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儿每次都好希望这是一场梦。好希望……只要我一睁开眼,就会再次看到爹在我眼前。”
江芩大哭,泪眼通红,让江晨一阵阵揪心得疼。
“父亲死了?”
江晨心中一空,他没有想到自己得到这个消息居然会如此心痛。
“晨儿,坐好了。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你是男子汉,要有男子汉的气概……”
“晨儿,爹爹不喜欢灵雉鸡的这个气味,你和妹妹多吃点。”
“晨儿,去了洗剑宗好好修炼,就算不能成为内门弟子,多学点本事总归是好的……”
父亲的声音仿佛还在耳旁回荡,伴随着朦胧的记忆,似乎又出现那个在厨房里偷偷用灵雉鸡骨头熬汤水的瘦弱背影。
江晨的眼睛,泪水再一次不可遏制的泛滥而出。
“啊!”
江晨痛吼出声,整个山岗都在震荡。
一旁的雍玲儿,心中无比触动,她仿佛能够亲身感受到,这个痛哭的男人此时心里的所有苦难。
“亲,你想不到吧?孩儿如今已经成为了内门弟子……”
“父亲,你曾说过,只要我成为内门弟子,你就给自己做一套新衣裳。你穿了那么多年的旧衣裳,每次我和妹妹让你买,你都说旧衣服好穿。现在我成为了内门弟子,可以给你买一套好衣裳,可是你怎么就丢下我们不管了……”
泪水不断滑落,回忆如同潮水一般,一遍遍侵袭江晨的脑海。
他原本以为,在这个世界上,这十几年的记忆不过是弹指一瞬,无关轻重。但这一刻,江晨突然觉得,即使前世位及仙帝,即使脑海中拥有千卷仙法万载记忆,但却突然间变得那么轻飘飘,那么无关紧要。反而是这一世,这十几年的记忆,却如同一座大山,重重地压在胸口,这份沉甸甸的感觉,叫做父爱。
“死!温志成,还有知县府的其他人,全都要死,统统要死!”
“还有陷害父亲的人,我也不会饶恕他们!”
江晨的身上,冰冷的杀机蔓延而出,这一刻,滔天的怒火在他的心底涌出。
……
知县府。
温志成正翘着二郎腿,端着一杯茶坐在院子里,欣赏着几个媚态丛生的女子在园子里捕蜂捉蝶,好不惬意。
“温志成,出来受死!”
一道喝喊之声如同惊雷在知县府的上空炸开,在整个墨渊城回荡。
“是谁?”温志成猛地站起身来,“是谁敢在城主府外大呼小叫?快来人,跟我一同前去看看。”
与之同时,墨渊城的不少城民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也都朝知县府聚拢过来。在墨渊城,谁都知道知县是最大的,没有人敢惹到知县的头上,而现在居然有人在知县府外叫嚣要取温志成的性命,这样的好戏自然没人愿意错过。
很快,温志成率领府兵出现在知县府的大门外,当看到门口站着的是江晨江芩和雍玲儿三人的时候,他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神色。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很好,这样倒省得我去找你们了!”温志成此时并没有想到他派出去的那几个练气修士为什么还没有回来,他根本不会相信那几个练气修士已经死在了江晨的手里。
事实上温志成对江晨是有一定了解的,在他看来江晨虽然拥有灵根能够修炼,但天赋非常普通,而且离家多年,有没有死在外面也未必,也正是因此,他才敢打江芩的主意。
在他看来,就算江晨再回江家,那也不必担心,身为知县公子,他手里就养着十几名修士,虽然全都是练气境界,并且只是中级练气修士,但在这墨渊城,却是可以横行无忌了。
整个墨渊城,一年到头来,几乎连一个筑基修士都难以看到,毕竟对于筑基修士而言,墨渊城实在太贫瘠了,灵气稀薄,资源匮乏,根本没有高级修士愿意踏足。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在知县府外喧闹?”就在温志成出现后不久,他的父亲知县大人温胜荣同时走了出来,在他身边,还跟着两人,一个身着灰色长袍师爷模样的打扮,另外一人,肌肤黝黑,身材魁梧,颔下浓须根根如同钢针一般。
“父亲,此人名为江晨,正是前不久在墨渊城犯事的那个江皓林的野种。哼……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怀疑他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建议把他羁押,仔细盘问。”温志成道。
(有读者说看到主角的父亲死了,心里很不爽。我只能说,不可能事事圆满啊……另外,等主角以后修为高了。也未必就不可以再见到父亲,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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