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铭泰有些心虚,不再接话,梁婉怡想了想,又问道:“你刚才说长公主铁定不会同意是什么意思?”
梁铭泰低声道:“前日我同赵世勋在一起喝酒,说是长公主不喜欢……”说到这里他看了林紫苏一眼,继续说道:“徐文韬前两日把人召集到一块儿,正在逼着他们出主意,好像是已经想到法子了,至于是什么法子,赵世勋死活也不肯说。”
林紫苏听出了个大概,原来是长公主没看上自己,倒省得自己与徐文韬费心周旋。不过听梁铭泰说他们又有了主意,顿时又把心提了起来,问道:“你们这一帮人,哪有什么高明的主意,别是给徐文韬出的馊主意吧。”
梁铭泰奸笑了一声,说道:“最好是能让他鸡飞蛋打的馊主意,我可不想让徐文韬得了便宜。”
他这句话吸引了林紫苏和梁婉怡的注意,林紫苏奇道:“你们不是玩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吗?在一起吃喝……赌,还要勾心斗角?”
梁铭泰带着一副不情愿的表情,说道:“徐文韬这人自小就是强凶霸道,仗着自己母亲是长公主,把谁也不放在眼里,平时他看中的东西决不肯让我们碰,我巴不得他碰钉子,我跟你说,你再见他了,就把你的本事使出来,若是他吃瘪了,告诉本公子一声,回头我请你喝大酒。”
林紫苏心中暗笑,这梁铭泰就是个混不讲理的人,偏偏恶人自有恶人磨,竟会觉得别人强凶霸道,能让这帮纨绔子弟服服帖帖,看来徐文韬的霸道之名果然是名副其实,像这样的人,日后自己还是远远躲着的好。
梁铭泰说的起劲,还想再说下去,见梁婉怡脸色不好,马上换了个话题说道:“还是四哥好,从不摆皇子的架子,还总是顾着兄弟们,每次去万花楼,嘿嘿,总是把头牌让给我们。”
梁铭泰刚提完谢晞,见林紫苏脸上神色有异,还以为她对谢晞有什么想法,哂笑道:“林紫苏,林大姑娘,你就别肖想四哥了,自从打赌以来,他就没任何动静,想来当日也就是跟我们凑凑趣。”
他说着朝林紫苏胸前喵了一眼,咽了下口水,还是做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再说,如今四哥府里不缺女人,瞧瞧你这身板,四哥怎么可能看上你?”
林紫苏羞恼道:“梁铭泰!你找死啊!”说着朝梁铭泰举了举拳头,梁铭泰脑袋一缩,暗自撇了撇嘴,又退后了两步。
也许是林紫苏刚才的那一脚让梁铭泰记忆尤深,也许是梁婉怡的威胁起了作用,在林紫苏的面前,梁铭泰觉得极不自在,眼见着再呆下去肯定是自讨没趣,于是象征性的朝林紫苏拱了拱手道:“林紫苏,自从遇到你这个臭丫头,本公子运气差的一塌糊涂,想来是你天生克人的命,谁遇到谁就倒霉。今日当着我妹妹的面,我把话放在这里,你看不上本公子,我也对你没兴趣,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见最好。”
梁铭泰这一番连挖苦带讽刺,林紫苏也没放心里去,反倒觉得摆脱了这梁铭泰的纠缠,少了许多无谓的烦恼。她长舒了一口气,学着梁铭泰拱了拱手,笑道:“公子放心,就算我是天生克人的命,看在怡姐姐的面子上,再遇到你也会手下留情。”
梁铭泰不再接林紫苏的话,寻了个两女看不到的角落,暗暗揉了揉肚子的痛处,同梁婉怡说道:“妹妹,哥出去玩一会儿,你们接着喝。”
他见梁婉怡不说话,随意地振了几下袍袖,手腕处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于是狠狠横了林紫苏一眼,而林紫苏眼光始终没在她这里,自觉挽回了些颜面,就一脸志得意满转身离去。
经梁铭泰这一搅合,林紫苏和梁婉怡再无赏花作诗的兴趣,在凉亭里少坐了一会儿,又回了梁婉怡的院子里尝了几口茶,林紫苏便起身告辞。
梁婉怡将林紫苏送到门口,林紫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怡姐姐,今日有些对不住令兄,回头请他多多包涵。”
梁婉怡不明所以,还以为林紫苏说的是撞破了梁铭泰的家事,笑道:“我哥哥那个人的脾气秉性,京城中都知道。今日是我母亲和兄长失礼在前,关紫苏妹妹什么事?”
林紫苏午间喝了不少酒,原本就有些醉意,一路上经了风吹,到了家中倒头便睡。这一觉好不舒服,醒来时已到了掌灯时分,翡翠进了一碗醒酒汤,说道:“夫人方才来看过小姐,见小姐还在睡着,就命奴婢煮了碗醒酒汤备着,小姐快喝了吧。”
趁着林紫苏喝醒酒汤的功夫,翡翠又道:“夫人说了,今日天色已晚,小姐就在房里歇着,不用再过去问安了。”
林紫苏在书房里看了会儿书,直至二更方歇。第二日仍然有些头痛,把小书房中的小玩意儿摆弄一遍,又在院中关了一天,直到第三日早上向毕氏问过了安后,正准备出去转一转,就听门房上通报,说是昌国公府的梁二小姐前来拜见。
既没有送拜帖,也没有提前约好时间,梁婉怡如此急匆匆的上门,想必是有要事,林紫苏心下奇怪,命琥珀去把人接到自己的院中。梁婉怡一见到林紫苏,看左右无人,就低声同林紫苏说道:“紫苏妹妹,城中的风言风语你听说了没有!”
林紫苏茫然地摇了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梁婉怡。梁婉怡拉着她进了屋子,蹙眉说道:“昨日梁铭泰喝完酒回去,我听他说,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流言,说你不仅打了我哥哥,还打了敦王殿下,如今京里已然传的人尽皆知,都夸你胆大包天,连王爷也敢教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