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翻了个大白眼说:“一一,你是考验我的记忆力的吗?你刚过完生日没多久。”
景一叹了口气,眼睛看着前方,幽幽地说:“其实我是农历九月十二的人,上户口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把九月写成了十二月,其实我每年只过农历九月十二的生日,去年是第一次过身份证上的生日。”
“你也农历九月十二?”刘成挺意外,也挺兴奋,“一一,咱俩挺有缘分啊,我比你大了一轮,又跟你是同一天出生,这世上大概像我们俩这样的不多吧?真是缘分啊!也不知道是修了几辈子才修来的缘分。”
景一点头,侧脸看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啊,很有缘,很有可能我们是一个妈,我说的是亲妈。”
刘成皱眉,“什么意思?”
车子找了个地儿停了下来,正好外面有个卖蛋糕甜心的店,景一下去买了些吃的,坐在车里边吃着边跟刘成讲述了他们可能是兄妹的经过,她讲得绘声绘色,抑扬顿挫,听得刘成都觉得这是在听别人的故事,总之,挺凄惨的故事。
“好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经过呢就是这么个经过,但是你究竟是不是我亲大哥,这事儿还得做个医学鉴定,你跟妈做个亲子鉴定吧。”
“不做!”刘成想都没想,直接就否决了。
“为什么?”景一不明白,塞了一个抹茶蛋糕到嘴里,给他也塞了一块,“很好吃的,你别皱眉我跟你说,你这一皱眉年纪看起来可比我大的不是十二岁了,而是二十岁了。”
刘成嘴里吃着蛋糕,瞪着她,“我才不是你亲哥!”
他才不要当她的亲哥,虽然他知道,这辈子也只能以哥哥的身份守候她,可那是以哥哥的身份,只是在爱情里换一种方式来爱她。
可是她却说他是她亲哥,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景一知道他一时间肯定很难接受,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回事,你接不接受,它就摆在那儿,它是事实。
她残忍而又理智地说:“这就不由你说了算了。”
刘成心里窝了一团火,无处发泄。
……
景一按照邵深给的地址,到了他说的那个地方,给他打电话。
“33楼,你自己上来。”
景一跟刘成一起上了楼,其实刘成不愿意上去的,他不想看到邵深,既是因为烦邵深,还因为,其实他有些心虚,自己做了什么,他心里有数,这就跟做贼一样,纵然是没被抓住,自己也心虚。
33楼很快就到了,门虚掩着,因为是直梯,一层一户,所以景一也就没有犹豫,拉开了那虚掩的房门。
小白狗大概是听出来了主人的脚步声,从屋子里跑过来。
“阿明。”景一弯腰将小狗抱起来,嗅了下鼻子,“好香啊,阿明,你洗澡啦?”
刘成凑过去也闻了一鼻子,嫌弃道:“哪里香了,分明是臭!”
正在厨房里切水果的邵深,端着刀的手一抖,锋利的刀刃不知道怎么的就从砧板上的苹果上面来到了他的手指头上,鲜红的血液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当即就染红了手底下的一块切好的苹果。
“嘶――”
邵深立马放下手里的刀,没放好,刀又掉在了地上。
景一听到声音,闻声看过去。
只见开放式的厨房里男人背对着门口站着,她皱了皱眉,问道:“邵深你怎么了?”
邵深没理她,打开水管冲着手指,鲜红的血液混合在水流中,打着圈从下水口里流下去。
景一看了看刘成,将怀里的小白狗递给他,人就朝着厨房里的人走过去。
走近了一看,她吓了一跳。
“家里有药箱吗?”
“卧室里。”
景一匆忙跑去卧室找药箱,刘成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狗,觉得他跟小狗留在这里是多余的,他转身,抱着小狗离开了。
景一找来药箱,从里面取出碘酒,纱布,然后看到还有止血的药粉,就也一并拿了出来。
“把手给我。”
邵深磨蹭了两秒钟,这才将水管关掉,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转过身,别扭地将手伸出去。
景一看着他那手指头,只觉得头皮发麻,都露出手指上的骨头了!
