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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羊扑郎(之一)(1 / 2)

 夜深人静的长街上,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色大氅里的小巧身影,鬼鬼祟祟、笨拙但又灵巧的走着。wenxue

他悄悄来到一间破旧客店的门前,运起轻功翻墙而过,没料想落地不稳,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幸好他提前踩过点,知道这里正好是马厩,所以连忙以令人惊异的速度爬了进去,躲在一匹漂亮的高头大白马后面。

“帅马,别踢我啊,不然明天我撺掇你主人把你杀来吃肉!”他轻声威胁着,但更象是哀求,声音柔软动听,明明是个女子。

帅马没有踢她,甚至没有理她,院子中也没有任何人来出来看看是什么物体落地。这本就是个破落的小客店,住在这里的没有一个有钱人,连贼也不屑来光顾,大家落个平安,也当然不会有点声响就从热被窝里爬出来看。

女子等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她想像中灯火通明,人仰马翻的惊险场面,这才慢慢站了起来,把身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卸了下来,揉了揉肩膀。

“死白扇,还说是细软,这么重!”她小小声地抱怨,然后又转过头来对帅马解释,“都是这些东西扯了姑娘我的后腿,不然我怎么会那么难看的落地,你看到的并不是我真实的武功。可是这些东西不拿不行啊!你也知道你的主人没有多少盘缠了,偏他也是个不知变通的脑袋,即不愿接受家庭帮助又不想法子‘取之有道’,只好让我来做小人,来个夹带私逃。”

她抚摸着马的脖颈拉关系,“明天我就是你的女主人了,你今天表现得好,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会给你买糖吃。你不信吗?你的主人虽然英雄了得,今晚也会被我一招拿下,嘿嘿,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她向帅马挤挤眼睛,就溜到院中那口枯井边上,按照事先的计划,把‘细软’沉入井底,把绳索固定在井壁上,又用柴草掩盖了一下,才怀抱着一只小木盒,轻手轻脚地跃上二楼的屋脊,蹲在一扇窗边。

从马厩还能看到这里的情景,帅马此时从鼻中喷出一大口气,又踢了踢蹄子,表示对主人即将面临的悲惨遭遇的同情。

可这女子却并没有发一丝善心,她打开盒子,对着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犹豫了一下,最后从中拿出一只效力最强的迷香,点燃后放入根本合不严的窗缝中。

夜风徐徐吹来,迷香顺利的飘入房间内。女子吞了一颗解药后偷偷奸笑,一边等着药力发作,一边回想起几天前的事情。

(二)

西京长安。越国公府。

极尽奢华气派的府门前,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比过年过节还热闹。

门前,整齐的青石板铺就的大片空地上,那些恭恭敬敬等待着的各色人等,正在门子和二管家的安排下,一批批的进去拜见这里的主人。

这里的主人,就是大司空杨素,当今朝廷的一位通天人物。年青时,他曾协助北周武帝击灭北齐;后与北周丞相兼外戚杨坚,也就是先皇配合,迫使北周静帝禅位给先皇。二十四年后又帮助当年的太子、如今的皇帝杨广登位。皇帝即位以后,即拜杨素为司空,封越国公。

如今的杨司空留守西京长安,把持着一切军国大事,与长居在东都洛阳的当今圣上遥遥相对,几乎成了实质的政治领导中心。

这样权势熏天的人物,每日前来巴结奉承的人已经络绎不绝,何况目前越国公他老人家正在招贤纳士,自然更有一番忙乱。

可是,忙碌的只是那些仆役、侍女、侍卫和管家而已,权高位尊的杨司空只要舒舒服服的躺在特制的藤椅上,大模大样的由一群美艳的侍女抬出来接见宾客就行了。每每此时,他的身旁还要排列着许多美人侍女,负责薰香、打扇、捶腿及驱赶蚊蝇,这种豪奢尊贵的排场,让来拜见他的人都叹为观止,羡慕不已。

而他要的也就是这番做作和俯视众生的优越感,让他不断追忆着自己曾经是左右天下、兴风作浪的强人。

“红儿,走近些。”他从鼻子哼出一口气,轻慢地说。

“是。”一个婉柔的声音恭敬的低声应答,同时一个手持红色拂尘的年青女子向杨素靠近了一步,但也仅仅是一小步。

这女子有着娇柔的身段和娇柔的五官,一双似水明眸此刻低低的垂着,不露出一丝情绪,“国公大人有何吩咐?”

