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天啦!母亲,肯达尔怎么可以提出这样荒唐的要求?”凯瑟琳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与谷子早就在失落之地结婚了,他怎么可以强行拆散我们呢?这样的要求我绝对不会同意!”
劳蕾尔叹了一口气道:“你叔叔就是这么一个人,做任何事都只是考虑个人的利益和感受,一点都不顾及他人……”
在劳蕾尔的脑海中,她又回忆起少年时与格芬哈特和肯达尔两兄弟在一起的日子。说实话,少年时的肯达尔孔武有力,活泼好动,天性率直。他会说俏皮话,会对女生献殷勤,是很多怀春女孩心仪的偶像;而格芬哈特却少年老成,老实巴交的,象一个锯掉嘴的葫芦,三杆子也打不出一个闷屁。劳蕾尔心里把格芬哈特当成大哥哥一般看待,而格芬哈特也的确像大哥哥一样呵护着她。从内心来说,劳蕾尔喜欢肯达尔更多,跟他在一起感觉很轻松,可以在一起疯、一起野,而在格芬哈特面前只能规规矩矩的,表现得要象一个淑女。
不过劳蕾尔最后还是屈从父母亲的建议,嫁给了格芬哈特。他们当时考虑的也许是家族的兴衰更重于个人的幸福,为此让年少的劳蕾尔很伤心,清晨时的枕边经常湿透一大片。完婚后,格芬哈特顺利地成为埃拉西亚王国的王储,而肯达尔做为兵马大元帅率部戍边。
但是慢慢的,她很欣慰自己能嫁给格芬哈特。格芬哈特办事沉稳,对自己疼爱有加,百般呵护,这让她感觉很幸福。肯达尔初任大元帅,立刻表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却有点莽撞冲动,刚愎自用,因此没少犯错。
当她为人母之后,方才明白了当时父母亲的用意,也明白了老国王为什么会把国王之位传给老成的格芬哈特的原因,而不是传给冲动的肯达尔。她也开始学习用成熟的眼光看待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事,逐渐成为一名出色的政治家。
“母亲,您为什么不说话?”凯瑟琳担心地望着劳蕾尔道:“您不会也认为我和谷子分开,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出路吧?”
劳蕾尔吻了吻凯瑟琳的额头,怜爱地道:“除了政治家之外,我还是一个母亲。肯达尔所做的无非是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找一个强有力的人守护着他的女儿。他都能那样做,我为什么要因此牺牲我自己女儿的幸福?做为一个女人,还有什么能比跟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更为重要?”
“谢谢您,母亲!”凯瑟琳幸福地依偎在她怀里,闻着她身上浓浓的母亲味道。她低声道:“我们应该能够想出办法的,一定能!”
唉,还能想出什么办法呢?固执的肯达尔国王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让步,他考虑的是他自己女儿的幸福,这跟劳蕾尔护犊子是一模一样的。
艾德里德、阿德拉依然在外面袭扰着斐欧纳大军的侧后和两翼,但这并没有阻止斐欧纳大军的前进步伐。每天都有大量的难民扶老携幼逃进斯坦德威克城堡,城堡里已经是人满为患。
“谷子啊……为什么每次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总不在我的身边?”望着城外络绎不绝的难民潮,凯瑟琳哽咽着道。
斥候带回来的消息令她很吃惊。斐欧纳的大军已经紧逼斯坦德威克,先头部队已经洗劫了前方距离城堡三十余里的一处村镇。
“该死的恶魔!他们有多少人?”凯瑟琳咬牙切齿地问道。
“公主殿下,恶魔大军的先头部队大概有一万人。”
“肯达尔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吗?”
“还没有。他只不过是将周围的军队收缩了起来,守在通往铁拳城堡的几处要塞。看这个样子,他是不会派出军队阻挡斐欧纳的大军的。”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凯瑟琳点头道。
“看来你叔叔肯达尔很希望你和斐欧纳两人先拼个两败俱伤,他好从中渔利。”劳蕾尔忧心忡忡地道。
“可是埃拉西亚的人民正在受难!做为埃拉西亚的国王,他怎么可以视而不见呢?”
“他见到的血腥足够多的,早就习惯了!我并不认为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切会让他感到丝毫愧疚。即便鲜血流得再多,他也不会因此而回心转意。”
“可是这样一来,斐欧纳会从从容容地将我们各个击破的!难道他竟然看不出来?”
“对于他来说,现在他同时有你和斐欧纳两个敌人。还有什么能比借一个敌人的手去消灭另一个敌人让他高兴的事情呢?”
“他会因此蒙受惨重代价的!”凯瑟琳下令道:“传令军中各营,立刻准备出发!我得先给斐欧纳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埃拉西亚的人民是不容侵犯的!”
“你……唉,你要小心点!”劳蕾尔担心地望着女儿。
“我会的,母亲!您就等着我凯旋归来吧!”
凯瑟琳跨上黑龙,高高地飞翔在天空。脚下蜿蜒着近三万人的精锐军队,一望不见边际。
地平面上腾着几处浓浓的烟雾。那是正被斐欧纳的先头部队焚毁的村落么?
当凯瑟琳到达被焚烧的村落时,恶魔军队已经散去,只剩下满地的血腥。
村民们呢?他们都去了哪儿?
在熊熊燃烧的烈火迸发出的噼啪声中,她听到了小孩子的哭泣。她立刻循声找去,血迹染红了她的战靴。
在村尾的一株大树下,她发现了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在哇哇大哭!
那是一株高大的老槐树。在秋天寒风霜刀的肆虐下,原本高悬在枝丫上的树叶纷纷回归大地,变成尘土,只剩下笔直而遒劲的树枝。
当凯瑟琳第一眼望见那株大树的时候,犹如被雷电击中一般,震惊得几乎站不稳脚步!
天啦,这些灭绝人性的敌人们究竟干了些什么?!
长矛一般的枝丫上,到处都戳着许多村民的尸体,组成一幅骇人的血肉拼图!
凯瑟琳全身颤抖着,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俯身抱起了那个小女孩。
整个村庄就只剩下这个小女孩了吗?天才知道她是如何躲过这一场浩劫的?!
小女孩仍旧只是哭,哭得凯瑟琳的心一点一点地破碎。
树上悬挂着那么多尸体,哪一具才是小女孩的亲人?
跟随而来的是哈特率领的骑兵队。他们见状全都跳下马来,默默地站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