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玛丽睡得香甜,直到她察觉有人进来才被惊醒。

那是贝内特太太和小女仆多莉给她送东西进来。多莉还好说,她捧着热水瓶大概是为了来给她洗漱的。只是贝内特太太手上那个,玛丽睁着迷蒙的眼睛认了一会儿,惊奇地发现那是厨房发面用的带着纱网的特制铜盆。她疑惑她母亲到底在里头装了什么,居然把整个盆带进来了。

贝内特太太见她醒了,忙指挥多莉帮她把东西放下,她走上前来,贴着玛丽的额头亲昵地抚摸了一阵说:“还好没再发烧。”

“那是什么,妈妈?”玛丽问。

贝内特太太接过多莉拧好的毛巾,快速将玛丽的头脸脖子手心都擦了一遍,而后亲昵地吻了她的额头说:“傻姑娘,简都告诉我们了。你要是肚子饿就老实讲出来,不用偷偷摸摸的,在家里你要做什么都可以。”说着,她又把毛巾递回给多莉,“琼斯医生都说啦,胃口好是好事儿,这说明身体正在慢慢恢复,妈妈听了他的话真是高兴。”

贝内特太太说到这里,把她带来的那个盆子搬了过来,数着里头的东西出奇温柔地说:“除了你喜欢的黄油面包,我另外给你多备了些小蛋糕,盖着的这个盘子里有些坚果果酱之内的小零食。”说话间她站了起来,眉飞色舞的说,“我把食物间的钥匙暂时让给了多莉,厨房的侧门也没关,今晚多莉在下面守着,你要吃任何东西都可以让她去取。”

“我想洗个澡。”玛丽在她停下来换气的时候提了个意见。

“这个不行,今天是来不及啦,如果明天天气还像今天这么好,再让艾比过来给你擦擦身子,晚上先忍忍……刚才我说到哪儿了,哦,对了!你爸爸被爱德华舅舅拖住了,晚上他们还有事,就不过来了。简和丽萃马上就会下来陪你,要是你们乖乖的,今晚也可以弄个零食之夜什么的,妈妈允许了”说着,贝内特太太靠近了些,弯下腰来故意压低声音说:“要悄悄的,不能让你们爸爸知道,明白吗?”

玛丽沉默地看着她母亲,直到她要离开,才蹭过去,如她所愿重重地吻了吻她的脸颊。

贝内特太太满意地提醒她说:“早点睡,我晚上就不下来啦。”

玛丽低低地应了,眼看着贝内特太太说完话后急急忙忙又要出去,玛丽叫住她问:“我能再要一扎柳橙汁吗?”

贝内特太太巴不得她多提要求,她回答她时的语气快活地好似她正在天上飘。

她说:“当然可以,一个小时后,贝丝就会给你们送来。”说完,她激动地又回身来亲了亲她的鼻尖,然后她便不再多做停留,脚步轻快地出去了。

玛丽直到确定她上楼,才招手对多莉道:“你也上楼一趟,到我房间去,把窗台上右起倒数第二盆明黄色的小鸢尾送到丽萃和简的房间。简现在就在卧室里,帮我和她说一声,我需要她早点下来。”

多莉不明白为什么非得要这样干,但既然玛丽小姐这么吩咐了,她也不介意照着实行,于是她立即机灵地追着贝内特太太的脚步去了。

这件事差不多就这样落幕了,因为缺乏大伙儿喜闻热见的那种惯爱从中作梗的人,所以贝内特一家在经历了一段无可避免的尴尬之后,不知不觉又恢复了元气。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确定孩子们(尤其是玛丽)情况已经稳定,考虑到嘉丁纳太太一个人带着孩子守在伦敦的难处,嘉丁纳先生在谨慎观察之后认定能够诱发贝内特夫妇决裂的最大隐患已经消失,便启程回了伦敦。

他是清晨离开的,不免错过了一场好戏。

哦,大伙儿不用担心,这场让当事人和街坊四邻们都热血沸腾的年度大戏并未发生在贝内特家,毕竟这个家里已经有位经由专家们认证过的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需要安静休养的小病人。

不过即使此等戏剧性的场面未曾降临贝内特家的一亩三分地,但鉴于这家人里能把所见所闻的乏味事儿都绘声绘色的演绎出来的人不止一个两个,那么当这群看热闹不闲事儿大的先生太太小姐们回到自己的小天地后会对此事怎样评头论足一番也就可以想见了,尤其是他们一致认定自己家里有人跟当事人关系密切,必然极想了解详细消息的情况下。

所有人都觉得玛丽肯定特别关心老查理的事情,就像在她生病期间老查理出于关心对她的消息多方打探一样。

他们这样想其实也没错,只是他们没料到哪怕他们一言不发,只要玛丽愿意,她也一样能听到能看到。事实上,她比他们任何一个都更早知道发生了什么,说是全程围观也不为过。

卢卡斯先生只看到了老查理举止傲慢地走在大街上,一路上别人跟他打招呼,他连起码的点头示意都没有,而玛丽却看到了老查理嘴角眉梢始终无法消退的茫然困惑和他每走一步都如行走在万丈深渊的冷汗津津。

