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和铣看来,高强的这个问题只是循例一问而已,教会弓射箭,不过须臾即可,又有何难?然而同样的问题被高强又提了一次,这次是问的常胜军右军统制刘琦,这位神箭手给出的答案让和铣瞠目结舌:“单卒习练,我右军须三日;一十将率十卒,习练队射,须得半月;一营习三叠射法,须得三月,全军配合习练,又须三月。至于此弓射速甚快,则若要如前条令习射,所须携带箭矢比前多出不啻半数,各营负驼骡马势须更增,营长都头等分发箭矢之序亦须更革,末将此际不知其需时几何,请相公问参议司。”

简单说来,就是这东西单单要让军队熟悉使用,就得差不多半年时间,后勤体系的相关变革还不计算在内。高强冷笑一声,向和铣道:“和府君,可听的明白了?此弓虽好,我军却恐怕用之不及了吧!和府君此功,恕难在录,待本相将之转署军器监便是。”要领功,去和京城那帮官僚打交道吧,我这里的军功就别想了!

事实上,高强抓着这件事来作文章,虽然是临时起意,却也其来有自。大宋朝文尊武卑,但也有军功之赏,那些嫌文资转的太慢,升官不速的文官们,往往就试图从军功上作文章,于是造成了对于打仗和制造兵器,有些文官甚至比武将更为热衷,所谓的开边生事之罪,往往都是由这类文官开的头,原因很简单。打仗是要死人不错,可死得又不是他们这些文官!

这次高强前来收复燕云,既然认定了这是一个大地系统工程,文武两道就缺一不可,是以对于这样的歪风邪气,非得找个机会杀一杀不可,和铣可算倒霉,撞到了枪口上。否则他这弓也算是一项革新。纵使暂时不能形成战斗力。也不至于遭此冷落了。

见和铣嗒然若失,高强不免又把言语抚慰他几句,方向诸官道:“列公,燕云之地,本朝从未得之,恢复之事,谈何容易?以当日太祖太宗之英烈。开国将士之勇武,尚且数遭败,今虽契丹衰败,然其事非细,不可等闲视之。望列公捐弃私心杂念,一体同心,成此大功,他日纵使朝廷不赏。待归老田园之时。父老相拥而观,指称此为平燕有功之臣,那时光耀门楣。留名青史,岂不强似区区爵赏?”

这话自然说的漂亮了,当时众文武纷纷表态表示赞同,帐中气氛着实热烈。高强微笑相应,其实他心里清楚,经过这件事之后,想要这些文武能积极参与平燕之事,那就得另外想办法激励他们,起码眼前他们是不会轻易开口说话了。——只不过,要这些人指手画脚又有何用?历史上大宋收复燕云之役打成那种丢人的样子,又有什么边臣有所建树?叫他们都干脆闭上嘴,让真正能做事的人做事,倒还落得清静!

是日,将各州边臣所须担负的任务卷轴悉数发了下去,又约定了保密与考成之法,高强便即宣布散帐。待到晚间,他便在府衙后院置了一桌酒,命吕颐浩、刘琦作陪,问他请的何人,高强却笑而不答。

须臾,一员年轻将领进来,身后引着两个红袍大员,众人看时,却是日间刚刚吃了个闷亏的和铣,并沧州知州何灌二人,那引领他们进来地年轻将领,正是何灌地长子,现在常胜军右军刘琦麾下为营长地何蓟。

见客人到了,高强忙起身延请入座,那和铣本是心存怨怼,不过既然人已经来了,也就无谓作态,与何灌二人同告了罪,坐了客座,那何蓟不敢与父亲同座,垂手侍立在旁。

高强举酒相劝,劝了两巡,见和铣终是悻悻,便停杯笑道:“和府君,敢是日间本相不录你献弓之功,是以不乐?”

和铣心中确是不缀,任谁费尽心思弄了件宝贝出来,献宝的时候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大约心情都不会好,今日若不是何灌拉他,他还不肯来哩。只是既然来了,又被高强和颜悦色劝了两杯酒,这心里的气却也顺了许多,他毕竟是将家子,也晓得些行伍之事,日间听刘琦说的有理,倒还能听的进去。此时见高强说起,便摇头道:“相公不录我功,自是道理,顾下官此弓历久而无功,心中怏怏而已,却不敢怨望相公。”

高强见他尚能应答,亦是甚喜。这雄州知州乃是要害去处,边关锁钥的所在,倘若和铣此时仍然耿耿于怀,他便要设法调离和铣,以免不利大事了。当下好生劝慰了和铣几句,方向何灌道:“当日出使契丹时,有契丹贵人说及麟州何巡检神射,好生景仰,本相后来归国问起时,方知便是何府君行事,甚是钦服。何府君,请满饮此杯。”原来当日何灌在麟州时,其地乃是宋夏辽三国交界,边境上时有小冲突,何灌便率本部精骑四处应敌,所射之箭洞金穿石,十中**,敌人见之往往惊走,其名扬于异国。

这事高强本是不知道的,他所知道地何灌只是历史上靖康之时,守黄河的宋军不战自溃,领兵的将领就有何灌,因此对此人本没甚么好印象。待从其子何蓟手中得了何灌的边策,见其见解与自己暗合,方才留意,访求之下,才知何灌却是屡有边功,军事上颇有长才,今日河间府聚将,自然要与他好生议论一番。

哪知何灌却不吃这一套,夸他射箭倒还客气两句,问起边事便硬邦邦地道:“前日犬子所持平燕策,已进呈相公左右,余外愚并无所见,无以对答相公。今日到此,非敢受相公饮宴,只为犬子在军中多烦劳相公,忒以致歉而已。”

这话却大出高强意料之外,好在平燕的大略早定。也不消何灌来参谋多少,不过这何灌脾气如此之硬,也难怪以他地边功,到现在才作一个知州了。也就是宋朝文尊武卑,有本事的人都望文资里钻,其实象何灌这样的人,让他作知州真是难为了他,这种脾气作文官也不讨上级喜欢。倒是军中还较为适合他一点。

他只是这般想想。刘琦在一旁却说了出来:“尝听家父说及本朝诸将。称说何府君治军严整,每每叹息不已,今见何府君如此刚正,俗谓军如其将,严整之说不虚也。”

刘琦之父刘仲武也是西军名将,现任熙河安抚使,当时号称西军有二刘。一刘便是刘仲武,另一便是刘法,可知其威望之重。何灌任熙河都监时便曾在他麾下,此时听见刘琦说道刘仲武夸奖于他,方才现出喜色,连称不敢当,又道刘琦将门虎子,这般年纪便已经做到了一军统制。领兵近两万之众。倘若

军中去,便是一路地安抚使,机动兵力也不过三四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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