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好衣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李想南觉得光是酒精带给她的头痛就够她受得了，但是老天爷显然觉得Play－game就该玩全套，她完全不晓得要如何跟连阳解释她的性别问题到底是男是女。如果她李想南的人生是这样的游戏，呃，她很想开作弊器哇。
连阳一直没开口。毕竟，在看过了李想南递过来的身份证上性别那一栏赫然填着“男”，但是就他刚刚的……呃……“实践出真知”得出的结论来看——这两个结论显然是一个正方一个反方。
“我是女的。”李想南决定还是给个明确的交代比较好。对方看起来虽然是好脾气，但是长得不像是个很好糊弄的人，而且，身份还是F大校长的儿子。现在不先稳住这位，明天可能她就直接得到通知，不用再来上班了……那就代志大条了，女鬼很可能会放鞭炮欢送她的。
“嗯。”连阳点点头，表情平静地就好像在听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一般，平静不已。
没料到他是这样的反应，李想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不是我说自己是男人，你还是这个表情。”
连阳微微一笑：“我以为你会解释的。”其实，他心里还是很惊异的，只是从小的教养让他礼貌性地不露出太大的表情。
“是啊，我会解释的。”李想南就差朝天翻白眼，顺便问问老天爷她该怎么解释？是从谢小菲的死说起，还是从丁丁的死说起，又或者，直接从蔡雅菁的死说起？难道她现在义务来捉鬼看起来是因为她太闲吗？为什么老天老是给她出一些无解的方程题？
看着李想南穿着自己的衣服，明显长了一号的衣袖盖住手掌，她还一边抚额一边嘴巴里念念有词，连阳忽然觉得很有趣。好吧，虽然他还是没有搞清楚她的性别。不过，这不妨碍连阳把她归类到“有趣的人”里。
李想南本来是想先理顺自己的思路的，可是该死的酒精让她脑筋打结，这么复杂的问题不适合她此时思考，所以她放弃了编造一个故事。
“我说什么你都会信吗？”李想南干笑两声。因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一般的匪夷所思，这位名叫连阳的男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副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迷信的人……
连阳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微笑。
“好吧，反正事情都这样了，我不妨告诉你前因后果，要不要相信我，由你自己判断好了。”李想南叹了口气，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那特殊的职业，接着开始从丁丁的死说起，一路说到蔡雅菁死去，接着讲到自己和邵云亭来学校里是为了调查女鬼。当然，她适当地隐瞒了邵云亭的身份，一来她不知道邵云亭是不是希望别人知道他的本尊，二来也是为了连阳好，毕竟一下子接收到那么跟之前接受的教育和世界观完全不同的讯息，不仅很挑战消化力，也是很挑战心脏的。
拉拉杂杂地讲了一堆，李想南这才看向连阳。还好，虽然对方的表情没她想象中那么“精彩”，至少也没有用一副看着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其实你是女的，只是这张假的身份证上是男的。”没想到，连阳开口后，没有对李想南说的前因后果发表丝毫评论，只是总结了这么一句。
“是。”李想南点点头，随即问，“你相信我？”
连阳颔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