阿尔曼先生和他的仆人马奇拉深夜归家路过赫金斯公馆时只看到一只瘦高个儿的鬼魂半夜三经从田野篱笆的这一头飘荡到那一头,还以为那是什么不知名的野兽,等到他们弄清那是个人,并进一步认出那是老查理的时候,不免寒毛倒竖。

但玛丽却因为无比清晰地旁观了老查理苦苦忍受的煎熬而心怀同情。

她目睹了他夜夜在他熟睡的妻子身旁辗转反侧,每每想要起身却又因怕惊动赫金斯太太而犹豫不决。最后终于有一天,他失去了神智,如野狗一般冲出家门,彻夜狂奔。

他的举动将他的妻子和仆人们吓了个半死,他们愁苦而又恐惧地半夜举着风灯出来找他。等找到他时,这些人才发现他已经被别人拦住,还被有着轻微夜盲症的主人当成小偷强盗暴打了一顿以至于昏死了过去。要不是阿尔曼先生和他的仆人发现情况不对及时阻拦,恐怕现在大家都该去参加这位老伙计的葬礼了。

他的这些异常举动叫麦里屯全镇居民议论纷纷,他们猜测老查理有可能已被某些不能说的东西所污染,并断言他的的事迹必然已经上达天听,不久之后教会便会来人给他做出审判。

这种说法不是空穴来风,因为仅仅一天之后,就有一行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头不小的穿着黑色长袍的圣职人员光临了麦里屯的镇政教堂,并带走了老查理本人。出人意料的是这些人并没有直接带着他远走高飞,反倒统统进驻了本地最大的牧师公馆――赫金斯公馆。

当地淳朴的居民们对这位老牧师很有感情,他们一边胡乱猜疑,一边提心吊胆,一边又忍不住要找各种理由替他开脱。

虽然浪博恩前任牧师曾弄出过不小的风流韵事,以至于当地的居民几年来都免不了神经紧绷,但因为这次的当事人是严于律己、处世严谨的老查理,大伙儿习惯了他以身作则的行事作风,一旦要发挥想象力给他罗列了点儿子虚乌有的罪名,就禁不住条件反射要再给他找点儿理由来开脱。

每每谈到他可能是做了某些亏心事,受不了良心的折磨之类的,最后又非得加上诸如“他也许只是身体不舒服......谁都可能身体不舒服”,“那仅仅不过是一时的神经错乱,我敢打赌他和我在一起时神色还算清明,我相信他还是我们那位善良的老朋友”等等之类总结陈述的话。

这并不是说麦里屯的居民们反复无常,恰恰相反,那正是大多数人都已被这位待人诚恳的老者征服了的表现。

要是一个人能坚持十年如一日的训练一只狗中午十二点准时开饭,那么除非那只狗老死了,否则再笨的狗也会记得这个时间和给他喂饭的人。老查理已经在这个地区呆了二三十年了,他对这片土地所浇筑的爱心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当他阖上圣经完全不辩解也不反抗地默默走到那群面容肃穆刻板、一点儿也不友善的人的包围圈的时候,相信在每周的同一时刻由他带领着聆听上帝教诲的教区居民中有很多人心都碎了。

正因为如此,当那群人后来安静地离开麦里屯,就如同从来没来过一般,而老查理还能安然无恙地继续在集镇上传道做弥撒时,大家才会表现得那么激动。即使众人都进行了克制,但还是有志一同地参加了最近这期的集会,连平日里极难得往教堂去的人,也都去了。

而就是在今天的这场集会上,老查理又一次晕了过去。这次可没谁来揍他,给了他一拳的是邮局那封被滞留了将近一个星期,到集会这天才紧赶慢赶送到坐在最前排的赫金斯太太手上的家信――一封来自这家独子的信。

老查理不顾集会正在进行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阅读,在这之后,他举着信手舞足蹈地大叫大嚷着:“他没事儿!他还活着!”然后就突然倒地不起了。

还好琼斯医生当时也坐在靠前排,立即给他实施了抢救,否则麦里屯居民们的这位老朋友就危险了。

也就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所以贝内特一家回来之后连简这样的厚道人都不免缄默不言――那也就是说连简都默认了大伙儿对于老查理的儿子的谴责是合理而正当的。

在简出生之前,这家的独子就已经外出了。十几年时间都过去了,他竟一次也没有回来过。可怜的赫金斯夫妇看来已经完全被丢下了,多么铁石心肠的年轻人啊。

这么不孝顺的一个人,就算是简能找到千百个替他开脱的理由,也是不屑于去替他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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