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轻哼了一声,微不可闻,谢曜只顾着说话,却是没有注意到。他说完之后,皇帝又躺在了软榻上,说道:“朕有些乏了,这会儿内阁那边的票拟该送过来了,这几日就由你来批红吧。”
谢曜后退施了一礼,轻声说道:“请父皇好好休息,儿臣告退。”
待谢曜出了东暖阁,皇帝这才坐起身子,用双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叫了一名内侍进来,吩咐道:“去把长安侯请来。”
皇帝还没有等到长安侯,等到的却是谢晞。
谢晞在宫门口又是被拦了下来,这一次他不管不顾地守着宫门口,将那些守卫的禁军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骂了半个多时辰,见禁军们仍没有放行的意思,心下倒是有些佩服了,听说宫内禁军刚换了头领,这头领倒是有些门道。
宫中的大致情况,他也知道的差不多,今日到此,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人看,样子做足,正要打道回府,没想到却正遇上曹琅领着东厂一行人从宫门出去。
曹琅见谢晞守在宫门口,就问起了因由,谢晞当下又把守卫的禁军士兵骂了一通,这才说明了来意。
曹琅脸上闪过一丝戏谑的笑,用他那阴柔的声音问道:“臣听说殿下在宫外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一个宫门,就把殿下给难住了?”
谢晞顿时一怔,不知这曹琅到底是何意,就说道:“往日里,我每次进出紫禁城,可是从没有人敢拦我,如今父皇病倒,反而不让我进了。这些狗东西,怕是巴不得我父皇早日殡天,他们才有从龙的机会吧。”
这一番话说出口,宫门口的禁军皆尽变色,曹琅打了个哈哈,说道:“殿下可真会说笑,圣上不过是偶感小恙,殿下不必挂怀,圣上真龙之体,过两日自会康健如初。”
谢晞睨了曹琅一眼,这曹琅近些日可是一直在京中兴风作浪,仗着曹守礼的势,一向是眼高于顶,没想到对自己还算客气,就顺着杆子向上爬,笑道:“小曹公公,本王多日没见到父皇了,十分想念。既是父皇身子无碍,那我这就去见见父皇,也好共叙父子天伦之乐。”
曹琅脸上挂着笑,声音却是转冷,说道:“殿下有这份孝心,咱家也不能阻着,来人!请敦王殿下进宫!”
接着他使了个手势,一个禁军首领便走到谢晞近前,极其恭敬的施了一礼,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谢晞冷哼了一声。却是没有理会,只顾着大摇大摆的朝里走,直到进了宫门,突然回过身,见曹琅还未远离,正站在宫门口朝那禁军头领小声地交代一些东西,当下笑着说道:“小曹公公,今日可是多谢你了,本王承你的情,改日寻个良辰吉日,请你到万花楼里喝花酒!再叫上几个水灵的姑娘服侍,一定包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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