“这办不到……”

贝内特先生倒是不为所动,他十指交叉着安稳坐在椅子上,以一种极其平和镇定的语气劝慰他安静下来。

菲利普见他这般冷静自持的模样,只觉得满身力气无处使,最终也只能按他所说泄气地坐下,但他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大声叫嚷着:“办不到!”

嘉丁纳先生被他这一嚷,总算找回了些神智,于是他也焦急地跟着喊:“没错,这根本是异想天开,绝对办不到!”

贝内特先生并不太介意他们的激烈反应,他虽然向来做事拖拉,但一旦他下定了决心想要做成某件事,那他的勤快程度,绝对足以支撑任何阴谋诡计一环扣一环的实施。至少他自己确信,在他这个年纪,还是有精力能够冒险的。

打从他脑袋里冒出这个主意,就已将众人会有的反应一一都考虑到了,如今男士们的激烈对抗也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内,甚至比他预料的还要好一些。

出于这样一种心理上的优势,贝内特先生倒是越发显得从容不迫。从谈话的一开始,他便没把眼睛从玛丽的身上移开过,现在他依旧看着她,不过眼神真是伤感得叫人心碎。

任何时候,只要激动的菲利普先生和他的妻弟肯从愤怒恐惧的情绪中稍微脱离开一下,那么他们绝对不会忽视这一情况。不过这恐怕是件极难做到的事情,于是他们便也毫无意外的彻底失去了掌控局面的机会,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被自己一向所敬爱的绅士玩弄于股掌之间,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蠢兮兮地追随着他分析。

“一对夫妻无意中杀掉了他们的孩子,他们但凡还对那个孩子怀抱一点点的爱意,那么你们还能够指望他们能够相安无事的生活在一起吗?

“玛丽还活着!”嘉丁纳先生难以忍受地狂叫。

“还能活多久呢?她已经七天没吃东西了,甚至连水也咽不下去,厨房里每天都为她准备了新鲜的鸡蓉麦片粥,可她从来也没有机会吃上。她唯一补充的那点水和能量,还是我们用棉花沾湿后放进她嘴里的。

哪怕咱们同意,医生也不敢给她治疗。如果玛丽还能醒过来,不管是变成傻子,还是变成疯子,那么情况还能另说,但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们还相信她能活下来么。如果不相信,那你们又有什么理由来阻止我做出最坏的打算。”

“……”这点还真是不可反驳,但对菲利普先生来说,哪怕希望渺茫,身为一名律师,同时身为这个家庭的一员,他也有责任运用他的理智阻止他的连襟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这样想着,他不禁咳嗽了一声,提醒道:“约翰,咱们都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但越是这样,咱们就越得保持冷静乐观。鉴于你不是个律师,对于这样的事情大约还没有足够深刻的认识,我有必要额外强调一下。在咱们的国家,只有妻子被举证通奸才能申请离婚,那么现在首要条件已然达不到啦,其他的更不用妄想了。

每年整个英格兰的离婚申请还不到50例,最后得到受理的还不到一成,这50例里头,涉及的不是大贵族,就是巨富之家……所以,你知道。喔喔,等等,别急着开口。”

菲利普先生越说越激动,在亢奋的情绪驱使下他产生了一种自己战无不胜的错觉。他现在生怕自己被别人打断,于是赶忙竖起右手食指阻止了想要开口的贝内特先生。

他仿佛成了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好像正要指挥千军万马一样站起来挥手道:“你绝不敢想象这其中需要付出的代价,不仅仅是金钱,绝对不止!”他加重了语气断言:“哪怕申请成功了,从上诉,分居,一直到正式离婚,教会到国会,各种程序一样也不会少,到最后搞得你倾家荡产,然后几十年过去了,你会发现你们实际上还是离不了婚……”

“……所以我最终的打算根本就不是离婚,”贝内特先生不耐烦再看他表演,他骤然打断他的高谈阔论,不顾对面两人惊异的眼神,他干脆利落地切断了所有退路。

“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此时此刻,我在你们心中无异于一个最玩世不恭的流氓恶棍。我并没要求你们能支持我谅解我,说点儿再恶毒不过的话,假如有一天邦妮给你生了个孩子,却又在她给她洗澡时被意外弄死了,或者西莉亚在你眼皮子底下给蓓琳娜举起餐刀在心口上捅个窟窿,再也不会哭,不会笑。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你们才能充分理解我的痛苦。

不用再露出这样愚蠢的表情,玛丽的呼吸已经越来越细弱,你们绝不会比我这个做父亲的更加恐惧惊慌,看在孩子的面上,大家都行行好吧。

难道就因为玛丽并不是常理上招人喜爱的小宝贝,所以你们就能够心安理得的对她即将要消逝的事实无动于衷吗?”

