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脸色就像冰,好冷好冷。
“谁允许你回来的?”他低沉地说,语气透出浓浓的怒火。
我悚然坐起,发现是在那间我住了十年的落月居里。居里的陈设是我所熟悉的,淡紫色的帷帐,绣着大朵大朵猫型的图案。
我告诉云晟我喜欢猫,他便送我波斯进贡的昂贵丝幔,上面一丛一丛,大堆栩栩如生诡艳魅丽的猫。我把它用来做帷帐,他大怒,说我奢侈,不知好歹。
我便用淡淡的语气告诉他,我喜欢。
――我喜欢了,才有心情去要湛晴风的命。
还有猫型的玉屏,猫型的香炉,猫型的香囊荷包。
我的这间落月居,处处可见猫。
真是一个猫一样的小女人。每次进我的落月居,他总是如此说道,伸手狠狠往我脑门一叩,似乎有点无可奈何。
可是现在,他不说猫了,他脸上只有澹澹的冷意。
我撑住额角想了一会,“刚才我怎么了?是你救了我么?”
“别装了。”他猛地转过身来,脸色甚为恼怒。
我垂下手紧攥住衣角。是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我。
是的是的,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那跳舞的陶人,光看背影我就知道那做的是我,是“月容华”。
那商贩,虽用帽子遮住了眼睛,可他根本就不像一个商贩――会有哪个商贩从不看客人的脸?会有哪个商贩从来不吆喝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会有哪个商贩对他的生意漠不关心?
所以,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