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大约戌时,刘员外刘松的院门外,来了个算命测字的先生。他手执幢幡,上面大书四个字“算命测字”;这先生戴一顶旧毡帽,穿一身道服,黑黝黝的面皮上飘着三缕长髯。在门口兜达了好久,有一句没一句地说:
“能算前生五百年,预测后世八百载,不准不要钱!”
而刘员外的夫人,是个年近七旬的老太婆,越活跃觉得生命蹊跷古怪,冥冥之中必有神鬼左右;因此,但凡有算命测字的先生经过时,她都要请他们进来测一测、算一算。这样一来,测字算命的先生们,就算哪儿也不去,他们家的门口必须过一趟!
此刻,刘夫人正在床上睡不安稳,忽听得院门外,有一声,没一声地叫唤着:
“能算前生五百年,预测后世八百载,不准不要钱!”
因此,她便弹簧反弹似的坐了起来,连忙披衣起身,却惊动了边上JJ大睡的刘员外;因此,他便埋怨说:
“你这是干什么,半夜三更,还要去搭理这些江湖术士做什么!”
“嗨!你天天蒙头大睡,你知道什么,”他夫人嘀咕着说,“如今,方少爷藏在家中,我们正该请个好先生,测一测吉凶祸福哩!”
“罢、罢、罢!懒得跟你争执,”刘员外侧过身去,继续埋头大睡,并且说,“你爱怎么算,就怎么算,快去吧,我可要睡觉!”
见老夫人披衣起床,走到堂屋,管家张吉连忙迎着问:
“老夫人,您这是要算一卦么?要不,我去把那算命先生,叫进来测一测吉凶祸福,如何?”
“是的。”夫人眉头一皱,忧心忡忡地说,“这几天我右眼总是跳个不停,晚上也睡不安生,这先生来得正好,就请他进来,测一测咱们家的吉凶祸福吧!”
“好的,夫人,您稍等!我这就去把那位先生叫来。”老管家张吉说着走了出去。
那先生正举着幢幡,就坐在院门外的大石狮子旁,有一句没一句地,漫不经心地叫着。活像一只,发了情的野猫,蹲在那里,哀哀怨怨地一句一句呻吟着。
“先生,请进来给我们老妇人算一卦吧!”忽然,那个算命先生,猛可里听得身后,有个苍老温和的声音说。
他立即回过头来,便看见刘员外家的老管家张吉,弓背塌腰立在他身旁,“你们老夫人要算卦?”他问,“你们老爷难道不算一卦吗?”
“哦!先生,”老管家张吉说,“我们家老爷白天生意忙,这会儿恐怕是睡着了!”
“喔,原来如此。”
算命先生起身捋了捋手中的幢幡,整了整搭在身上的麻布褡裢,说一声:
“带路!”
便跟着老管家张吉,走进了院门,随即老管家又吱呀一声将院门关了起来。一进门,那算命先生便不由自主地环顾四周,看一看大户人家的光景;这是一所温馨整洁的小院落,东西两侧各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木,修剪得整整齐齐,在夜色中,看上去就像一睹四四方方的小矮墙。
抬头处,廊沿下的八根柱子,漆着朱红木漆,又粗又高,完全显露出了,这栋庄重大宅子的气势;在廊下,与大门位置相应的中梁上,悬着两顶明亮的大灯笼,上面各写着一个绛红大“刘”字,颇有富人家的庄严与气派。
走进宅门,但见堂上坐着一个雍容富态的老妇人,她有一张慈眉善目的脸,朝着跟在老管家张吉身后,走进门的算命先生,笑盈盈地说:
“先生莫非没有找到宿头,怎么这么晚还在忙碌?”
“老菩萨真是火眼精金,”那算命先生嗟呀地说,“还真被您言中了,贫道一直忙碌,就错过了宿头。”
“喔!原来如此。”老夫人笑盈盈地又说,“那不妨事,若是先生不嫌敝宅简陋,待会儿不妨在老身家落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