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k1回到皇冠的时候,舞会已经结束了。曲终人散,万国侯独自站在海神喷泉后,静静地看着那仿佛永不停歇的水柱和水花。泉水波光粼粼,反射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看起来更显得难以捉摸。
“侯爷。”k1走了过去,“我回来了。”
“嗯。”万国侯似乎有些疲惫,他冷淡地点了点头。
“警察把现场给围起来了吧?我刚刚在路上看到警车了。”
“z2在招呼他们,在侧门那儿。”万国侯看了一眼手表,“已经12点了。”
“侯爷,您先去休息吧,现场我来看着。”k1劝道。
万国侯答非所问,“你没有别的事情吧?”
k1愣了一下,“呃,没有。”
“那就陪我走走吧,去花廊。”
两人一路无话,k1几度想要找个话题打破这令人尴尬的缄默,但他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他牵挂着高襄绮和月漱落,又担心警察会给皇冠带来不便,同时还对万国侯有一种担忧。
k1曾经以为,自己是很了解万国侯的,因为他是最先认识万国侯的人,同时也是万国侯最信任的人。但现在,他有些看不懂万国侯了,就像此刻,虽然他和万国侯并排走着,但他却感觉有一片看不清的深渊隔在他们中间。
当两人走进花廊时,k1终于忍不住了,“侯爷,您是不是有话对我说?”说着,他走到一旁,想要去开灯。
“不用。”万国侯阻止了他,“就这样。”
午夜的花廊漆黑一片,姹紫嫣红的花卉都变成了静默的黑影。花香交汇在一起,馥郁浓烈,让人无法分辨是什么花。
“当我发现,我不得不问你一个问题的时候。”万国侯站定后说道,“我感到很痛苦。”
“您问就是了,不要这样,很吓人的好吗?”k1挠了了挠头。
“你向我汇报月总管失踪了,是因为你在皇冠里找不到她,接着又发现摄像头被人喷了漆。”
“是啊,怎么了?”
“但你是怎么知道高襄绮不见了的?我在舞会正式开场前,只交代你去找月总管。”万国侯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而那时,高总还没有说他女儿不见了。”
k1有点狼狈,“我要一直盯着客人啊,没有看到高襄绮……”
“我希望你不要骗我。”万国侯平静地说。
k1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擅长撒谎,尤其是面对万国侯的时候。“高襄绮本来说好来找我的。”尽管看不清万国侯的表情,但k1仍旧能感受到万国侯那灼热的目光,他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跟她说好了在二楼的休息室见面,我给她准备了一份圣诞礼物,想在那儿交给她。”
万国侯叹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是一缕微风。“你为什么要给她送礼物?我并没有交代你去接近高靳的女儿。”
“侯爷,她有白血病。”k1忍不住提高了一点音量,“她才18岁啊。”
万国侯耸耸肩,“我很遗憾。”
冬夜的风呼啸着,让人感到寒意森森,但花廊里温度恒定,花叶组成的藩篱又将风阻挡在了花廊外,故而两人并不觉得冷。
“这世上有很多不幸的人,可我不能普度众生。”万国侯似乎有些伤感。
“但是。”k1忍着心口的疼痛,悲伤地说,“侯爷,她真的很不容易。某种程度上说,她还是个孩子。”说完,他的黑脸膛忽然变红了,幸好夜色如墨,没人看见。
万国侯沉默地迈开了步伐。
“她才18岁,喜欢棉麻衬衫,小白布鞋,不爱穿裙子。平常她就爱听陈绮贞的歌,攒了一堆画册,没事儿就画画,看画册。她喜欢猫,想养两只暹罗,但是担心猫会影响她的健康,所以她爸不让她养。她手机里存着麦兜的电影,因为她觉得那只猪很可爱。”k1跟了上去,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小姑娘,我觉得,不能把她当成敌人来看。”
“我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万国侯看着前方笔直的甬道,暗自庆幸虹膜染色导致的轻微夜盲症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影响。“我当然不会阻碍你的感情,但这次,恐怕你爱错了人。”
“侯爷,我对她不是您想的那样。”k1红着脸分辨道,“我真的是把她当成小妹妹照顾的。”
“但愿吧。”
k1听到万国侯这么说,不由得有些着急,“侯爷,您没有和高襄绮深入接触过,所以,您可能不了解。高襄绮和她爸完全不一样,她是个非常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她爸做过的事情她基本上都不知道的。”
万国侯不愿就这件事和k1深谈,便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所以,高襄绮没有按照约定出现在休息室里,又不在大厅,你就怀疑她遭遇了不测?”
“是的。”
“不管怎样,你不能让高靳发现你和高襄绮走得很近。”万国侯接着说道,“高靳会对你的用意起疑心。而且,一个18岁女孩的父亲,多半是不会相信一个大他女儿9岁的男人只是想和他女儿做朋友。”
“……我明白。”
“今晚的事情,你怎么看?”
k1挠了挠头,“我说不好,我觉得南泽雨和俞镜泊都挺可疑。高靳应该没什么问题,他总不能绑架自己的女儿吧,那对他又没什么好处。”
万国侯点点头,“他的确犯不着演苦肉计给我看。”他冷笑了一声,“我刚开始还有点激动,以为是‘不仁社’动手了,想不到真的是小毛贼。”
“侯爷。”k1小心翼翼地说,“您是怎么断定这些人不是‘不仁社’的呢?”
“你忘了关键的一点。‘不仁社’始终盯着我的琥珀,如果是他们抓的人,难道不该要求拿琥珀去换吗?要30亿做什么?”万国侯摸了摸胡子,“假如我没有高估‘不仁社’的话,他们至少应该调查过我的产业、资产规模,那他们应该清楚,这笔钱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损失。而这笔钱对‘不仁社’来说又有多大的意义呢?别说30亿了,就算翻番,也不可能在市场上买到七色珀。”
“您说的对。”k1心悦诚服地说,“这样看来,真的只能是为了钱财的流氓了。”
“南泽雨和‘不仁社’关系密切,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是‘不仁社’授意的。由此也基本可以断定,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而且这也根本不像是公安厅长会做的事情。”
“您的意思是,俞镜泊?”
“但俞镜泊为什么要勾结一帮流氓来敲诈我和高靳呢?敲诈我还有理可循,但以他和高靳的关系,他怎么会打高靳的主意呢?”万国侯放慢了脚步,“虽然他今晚的表现实在是有点诡异。”
“或许,他急着用钱?”
万国侯摇了摇头,“他暂时没有资金缺口,并不能算是缺钱。何况,即便缺钱,他也没必要绑架,甚至还闹出了人命。这是在中国,命案的压力很大,警方不会不管的,他不至于不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