看样子一会儿处理完还必须去趟医院。
她先用碘酒消了毒,然后将止血的药粉洒在伤口上。
“疼!”邵深皱着眉头,对她如此粗鲁的行径表示抗议。
景一却抬头翻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了,这点疼都忍不了?”
“男人怎么了?男人不是人?男人就不能疼?”
这话一语双关,是控诉,是抱怨。
景一没理他,上好药,用纱布包好,然后收拾药箱,嘴里又说:“还是去趟医院,我估计还得缝两针。”
邵深靠在灶台上,看了看被缠得又粗又大的手,淡淡地来了一句,“没必要。”
景一顿了下,没再说什么,将药箱放回原地,又回到厨房,捡起刀洗干净,将地上的血渍清理干净,洗手池也清理干净,沾上血的苹果丢进了垃圾桶。
扭头这才又问他:“还吃不吃苹果了?”
邵深扫了眼砧板上的苹果,点头,“吃,一天都没吃饭,吃个苹果垫垫肚子还能把手切了,唉!”
他叹息,眼睛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
她却没看他,打开冰箱取出来一个苹果,又拿起削皮刀,站在垃圾桶旁边,利索地削着苹果皮,不一会儿就削好了,看也不看他,递过去,“吃吧!”
邵深面无表情的接过来,准备吃,又皱眉,“你刚才抱狗了,你洗手了没有就给我削苹果?”
景一一把从他手里将苹果夺过来,自己咬了一大口,“爱吃不吃!”转身就走,却被抓住胳膊,身体朝后一仰,旋转,然后额头直接撞在了男人结实的胸口,纤细的腰肢被牢牢地箍住,动弹不了。
“你放开我!”
“不放!”邵深用嘴巴将景一头上的帽子咬住,扯掉,然后丢在了地上,唇片贴着她的光头,她的头顶上已经生出来硬硬的头发茬子了,两天前还没有,大概是那天刚刚刮过。
他细细地吻着她的头顶,嗓音低沉,带着些卑微的恳求,“景一,别离开我。”
景一摇了摇嘴唇,抬起头,咀嚼着嘴里的苹果,看着他问:“邵深,你喜欢我啊?”
她一脸的镇定,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
邵深没有否认,这两天他想了很多,他觉得以前都是自己太要面子了,从来不敢跟她说他喜欢她,也许如果她知道他喜欢她了,她就不会总是提出来要分开。
他凝着她,面色认真又郑重,一本正经地点头,“嗯,我喜欢你。”
说完后,他的脸不由自主地就有些发烫,红了起来。
原来,他也会害羞,他以为害羞只是女人和孩子的专属。
可他并没有逃避,他想他不能够再逃避了,他已经三十一岁了,人生没有几个三十一岁,最多他还有两个。
“景一,你喜不喜欢我?摸着你的心说。”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景一“扑哧”笑了,“这是你的心还是我的心?”
“这当然是我的了,你感觉到了吗?”
“什么?”
“它在跳。”
景一很不解风情地说了个事实,“它不跳你就挂了。”
邵深,“……”
是他太笨,表达不好,还是她愚钝?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也有些令人头疼。
他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胸口,“景一,你说你喜不喜欢我吧?”
“少变着法子的占我便宜!”
景一拿开他的手,同时将他一把推开,人从厨房里走出来,朝门口望了望,这个刘成,不声不响就走了,一点都不够义气。
她也朝门口走,准备离开,狗已经被带走了,她也没必要再逗留。
手刚按住门把手,腰间一紧,男人的胸膛贴上了她的后背,湿热的气息落在她的左耳,有些痒,令她禁不住想要动,可邵深却以为她这是要挣脱他的怀抱,他怎肯?又抱紧了几分。
那些热气灌入她的耳朵,浸入她的身体,将她的身体升温,“景一,你也是喜欢我的,我们相互喜欢,为什么要分开?为什么不能在一起?”<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