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苇上前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孟兰卿悄悄站在兰心身边,暗暗地保护着自己的妹妹。
皇上哈哈大笑,却对温暖茗说:“温卿,人都说孟相的千金倾国倾城,今日还请不要吝啬,让朕等看看新娘如何?”
立时有人跟着起哄,说:“不错,让我等看看嫂夫人。”
孟一苇道:“小女不堪,不敢惊动皇上。如果皇上非要看,暖茗,你看?”
温暖茗点头,微笑,风度翩翩,说:“好奇心从皆有之,温某能得贤妻,自是乐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时走到兰心身边,亲手替她掀起盖头,一张含羞带怯的娇美容颜就露了出来。
皇上微笑点头,像一个慈祥的长辈,连连说好,却忽然咦了一声说:“孟卿,这不是我前日指婚的孟以茉吧?”
似闪电划破了夜空,众人都安静下来。谁都知道今日温暖茗娶妻迎的是两女,现下为何只有一个孟兰心?
孟一苇在一边答:“是,皇上明鉴,茉儿身染重患,实在是难以支撑,所以今日就只嫁了兰心过来。”
“嗯?”皇上的脸沉了下来,说:“孟卿,你一生秉公执法,不会明知顾犯吧?”
孟一苇当即撩袍跪下,叩头道:“老臣不敢。若不是情非得已,就算是我有几颗脑袋,也不敢违命抗旨。”
温暖茗也跟着跪下道:“皇上,恩师说的是实情,还请皇上网开一面。若说有罪,是暖茗提议的,请皇上一并治罪。”
孟兰卿也跟着跪下,接着,来的宾客也都跪下求情。
皇上笑一声,道:“倒是朕不近人情了,也罢,今天朕只要见到茉儿,举行不举行婚礼,容后再议。”
温暖茗哑然无声,孟一苇低头道:“茉儿病重,皇上贵体要紧,请皇上三思。”
“孟卿,你三番五次的拒绝朕的提议,是不是心怀叵测?朕怎么听说,人人都传孟二小姐离家出走,至今未归呢?”
孟兰卿脸色发青,说:“皇上,市井上的闲言流语,切莫当真。”
“你们父子常说,不可偏听偏信,今日朕要眼见为实。若是见到了茉儿,一切皆罢,若是见不到茉儿,朕除了要治你们抗旨的罪名,还要治你们一个欺上瞒下的罪。”
孟兰卿站起来道:“我去接茉儿。”出门就走。温暖茗愕然的看着他的背影。
皇上悠闲地坐在那里,身后有王公公亲手递上茶。他轻轻抿一口,将茶杯放到王公公手里,看着精神疲惫的孟一苇,故作关心的道:“孟卿,你怎么了?脸色苍白,还冒虚汗,可是身体不适?”
孟一苇咳嗽了几声道:“恕老臣不恭,实在是年纪老大,头昏眼花,身体不济。”
“哦,看来你前日所奏是实情了,如果朕再不允你辞官,就是朕的不是。也罢,今日朕当着众臣的面,允了你的请求,你可以告老还乡,先好好养身体,等好了再回来为朕分忧。”
孟一苇叩头谢恩,道:“犬子孟兰卿自知才力不济,也请一并应允。”
“人各有志,朕也不勉强,一并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