“这贤士们的家世背景文书,就由你来先念给我听听。你的声音好,他的嗓子实在不能入耳。”杨素眼皮略抬抬,瞄了一下旁边的大管家。

大管家闻言忙露出谄媚的笑容,仿佛听到是主人的褒奖一样,恭恭敬敬地把手中下一批要招见的客人名册双手递到女子手上。

那女子接过名册,尽量避开杨素那溜过自己全身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又退回原地。

“第一位,来自东都洛阳的――”她低眉顺目地轻声念着,清脆动听的声音搭配着抑扬顿挫的节奏,果然是比大管家平直的公鸭嗓悦耳多了。

杨素微闭上了眼,享受地长出了一口气,根本没有仔细听名册中的内容。而那女子的心思也没有放在这里,她只是机械地念着,表面上温顺恭敬,心里却想像着把这位装腔作势的司空大人踢下躺椅的有趣情形,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南朝战乱,民不聊生,想她张一一很小就随父亲从江南流落到长安。不幸的是,没几年父亲就病故了,迫于无奈,她只得自卖入杨府。很庸俗的情节,可是就有着同样的悲凉和无奈。

其实如果依着她的个性,本不必如此。她有绝世的武功、过人的聪慧,也不在意所谓的君子之道。她只知道这世上多的是困苦潦倒的良民和太多欺压良善、无恶不作的军痞、恶霸,只要她小小地劫一下富,就可以济许多贫。

可是父亲不允许她这么做,他谨守着做一个君子的本份――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这在她看来是那么迂腐,可是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她那么爱他,不想违背他的一点心意。

她只是可惜自己的武功,不能用来救济乱世,不能用来拯救万民,也不能用来挽留父亲的生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钱医病的父亲慢慢成尘成灰,还要用她如货物一样卖出的价钱才能让他有一小方长眠之地。

武功是她幼年时偶遇的一位风尘异人教授的。那人看到她后说她天赋极佳、资质瑰丽,将来必荣极轩裳。而父亲并不奢望会如此,只想让她在这乱世中有一防身之法罢了。

进入杨府后,她改名红拂。那也没关系,名子是什么她并无所谓,可是她就是不喜欢司空大人用那种语气叫她红儿,那让她感觉自己只被豢养的宠物。她虽然身为女子,也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因为在杨司空的一次遇袭中,她无意中显露了武功,所以她做起了他的侍女兼贴身保镖。但当忘恩负义的司空大人不但不报答她的救命之恩,还觊觎垂涎她的美色,妄图让她成为他的侍妾时,她开始有了坚定的去意。

她清楚,只要她点点头,就会备受荣宠,可荣华富贵、声色犬马,人间的奢华享乐在她眼里有如粪土,杨素众多侍妾所满足和炫耀的东西她也都不在乎,她要飞出这个豪华的牢笼,过独立、自由和尊严的生活。

多少次,她在朋友们的帮助下险险的巧做周旋,没有陷入这已被酒色浸淫得毫无志向的老人的魔手,保住了清白;多少次,她想着要独自离开;但终究她还是忍耐了下来,虽然她知道羊羔呆在虎口里并不是长久之计,但她更清楚在这个乱世,女人再强也不过是一株丝萝,必须要攀附强大的于乔木之上才能生存,所以她伪装自己、耐心等待,从十六岁一直等了五年,只等着一个她命中注定的人带她远走高飞。

天大地大,一定能成就她红拂的一翻心意!

她想,那个男人一定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定是这乱世中的英雄,是一位正直、伟岸的男子。当她遇到他的时候,无论骗也罢、哄也罢、抢也罢,她一定要将身嫁与,只要两人真心一片,即使飘零江湖、穷困潦倒,甚至无立锥之地,她也必天涯海角,誓死相随――

“李靖,字药师,雍州三原人,官宦世家子弟,祖父李崇义曾任西魏殷州刺史,封永康公,父亲李诠,为本朝赵郡太守,均为朝廷命官。舅舅韩擒虎――”

“韩擒虎?”半眯着眼的杨素听到这个名子,来了一点精神,“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啊!倒要看看他的外甥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会见这一组吗?”大管家恭敬地问。

杨素‘嗯’了一声,大管家应声而出,红拂也借机又后退了些,依旧摆出低眉顺目的样子,不似其它侍女那样兴奋,对此并没有半分兴趣。她跟随杨素多年,见过的世家公子不计其数,无不是骄奢淫逸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她红拂虽然出身卑微,但却对那些没有才华骨气、只仰仗家族的男人丝毫也瞧不上眼。

况且她深知杨司空并不是真正想招贤纳士,不过是附庸风雅,显示权威罢了,召见一次也要先自报家门,挖出人家的祖宗三代,态度倨傲无礼,哪会有什么真正的栋梁之材前来投奔?!

