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翌日,漓星醒来时,只觉甚是昏沉,自知是受了寒。见身上盖着丝衾暖被,虽是暖热,但仍觉得有些冷,不由缩了缩身子。
“睡醒了?”
低柔的声音传来,漓星这才发现屋中尚有他人。翻转过身子坐起来,便见窗边的人影静静看着她,不由愣了愣。反应了片刻才记得昨晚似有人来过,身上的暖被只怕也是眼前这人盖上的。
漓星面色缓了缓:“你自昨晚便在这里?”
天元见她的神情,知她并不记得昨晚上渊来过,遂道:“昨夜归来见你似是受了风寒,不得安心,便留了下来。你可好些了?”
“好多了。”拿过暖被裹在身上,漓星眯了眯眼,“你既然已经回来,我这正好有一事需要请你帮忙,不知道你可否施以援手?”
看着惦念了九万年的女子,天元暗下了眼眸,他不知道为何域外世界毁灭了,她和上渊还可以存活下来。
他也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究竟同上渊还有什么牵连。
他更不知道,上渊布下封印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他知道,他这一生最想见的人、最想守候的人,此刻就这般真实地在他面前,触手可及。
只是……
太初,是不是自你启智之始,你便是残缺不全的神灵?
看着她微微蹙起眉眼,天元收敛心神,勾了勾唇:“你想要让我帮你做什么?”
“带我去道域。”
“怎么想着要去道域了?”唇角笑意淡淡,天元朝裹在她身上的暖被看了一眼,眼眸动了动,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
漓星微愣,有些不明所以。
天元靠近,俯身抬手向她额头探来,神情坦然。漓星却陡然一僵,毫无意识地避了避:“你既然向我道明了缘由,我也该去那里看看,总不能这样糊里糊涂的活着吧。”
“还烫得紧。”天元不慌不忙地回过身,蹙着眉头,“本源涣散,又染上了风寒,怎也不知爱惜自己?”
“跌跌撞撞这么多年,还不是走过来了,一点风寒有什么打紧的。”漓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揉了揉额头,“能帮我倒杯水吗,口渴得紧。”
漓星承认,她是被天元细腻的举动和那轻柔的话语恍了心神。只她虽然接受了某些事实,但她终归不曾有太初的记忆。对他的认知,自然是他先前冷漠阴寒的样子,亦只能拿出对待重华的态度。
天元将热茶递到她面前,笑道:“回去看看也好,但你现在这样……”
话还未完,天元已经急速冲出了屋外。递到唇边的热茶还未饮下,漓星便被他的举动惊了一惊。究竟是什么事,竟能让这个稳重淡漠的青年失了仪态?
只也不过半响,墨色人影又重新走了进来,一双长眉紧蹙。漓星看得甚是狐疑:“怎么了?”
“没什么。”
天元微微摇头,眸色幽深一片。他方才明明感觉有人在注视他们,可神念捕捉之下并无可疑之处,难道是他恍惚了?
漓星自是知晓他在搪塞她,也不深究,只接着方才的话题道:“你既然答应带我去道域,那我们何时启程?”
天元道:“你现在已经决定要回去,那或早或晚也没有什么差别,再者你现下身子不适,待好一点了,我们再回去也不迟。”
“也好。”漓星唔了一唔,抬首道,“对了,青歌呢,她今日不是要去妖界吗?”
“你也不看看已是几时了。”天元淡淡笑道,“她方才已然来过了,只是见你受了寒,又睡得安沉,便没有叫醒你,想必她这时已经快要到妖界了。”
见她眉眼紧蹙,天元道:“怎么,你可是对她还有叮嘱?”
“也不算是叮嘱。”漓星叹了一声,“只是不知她此行是否顺利,亦不知她是否会有危险,心下有些担心。”
“玉盘山一众散修皆被你放回了妖界,她现在又已晋位古神,当然不会有什么事,你也别过多忧心了。”天元拿过被她放在榻边的茶碗,叮嘱道,“我让晨阳备点汤药,其他的事你也莫再思虑了,只管好生歇息便是。待你好了,我们就回道域。”
漓星点了点头,拿过暖被重新躺了下去,神色微凝,那一双深沉的瞳仁也似在说着她此时的心思颇不安宁。
天元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带她去道域,在她意料之外,却终归是应了她的心思。
虽是这般,但以她的心性,她自是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凝神想着自与天元相识以来,以及上渊觉醒之后,才发现很多事似乎都不是她想象的那般。
她原以为,上渊不顾所有是为了太初回归三界,而天元,却是一直在阻止的那个人。
然现下,事实正好与她所思相反。
太初究竟有什么事……是上渊费尽心力想要隐藏的?
空有星辰本源,却没有记忆,是不是也和上渊有关?
东海琴州。
红日高照,竹屋前一只暗红色的大狗撑着肚皮晒太阳,不时地扑腾着两只前爪朝空中挥几下,十足的悠然之态。只是偶尔望向樱花树下静放的古琴,眼底会升起几分叹然。
轻微的脚步声在樱花林中响起,大狗打了个哈欠。想着在下界的日子着实过得乏味,还不如当年在道域被小羽音整日聒噪的日子,当年她被君上送到洪崖境,也不知现在化形了没有……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断了它的思绪,想是君上已经回来了,它立时翻了个身爬起来,只一眼望去并不见丝毫人影,跑到院外也没有察觉到任何气息。
大狗摆了摆脑袋,似是有些不明所以,正准备重新躺回去享受日光的滋润。可它刚一转身,头上就生出一阵疼痛,回眼望去还是不见人影。再转身,痛意又起,大狗陡然转身,恶狠狠的四处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