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摇摇头:“没有,他们刚过来,保安就来了。”
商易见央央脸色苍白,就说:“你别怕,他们不敢伤害你。”
央央冲他们两个人笑笑,柔声说道:“我不怕,只是没想到自己那么有力量,能把他打出脑震荡来。”
商易和陈飞听央央这时候还能说出这话来,都扑哧笑了。陈飞说道:“央央,你今天回去休息吧,回头我给你请假。”
央央摇摇头:“我真的没事,你们不要为我担心。”
商易发现央央还真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丫头,看着柔柔弱弱的,心内满强大的。
傍晚商易去打开水,经过汪主任办公室时,见一个中年妇女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商易一下认出来,这是下午骂央央的那个妇女,难怪当时自己觉得眼熟。这个女人丈夫是徐主任的患者,她总往汪主任办公室跑干嘛?商易打完水,就去找陈飞。
陈飞正准备下班呢,见商易进来,就坐下。听了商易把两次撞见那个妇女进汪主任办公室的事讲完,陈飞很少见的皱起眉头,摸了摸鼻子说道:“商易,可能有阴谋。”
商易心里也觉得不正常,点点头,说道:“如果那个汪主任不是这个女人亲属的话,那这女人找他就很不正常,尤其现在她丈夫都死了,更没必要找那个姓汪的,”
陈飞咬了一下嘴唇说道:“很可能是那个汪主任搞得鬼。”
“你说那个大夫要陷害央央?央央和他有仇?”商易不解的问。
陈飞摇摇头:“当然主要目标不是央央,而是徐主任。现在徐主任升副院长的呼声要比那个汪主任高,很可能是汪主任借着这个事件想搞徐主任,如果徐主任摊上官司,即便是赢了,对他口碑也不好,那么汪主任很可能借机就爬上副院长的位置。卑鄙小人!”
商易觉得陈飞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单凭那个女人进出汪主任的办公室,还不能确定这件事就是汪大夫针对徐主任搞的。
陈飞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商易坐在那心里不停的做着斗争,回忆着关于徐大夫的一幕幕。早先陈飞曾和自己提过,要帮徐主任看看官运的事,被自己一口拒绝了。但是自从姗姗自杀事件,还有徐主任去福利院看孩子捐款的事件后,自己对徐主任的态度就开始发生变化。
最初还有些怀疑是陈飞故意做给自己看,但是从那天几个农村大汉拿着东西来谢徐主任的事情,彻底相信徐主任是和好大夫。而自己父亲的事情,徐主任更是尽心尽力。昨天晚上下班后又来医院抢救人的事情,他被人打伤转身又去救人,可以看出徐大夫的高尚医德,医者仁心,徐大夫做到了。
可就是这样的大夫却要被人陷害,想到徐大夫的面相,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他要经历这一劫难吗?不可以!想到这,商易突然对来回踱步的陈飞说道:“陈飞,我们得帮徐主任,不能让好人遭殃,坏人看笑话。”
陈飞眼睛一亮,听到商易亲口说要帮徐主任,心里就明白了一半,但还是故意问道:“咋帮?”
商易推推眼镜说道:“你把徐大夫的八字帮我要过来。我看看他八字今年是不是有官灾?还有,你嫂子的爹不是卫生局局长吗?要打官司,这事谭局长能帮上忙。两方面一起努力,或许能帮徐主任躲过这一劫。”
陈飞在商易的肩上重重的捶了一拳,说道:“啥也不别说了,你就是兄弟。晚上我去徐主任家,把这事再合计一下,你等我电话。”
这一夜,商易没睡好,对床的老爷子麻药过了后,折腾一个晚上,几个儿子围着老爷子也都是神情凝重,唉声叹气的,不时把护士或是值班大夫找来看看情况。商易想让父亲住VIP病房,但是商冲说有个病友,能说说话,好打发时间。
商易趴在商冲的床边,两手握着商冲的手,快亮天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梦见衣服上都是煤渣的商冲走进院子,手里拿着猪头肉,看不清底色的黑黑的脸上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他招呼“儿子,吃猪头肉嘞”。
看着商易幸福的吃着猪头肉,商冲一边咳嗽着一边吸着烟。商易把肉递给商冲吃,商冲笑着摇摇头,说不爱吃,又大口大口的吸着烟,然后就一阵阵的咳嗽。。。。
商易从梦中被咳嗽声惊醒,看商冲咳嗽完正用纸在擦着嘴,纸巾上透出红红的血迹,眼睛一酸,动情的叫了声:“爸”。
商冲看一眼商易,摆摆手,拉商易坐下:“没事。”
想想刚刚梦里,自己还吃着爸爸给买的猪头肉。那时候爸爸还年轻,经常到矿上干临时工背煤,一到周末商易从学校回来就可以吃到猪头肉。现在爸爸已经满脸沧桑,脊背也不再挺拔,商易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下来,把脸埋在商冲的胳膊里。
商冲一双粗糙的手摩挲着商易的后背,浑浊的声音里充满了满足和自豪的说“儿子,你是爸爸这辈子的骄傲,爸爸死而无憾了。”
商易的眼泪一下子奔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