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当手机挂断之后,景一才知道自己挂了的是谁的电话。
如果不是再次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她都忘了,他们已经许久都没有联系过了。
到底有多久呢?
日历一日日朝前翻阅,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天。
他们二十天没有联系过,没有见过面,她甚至都没有想起过他。
如果不是这个电话,她想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他。
有些人,当真就是生命里的一个过客,纵然在遇到的时候,在经历的时候,觉得那伤痛,是这辈子都无法跨过去的坎。
有人问,这世间最残忍的是什么?
是时光,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时光消失。
连地球,太阳,宇宙这些我们觉得永恒的东西都会在时光的长河里,悄悄的消失,所以何况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呢?人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可是,这世间,最强大的依旧不过是时光。
时光让我们分离,忘记,可时光却又让我们再次的相聚。
很多年后,景一总是回忆这个下午,她在想,如果她后来没有给邵深回过去那个电话,是不是他们之间就真的那样还没有开始便结束了?
答案,在那个时候已经不重要了,可是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却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之前的那些从未想过,从未念过,甚至已经忘掉的在某一时刻突然涌起的那股异样的情愫,在这一刻,却像是翻滚袭来的潮水,将她给团团的围住,压得她透不过气。
她清晰明了地知道自己此时内心的想法,她迫切地,渴望地想要见到他,哪怕只是一面。
曾经那个似是要萌芽的念头,在这一刻,却势如破竹一般地在她的心底疯狂地增长,一瞬间就放佛长成了参天大树。
她已经不是个小女孩了,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她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有过这样的感觉,确切说,可能只是一种悸动。
“谁的电话啊?”谭靓靓和江心蓝均看着景一,一脸的期待,她们很想知道,特别的好奇,那个每隔两分钟就打来一个电话的人究竟是谁,是男是女。
景一缓缓抬起眼睛,看着站在地上,仰着脸看着她,一脸期待的两个室友。
看了许久,其实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刻的心里在想什么,可她就是那么毫无隐瞒,自然而然地说出了那个名字,就放佛这个名字在她的唇齿之间吟唱了千千万万遍一样的自然。
“邵深。”她平静地开口说道。
谭靓靓和江心蓝面面相觑,然后均是默默地转身,选择了沉默。
景一看了看两人的反应,她抿着嘴唇,似是在思考。
思考了大概两分钟的样子,她拿起手机,给刚刚的那个号码回拨了过去。
这一次,不像之前的那次,只一声就接了起来,响了许久,久得她以为他不会再接的时候,电话接通。
“我在东门口,你出来。”
“……好。”
挂了电话,景一快速的换了衣服,洗脸刷牙,拿起包拉开门。
“景一,你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吗?”正要跨出宿舍门的时候,谭靓靓叫住了她。
景一的脚步倏地就顿住,她站在那儿,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双肩包,攥得关节有些发白,她抿着嘴唇,好一会儿点了点头,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坚定清晰的声音,“嗯。”
她知道自己跟邵深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心急火燎地赶着去见他很可笑,但她的确只是想看看他,哪怕最后一眼。
有些人,出现在生命里,就像是列车上的乘客,从一站上去,到下一站下去,没有几个人能从列车的起点坐到终点,可那又怎样呢?人生这列火车,沿途的风景才是最美的。
如果她今天连见一见他,这点勇气都没有,那么她还有勇气做什么?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跟他之间有开始,没有结束,终究是挂在心里的一件事,我怕时间久了会生病,所以我今天必须去见他。”
江心蓝挑了下眉梢,“感情这种事,就像脚上的鞋子,只有自己知道合不合适,但是一一,有时候合适,未必就适合。”
景一笑笑,“我记住了,你们不用担心啦,我不会有事的。”
离开宿舍,景一几乎是一路跑着到了东门口,远远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路边,但并不是她之前所熟知的邵深的那辆座驾,而是一辆很普通的车子,她正疑惑着是不是邵深,她的手机却响了。
“路边黑色的车子,直接过来吧。”
“哦,好。”
景一特意又看了看,除了这辆车,路边还真的没有别的黑色的车子了。
确定应该是自己看到的这辆车子,她这才快速的走过去,拉开车门。
邵深在车后面坐着,开车的是司机。
景一也正好就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关上车门,她在邵深的身边坐着,有些紧张。
“没吃午饭?”邵深问。
景一点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刚睡醒。”
“想吃什么?”
“呃?随,随便吧。”
邵深报了个地址,然后就靠在车座上不再说话。
景一也一直没有出声,看着车窗外,看似平静若无其事,可一颗心却跳得乱七八糟的。
她原本以为邵深说的地方会是一家饭店,或者说最起码也是个路边起眼的餐馆,可是车子居然七拐八拐的,沿着老城区的胡同转呀转的,最终,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外。
这个位置在云城老城区的东南角,历史遗留下来的一些古建筑还在,再加上近些年新建筑也走了古朴的风格,这一片倒是看起来有种让人来到古镇的感觉。
红漆大门掩着,门口两边立着两只石狮,庄严威武。
司机下车开门,邵深特意戴上墨镜,这才下了车。
景一也跟着下去,她不解,难道不是来吃饭的吗?这里哪里有餐馆?
“邵先生,我什么时候来接您?”司机恭敬地问。
“我给你打电话。
“是。”
司机开着车子又拐出去了,景一跟着邵深来到这户人家的门口,他敲了敲门,院子里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来啦!”
一个看起来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穿着朴素民国风格衣服的妇人,将大门缓缓打开。
见到邵深,她放佛早已习惯了一般,含笑着说道:“过来了。”
邵深微微颔首,妇人将门大开,他抬步跨过门槛,走进院落。
景一冲着妇人笑笑,“你好。”
妇人回她以微笑,“请进。”
景一走进大门,才发现,这院子可真大,有种像电视上那大户人家的深宅大院的感觉。
妇人带着两人,沿着长长的亭廊,穿过水上花园,最后在一栋房子面前停下来,“你们进去吧,我去安排厨房上菜。”
景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还真是来吃饭的啊?
她怎么有种参观古建筑然后顺便吃顿饭的感觉呢?
进了屋子后,她已经不惊讶了,因为这室内一如外面,古色古香的,如果不是她和邵深此时都穿着如此现代的着装,她会有种自己穿越到了古代的感觉。
妇人离开没几分钟,有脚步声响起,然后是整齐有序的一排人,一人手里端着一道菜。
每一道菜都做了简单的介绍,足足十九道。
景一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十九道,难道是有什么讲究吗?
邵深在椅子上靠着,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反倒是对她说:“不是没吃午饭吗?吃吧。”
景一愣了下拿起筷子,就近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才发觉他并没有动筷子,“你不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