“在下雍州李靖。”一个浑厚沉稳的男声传来。

简简单单的自我介绍,含蓄内敛的气息。

红拂懒懒地抬了一下眼,无意识中,一个男人硬生生闯入她的心里。

(三)

“在想什么?”一身白衣的白扇问。

此时是傍晚时分,红拂正若有所思的在鱼池边走来走去,引得鱼儿在水中不断地追逐她鲜红的裙裾。

“想那个叫李靖的吗?”

红拂点头,毫无隐瞒,白扇是她唯一的知心好友,她的心事白扇都知道,可这问话又让她想起白天的情景。

那个李靖虽然算不上漂亮,但身材雄伟,气宇轩昂,一股英爽之气溢于眉宇之间,出身官宦世家却没有半点奢靡之气,衣著干净朴素,对待杨素这样的当朝权贵,也自有一种不卑不亢的磊落气度。

但最让红拂大为倾慕的并不是他的外貌,而是他的学识、人品和胆识。当杨素例行公事地问起对天下大事的看法时,虽然他不像其它人那样抢先侃侃而谈,口若悬河,但当他一开口就抓住了事情的要点,言简意赅、见解出众,不同凡响。

当在场的众人对国公府的豪奢大加赞赏吹捧,对杨司空本人阿谀奉承时,只有他一言不发,每个人都看出他对这些是多么嗤之以鼻,最后竟霍然而起。

“当今天下大乱,英雄竟起。明公为朝庭之重臣,而不收罗豪杰,扶济艰危,而专以踞傲示天下士,实在令人不敢苟同!”红拂学着李靖的语气轻轻重复着他回答司空大人的话,一脸的钦佩和仰慕,不由得微笑起来。

“看来真是得了花痴症了!”白扇揶揄道:“你确定他就是你寻找了多年的人吗?”

“绝对绝对确定。”

“小声点!”白扇拦住有点兴奋的红拂,“当心破坏你一直以来的羊羔形象,暴露了你凶恶的真面目。”

红拂闻言立即机警的四处看看,而后松了一口气,“差点得意忘形,那样就不容易离开了。”

“怎么就那么确定,真的要和他走?”白扇虽然明知道结果,仍然有一丝不舍和担心。

她知道红拂始终和她们这一众姐妹是不同的,她骄傲、聪明、高洁,不甘接受命运的摆布;不甘于做一只笼中鸟、男人的玩物;她本就不属于这一池混水,只是呆在这里等着一个人把她**泥潭而已。

那个人今天终于出现了!

红拂很郑重地点头,此刻她的神情已不见平时的乖巧温顺,而是坚定、热切、活泼,还带着几分慧黠,“我很确定,不过为了让姐姐放心,我可以试他三次,让你看看我在这纷乱红尘中并没有选错人!”

“你要怎么试?”白扇好奇起来,她知道这个妹妹不似平常女子,是不会遵守世俗礼法,只要活得快意恩仇的人,平时的端庄模样不过为了保护自己才伪装出来的。

“附耳过来。”红拂调皮地勾勾小手指,轻轻地说:“明天司空大人不是还约了几位贤士二次畅谈吗,那就是一次好机会。”

“对啊,那里面有那个李靖。”白扇说:“不过他可真大胆,早上竟敢用那样的语气回答司空大人,我还真替他捏了把汗,哪知道司空并没有怪罪他。”

“司空大人自持身份,就算心里有气,表面上也不会发作,甚至为了向天下人显示有容人之量,还请他再来一次。”红拂甜蜜地微笑,“再说,我的李郎虽然寡言少语,但看来性情沉厚,定是看出司空大人不会怪罪才那么做的,绝对不是莽撞行事。”

“不知羞的丫头,怎么就是‘你的’李郎了,人家要是已经娶妻了呢?你不是说绝不给男人作妾的吗?”

“放心,司空大人的调查里写明他现在还没有娶妻。”红拂又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四周,声音放低,“可是所谓夜长梦多,他这样的男人不会久居人下,等他虎啸龙腾时会有大批大家闺秀抢着送上门来,他那样端正严谨的人,哪里还会看到我的存在。所以,这找夫君和做生意是一样的,一定要认准目标、当机立断、一招拿下!”

“如果当他成就之时,后悔娶了一位出身卑微的女子呢?”

“谁能知道未来会怎样?什么都要靠自己去争取。这就好像赌博,重要的是下准了注。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我认准我的李郎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如果我们有长远的未来,他只会记得是我在患难之中发现他,并不顾一切与他倾心相随。”

“听着好像拐骗哦!”白扇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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