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芦苇荡里风更冷了,月黑风高,钱伦咬了咬牙,转身跑了两步,往河里一跳,噗通一声翻下水去,挣扎着就想游出去。
过五湖两步赶过去,将已经被冷水激得快昏厥了的钱伦按下水去,又提了上来,重复来了三次,差点将钱伦溺死。
老水贼抓鱼一样把钱账房掼在岸边的泥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再眼看着钱伦一身泥水又冷又怕的爬了起来。
“敢在老夫面前凫水,是条汉子!”
过五湖神色不耐,当即就要上手掐碎这个叶家账房的一侧肩骨。
“老哥且慢。”老孟手腕一翻,架住了过五湖的随手擒拿,“老钱一个书生,一时想不明白,再等等!”
孟捕头是个好人啊,感动的钱伦有点想哭。
“叶家在本地坐地分脏的买卖路线,庄中的虚实,老钱你总知道吧!”
孟捕头和颜悦色,充当白脸询问道。
钱伦身躯抖得如同筛糠,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反口噬主和随口乱说,都未必能活命,这位账房先生一时间只能选择闭嘴。
“好!你这账房骨头硬!”过五湖一掌劈在钱账房脖子上,登时打晕过去。再将麻袋一套,熟练系了个结,扔给了孟义山,“我没功夫,就交给你炮制了。”
老孟和过五湖也没指望短短一次绑架就拿到叶家的所有密辛,只能算是零敲碎打,先去叶家一个智囊,再拨草寻蛇,慢慢探查出宝藏的细情。孟捕头升官发财掌控巡检司的念想,还指望在叶庄主的帮助上,秘而不宣,斗而不破才是接下来的主旨。
过五湖不方便在此久待,老水贼需要在叶家发现钱伦失踪前,赶回去伪装伤号。交待了两句就跑了。
孟义山把装着钱账房的麻袋甩在肩上,运起淫贼那里学来的轻功,在奔行中体悟着彩蝶翩翩的身法意境,没入了夜色。
老孟挟着钱伦回到何尚书的外宅,喊醒了莫魁,指着钱帐房对他道:“铁熊,你找个地窖,把他扔在里面,派两个兄弟昼夜看管!”
“这厮眼下还是个要紧人物,务必小心。”
莫魁着实有点摸不到头脑,但能参与机密是拿他当自己人啊!当下拍胸保证万无一失,拎起钱伦就去找人看守。
孟义山想着这两船珍宝的着落,可能还要从华山派身上找。叶胖子太过奸猾,那解缙不知还在不在卢家?那天过去探探,从他那里套问。
第二日,正逢老孟在衙门当值,孟义山一早就去应过了卯,便想遛出去躲开田锡,他收了金子却不抓人,怕田巡检过来催问,到时尴尬。
还没等走,就有差人道:“伊王世子早上来了,问起过总捕头。”
孟义山浓眉一皱,脸还没沉下来,就有那不识趣的还在旁边道:“总头捕真有本事,相识的都是些皇亲国戚!”
老孟冲口便道:“那厮……那世子在那?”还没等想明白朱蟠来干什么?就有人道:“好像是去后宅见李清小姐去了!”
总捕头本来甚好的心情变得甚差,给屋里这帮倒霉鬼派了比平常要重上三倍的差事,骂骂咧咧的奔往后院,留下这群差人在回想那个马屁没拍对?惹恼了孟总捕。
孟义山一进后宅花园,就见朱蟠和李清站在那里,朱世子嘴里不知说着什么,李大小姐就在礼貌的听着。
孟义山立时大喊道:“朱世子,原来在这里,让我好找!”走上前去横插一杠。
两人见孟义山来了,都觉一怔,朱蟠抱拳道:“孟捕头,有事?”
老孟憨厚一笑道:“听差人说,你问起我?”眼睛却不看朱蟠,盯着李清不放!
朱蟠在旁道:“正要对孟捕头说一下,之前在龙门坊,我二弟和你起了冲突,你莫要见怪!”
孟义山在李清面前装做有气量,满不在乎道:“他年纪轻见识浅,我不见怪!这叫大人不计小人过。”
朱蟠笑笑,他想把这话题揭过。孟义山却追问道:“给我赔不是这种事,应该让你弟弟来,你替他来看来是心意不诚。”
朱蟠心想那天在赌场要不是老孟玩横的,赌品人品全都不要,朱驹也不至于在龙门坊的地面动手,还得罪了高昌泰这个连伊王都得敬上三分的威远候。
本来他是追求李清来了,因为伊王赏识孟义山,便帮父亲安抚笼络一下,没想到这家伙这般不识趣。
朱蟠有些愠怒,但言语间还保持着礼数道:“小生最近做了一首诗词,来请李小姐品评一下,得些进益。本不是来找孟兄的!”
李清见孟义山在找朱蟠的麻烦,大感有趣,故意赞道:“朱世子的诗句很有才气!”
朱蟠很谦逊:“陋鄙之作,不能入行家法眼!”
孟义山擅长杀人放火,有杀气没才气,和朱蟠这种饱读诗书的可不能比,只能在心里嘀咕狗屁诗词。
朱世子可不想和孟义山这种人虚耗大好光阴,对李清道:“李小姐,今日天好,咱们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