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日在那片林中练剑,打开窗,便可听见他冷冽的剑风刺耳而来。从早到晚,他的身姿浮荡在她的窗下,从未间断,甚至半夜醒来,也可听见他朗朗的清啸。他,竟然从不会休息的么?
撑开一把竹伞,她悠悠地下了楼。雨水如珠,从伞沿边滚落在湿地里,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她立在雨中,透过雨帘观看辰的翻飞。他的剑快得惊人,足以将雨点悉数劈碎。
这几日来,唯一陪伴她的,便是辰和他的剑了。
“为何这几日阁中如此清净?”她问。
“阁主未归,且阁内武艺超群的,都被分往了各地,留下来的,只寥寥数人,负责楼阁的看守和打扫。我便是其中一个。”
辰回过头来,发丝被雨点浸得透湿,一滴滴水如珍珠般从面颊上滑落。他的一双大眼雾气熏然,冷冷地注视着她的眼眸。就在这一瞬,她发现了他与风的不同之处。风的瞳仁像海,蕴藏着澎湃的激情,而他,却不过是一片止水,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目光并未在她脸上多做停留,转而望天,似乎天远比她的脸更为好看。
“蓝和风呢?为何也不见他们的踪影?”
“他们去了幽州,”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冰,“执行任务。”
他不再说话,开始挥舞他的剑。他的剑,干净纯白,有着压抑的杀气。原来,他还没有杀过人。
“为什么蓝不带你去,你的剑法,明明比风更好。”她说着,幽眸暗转。这样出色的剑法,却只留在无心阁中行看守和打扫之职,为什么?
“也许,是因我不够忠心。”他淡然一笑,将剑掷往一棵老榕,“嗖”,剑穿过树身,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那时,他眸光犀利,就如他的剑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