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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弱水之中,泛-点晶莹,远方,一道疲倦的身影缓缓走来,露水打湿了衣衫,透出一股凉意,一夜的时间,黑衣与白发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结成一块一块的血污,被露水一沾,又再次泛起了红色。
河岸一畔,挺拔的身影又是静静的坐了一夜,低着头看着河面失神,脸上尽是落寞,再也看不到当年那个调皮长青的影子。
“长青,想什么呢?”弱水对岸,叶骨朵轻轻的笑了笑,柔声道,十年了,她与长青已经十年未见。
“恩?”齐长青猛地抬起头,俏脸闪过一抹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是他眼花了吗,还是在做梦?
“长青,想家了吗?”叶骨朵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美丽的眸子在朝阳下如同一个无底黑洞,吞噬着天地间一切芳华。
“想!”齐长青狠狠掐了一下自己,随之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终于知道了不是他眼花,也不是在做梦。
“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叶骨朵心中一疼,十年了,她为了救凝儿姐姐,让齐长青在弱水待了十年,没想到再见面他却不恨她。
“别往前走!”
看到叶骨朵要渡弱水,齐长青焦急阻止道,“你别过来,这是弱水,连羽毛都浮不起来!”要是能过去他早就跑了,也不会被困到今天。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叶骨朵想起家乡古时的一个神话,具体情节已经模糊了,但这句话还清晰的记在她的心中,没想到却是真的。
星空另一边的传说在这个世界出现的太多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将她也卷入其中。就如同两人对弈,而她只是其中的一颗棋子,虽然心中知晓,却如何也跳不出这棋盘!
弱水河宽百余丈,如同一道天堑横在两人之间,没有修为,便如同凡人,人力有穷,无法翻越如此长的距离。
“我来搭桥!”叶骨朵仿若无所谓的笑了笑,身后千里有古木,高数百丈,足以跨越弱水两岸。“长青,在这里等几天,很快便能回家了!”柔声安慰了一句,叶骨朵转身便走了回去,千里,不远!
叶骨朵这一走,便是十三日,齐长青坐在岸边,一刻也不停的望着对面,十三日后,一个繁星满布的夜晚,叶骨朵的身影出现在了夜空下,披星戴月,疲倦的感觉更浓了,即便相隔千丈,齐长青也可以看到那眼中的一抹沧桑。
古木很长,将近一百三十丈,叶骨朵以草藤捆扎身上,拉着古木而回,尘土飞扬,娇小的身影这一刻似乎也有些佝偻了,不是被古木压的,而是岁月的痕迹,白发飘起带着少些的灰尘,在月色下显得是那么的扎眼。
“十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十三日,齐长青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个问题,叶骨朵很少笑,他很清楚,但十年后相见,她却笑了,笑容中隐藏的那抹思念让人心碎,是睹物思人,或者说是睹人思人!
“凝儿姑娘出事了!”齐长青不是傻瓜,凭着对叶骨朵的了解她已可以大概猜出一些情况,这十年,定然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变故,伤的太深,是心伤,那一头白发,太过刺眼了。
法诀的失去让曾经赋予叶骨朵的一切也随之消失了,不过,一尊封号贤者的肉身还是足以撑起万斤重量,虽然有些勉强,不过叶骨朵还是一步一步的坚持到了最后。
“嘭”
古木直直倒向了对岸,轰地一声巨响,砸出了一个足有尺深的大坑,齐长青踢了踢这临时的木桥,再往弱水河中瞧了瞧,本来很平静的河面如今看起来却是那么的湍急,小脑袋微微一缩,一时间,有些不敢过去。
叶骨朵无奈的笑了笑,踏着木桥几个箭步便来到了对岸,“十年前,自己都敢一声不吭的跑来中域,现在却又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