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韩诺惟恢复得很快,当隋青柳三天后再度来查房的时候,韩诺惟的消化道已经止住血,可以稍微吃一点流食了。
隋青柳今天的气色很好,她的长刘海用小夹子整齐地别在耳朵后边,脖子上戴了一条蜜蜡项链。
韩诺惟对宝石极为敏感,于是便仔细观察了一下,隋青柳佩戴的并不是很名贵的蜜蜡,而且似乎有点杂质。挂绳则是普通的黑丝线,随意地打了个绳结。
此外,这个项链的绳结打的很不好。因为每当隋青柳在弯腰忙碌的时候,那块蜜蜡会转来转去,无法固定在一面。隋青柳自己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了,便将蜜蜡收到了白大褂里面,不让它乱转。
韩诺惟微微一笑,“隋医生,能给我吗?”
隋青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能帮你调整好。”韩诺惟认真地说。
隋青柳迟疑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胸口,这才反应过来,一面摘一面说:“你可别再想吞下去了,这是我男友送我的,弄坏了你赔不起。”
韩诺惟吃力地坐起来,“要是我弄坏了,你就把它拔了。”他指了一指旁边的输液管。
隋青柳扑哧一笑,看他专心地解着黑丝线,无奈丝线结得太紧,他又没有留长手指甲,便问道,“有尖头的东西吗?”
隋青柳半信半疑地从急救车里找了个一次性的注射器,拆开给他。
韩诺惟将针尖对准死结,果然慢慢将线头挑了开来,他不紧不慢地将两根丝线捋平,然后重新编织了起来,手指灵活如飞。
隋青柳略带佩服地看着他的动作,“挺厉害的啊。”
韩诺惟笑了笑,“这没什么。”
隋青柳好奇地说:“你是做什么的?”
“算琥珀雕刻吧。”韩诺惟谦虚地说。
不料隋青柳听到后,眼睛都亮了起来,“哇,那你跟我男友的行当也沾边呢,算半个同行哦?他是做琥珀生意的。”
“那还给你带这么廉价的蜜蜡。”韩诺惟在心里默默地说,但没有讲出口。
“不过他不会你这种手艺,他是倒卖料子的。”一说到男友,隋青柳的话匣子就关不上了,俨然就是个小女人。看来,她之前那副高冷的样子是装出来的的。发现隋青柳并不难接近之后,韩诺惟稍微放松了一点:“你的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隋青柳叹了一口气,“有时候很辛苦的,比如抢救你这种人。”
韩诺惟尴尬地笑了一下。
“但更多的时候是很枯燥的,因为我们毕竟不是对外营业的医院。”隋青柳说道。
韩诺惟点点头,“这年头,哪行业都不容易。”
隋青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现在能吃东西了吧。”
韩诺惟这时已经打好了新的绳结,他一面递给隋青柳,一面说:“嗯,我能吃流食了。”他的眼睛充满希冀,“隋医生,能给我几分钟时间吗?我想跟你说说我的故事。”
当韩诺惟说完自己的经历后,隋青柳好一会儿没吭声。
韩诺惟心里一沉,却见隋青柳摘了口罩,愤愤地摔到急救车上。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她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翻来覆去地说,“太过分了!”
韩诺惟反倒安慰她说,“没事的,我想好了,我不会再自杀了,我要上诉!”
“对!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你还有爸爸妈妈在等着你呢!”隋青柳的两颊带着激动的红晕,韩诺惟忽然发现,这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虽然她眼睛没有陶白荷大,鼻梁也稍微低了一点,但五官搭配得当,看起来柔美古典,尤其是嘴角天生上扬,像是时刻都在微笑。
“隋医生,我有点好奇,警察都不相信我,你为什么信我?”
隋青柳认真地凝视着他:“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我曾经有个弟弟,虽然比我小很多,但我一点也不觉得他烦。”
“曾经”这个词让韩诺惟一怔,他顿感尴尬,赶紧说,“对不起。”
“没什么。”隋青柳自嘲似地说,“是我自己先提起来的。”
不知为何,她那复杂的眼光令韩诺惟想起了陶白荷,他心头一痛,赶紧移开视线。
“你入狱这么长时间,你家里人没有和你联系过吗?”隋青柳关心地说。
韩诺惟发愁地说,“没有,我问过了,也提交了申请,可是一直没给我回复。”
隋青柳听了没有说话,倒是发起了呆。
韩诺惟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忙说,“我没事,也习惯了,出事到现在,一直是一个人,也好,我也不想家里太担心。”
“别瞎想了,你该休息了。”隋青柳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表情也恢复了平静,她重新带上蜜蜡项链,把注射器扔到垃圾桶里,又帮韩诺惟调整好病床,帮他躺下。忙完这一切时,恰好狱警打开了门,“隋医生,304病房找你。”
韩诺惟心里直打鼓,赶紧装出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来。隋青柳没有戳穿他,只是说,“你恢复的不太好,注意多休息。不然随时有可能再出血。”韩诺惟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隋青柳有好几天都没有出现,韩诺惟一度有点后悔,他想自己是不是太轻率了,可也不知如何补救,只能静静地等着。
因此,当隋青柳再度出现的时候,韩诺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看你的表情,像是看到我不太高兴啊。”隋青柳关上门,一面看床头仪器的读数,一面跟他开着玩笑。
韩诺惟有几分无奈:“我这个脸,也看不出什么高兴的表情。”
隋青柳不以为然地说:“你这是在埋怨我吗?”
“我哪儿敢!”韩诺惟委屈地说,“我是怕你不相信我。”
隋青柳转过头来,正视着他的脸,“不错,我一开始是有些怀疑的。因为你毕竟太年轻了,这个岁数,不愿坐牢,自己犯下错误不愿意承担后果,都是有可能的。”
韩诺惟屏住了呼吸,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所以我就自己去调查了。”隋青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