“……”这点可没有人敢承认,哪怕嘉丁纳先生一开始觉得想强调自己一直以来最偏爱的就是玛丽,但在看到贝内特先生质问时那狰狞可怖的脸色,他也识相地赶紧闭嘴了。

而如果连嘉丁纳先生都没有立场在此表露真情的话,那谈话的主控权自然而然就又落回了贝内特先生手中。

只听他叹了口气,而后继续道:“我需要和佩妮协议分居,谁都不能阻止我。我倒真想和她离婚,这样就能够轻松解除当年签下的婚前协议,我的女儿们也不至于在我死后只能得到区区5000英镑。可惜的是我自己也很清楚,这根本办不到,所以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协议分居,这是我最后的决定,她那4000英镑嫁妆我会全部还给她。你们心里很清楚,我完全可以理都不理她,自己吞掉这笔钱,但她毕竟还是孩子们的母亲,在一定的限度内,我倒是愿意尽量给她体面,这笔钱一年能够产出200英镑的利息。除此之外,每年我再补贴她250英镑年金,如果你们不愿意照管她,我可以在伦敦给她另外租间公寓作为安顿。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她必须滚出这栋房子,离我们所有人远远的,再也不要让我看见她。我很明白这样做会在头几年掏空我所有的存款,不过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去的十几年,她没有一天不在算计着花光家底,我最后再忍受一次,当然也还可以接受。

我是玛丽的父亲,我绝不能容忍自己在她活着的时候不能好好照管她,在她死了之后,还要叫她遭受别人的侮辱。我得为其他的孩子考虑,一个脑袋正常的父亲,绝不会同意这样一个单纯到近乎狠毒的女人毁掉他所有女儿的人生。

至少在孩子们成年,踏入社交界之前,不能纵容她们和她随意见面。孩子们万一因此修习到她那种神经质般的自私自利,想想都叫人毛骨悚然。

我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人生本来就没有太多的指望。为了我的孩子们好,余下的人生我也没有兴趣自找麻烦去追寻其他女人。至于佩妮,她如果有意愿,大可自行其便。万一分居期间她有幸和其他人生下孩子,想来争夺浪博恩的地产,我也完全无所谓……”

“要真有个野种你恐怕又有所谓了!”谈了这么久,贝内特先生不是打断话题就是对他们这些无关人士下诅咒,嘉丁纳先生好涵养能够忍耐,可菲利普先生却早已忍无可忍,听到贝内特先生越说越过分,菲利普先生总算发现不用再忍了。

可惜贝内特先生发怒起来更加不是省油的灯,像他这种平时不爱斤斤计较的人一旦跟人较起真来那是铁锤敲木钉句句到肉,他当即就冷笑着反击说:“你脚下这宗财产在我死后注定不会由我的女儿们继承,既然如此,你倒是说说看它最终落在谁手上对于我来说到底有什么可介意的?”

说老实话,菲利普先生没怎么听懂他的意思,他心里还暗想他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竟没头没脑乱说一气。

“先生们,都冷静一下!”菲利普先生还想说话,却被嘉丁纳先生不着痕迹地拦了下来,他开诚布公地对他讲:“吉蒂刚生下来时佩妮着急要男孩……总之她现在已经不能再生育了,这个话题我们迟点儿再谈吧。”

菲利普先生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发愣,然后他就像触电一样猛然跳开。这下不用嘉丁纳先生费力挡住他,他自己就因为窘迫满脸尴尬地退避了。

“好吧,我想我们都是来解决问题的。”嘉丁纳先生不失公正的提醒双方。

“我们当然是来解决问题的,否则我真想不出我们浪费时间坐在这儿是在干嘛。”贝内特先生干巴巴地说,他说这话时差点儿又摆出讽刺的嘴脸,但就像他自己说的,他的本意是处理好后续这些事,并不是为了发脾气来的。再加上他无意中注意到嘉丁纳先生一直在专注地看着他,他便也有意克制住自己不使情绪过度外泄。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想我要先申明一点,我并无意迁怒你们,尤其是你,爱德华。我始终坚信你的品质优良,现在的你无疑更加证明了这一点。你确实是个极为正直可敬的青年,在我眼里你比你父亲都更加让人信任,我直到现在依旧觉得你多少是能理解我的。

说句心里话,任何人碰到我们今天碰到的这种事,都难免要对当事人产生有失偏颇的看法,再理智的人都可能把持不住自己进而参与到流言蜚语中去,甚至连当事人自己有时候都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所以你看,虽然我拼命说服自己应该相信你,但实际上我根本不敢指望你真能体谅我。我唯一敢有所期待的,只是你会因为顾念你可爱的外甥女们而答应我这最后的祈求。”

贝内特先生说到这里,见嘉丁纳先生并未反驳,反而进一步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他的语气不由变得更严肃,也更加诚恳:“......我请求你回去之后和蓓琳娜好好商量,看能不能以你的名义另外再开设一个账户。

你姐姐离开之后,我打算亲自教导简和丽萃,扣除把吉蒂和莉迪亚送去上等专科寄宿学校念书的费用,那么家里每年应该还能剩下不少钱(我只能把她们送走,否则你姐姐为了能守着莉迪亚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会把那些钱以赠予的方式转送给你……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或者她们有了正当的需求,还请你以同样的方式把钱转赠给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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