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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入局
摄像师跟着徐盛和林睿进了房间,林睿在床边坐下,张皇地睁着一双眼睛,看来受了很大一番惊吓。()……&徐盛在一旁安慰他。其他人和李想南站在了房间外面。
这么多人围得水泄不通,刚刚的灵异气氛顿时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徐敏甜站在摄像师身后,对着徐盛使了个眼神,徐盛会意地站起来,走到茶几那儿给林睿倒了一杯“收惊茶”。
“喝点水吧。”他的语气与在轮渡上的温柔样子重叠在一起,就好像刚刚饭桌上火大推了林睿一把的人不是他似的。
林睿接过茶杯,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我真的看到了一面镜子。”他喃喃地说,有些怪异地侧了侧头。
连阳看了看地上堆在一起还没有来得及整理的拉杆箱,再看看为了拍摄需要避开拉杆箱猫着腰的摄像师,忽然明白——林睿是在配合镜头。
看到这里,瞎子都看出这个“恐怖事件”,不过是林睿想出来增加自己出镜率的,徐盛也乐得沾光露脸,说不定林睿是以此来缓和两人之间的矛盾。
为了圆一场明星梦,这些男孩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反观程烨、常宁川和夏新恺这几个在摄像头拍摄之外的男孩,表情也是各不相同,精彩纷呈。
看了一场自编自导自演的闹剧,李想南无趣地拎起抱着她大腿的小灵打算出门。
邵云亭笑眯眯地跟连阳也下了楼,从李想南那儿分了一些香烛元宝就去“巡岛”。
“出了门,我们左右反相走,白明岛形状类似一颗南北放置的橄榄,我们现在位于岛中心偏南,南边是上岛的人必经之路,我刚刚来的路上也大致看了一下,地形不险峻,没有很高的土堆,基本上都能受到阳光曝晒,北面岛势开始变化,树木丛生,小坡骤多,常年湿气长生,土地多为荫蔽之处,阳光无法触及,我有必要去看看。”李想南把一大袋子东西交给邵云亭,又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我问过石泉,岛上东北和西北曾经住着一个村子两个大姓的人,后来外出务工潮后,大家都在外地定居,现在基本上是空屋了,不要随便进去。”
连阳一愣,问:“为什么?”
“久旷之宅生妖,懂不懂?”李想南一边清点自己带的东西,一边解释着,没想到邵云亭却笑了起来。
“要是真住着妖,我可要好好去与这个‘同道’打个招呼。”
李想南懒得理他,转而对一旁的连阳说:“我上岛到现在,也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巡岛不过是我拿人钱财必须的作为,走走过场而已。你不要和邵云亭分开走就好。”
连阳笑笑:“明白。”
“估计你们很快就能结束,我这边的工作量大一些,到时候我们就在北边树林前的村公所外汇合。”李想南撂下话,很干脆地拉着小灵的手转身走了。
邵云亭和连阳看着她雷厉风行的背影,相对苦笑一声,也出了白明剧院的大门……
“连阳,你参加过不少野外活动吧?<a=""">不少字”走了有一段路程了,邵云亭看连阳在路况不算好的岛上走路一点障碍也没有,闲着无聊开始拉着他聊天。
“呵呵,我小时候也不是在城市里长大的,这样的路,走过不少。”连阳淡淡地回答。
“哦?”邵云亭来了兴趣,“我只记得你提过你不是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反正现在无聊,说来听听?”“听”字音还没有落地,他的脸色忽然一沉,“出来”一道银色的光从他的右掌中劈出,路边及膝的草丛被这掌风扫到,利落地断成半截。
有什么冷飕飕的东西贴着连阳的脸飞了出去,握着手电的他禁不住退了几步,眼镜被那看不见的东西扫到一边的草间,眉骨也一阵火辣辣的疼,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糊住了左边的眼睛。
他与邵云亭并肩站着,一手举着手电盲目地照向那物事飞出去的方向,一手按住眉骨处受伤的地方:“是什么东西?”
只听那东西落地的草丛里“嚓嗦”声伴随着草叶的晃动渐渐声息低矮下去,仿佛快速遁去。邵云亭皱了皱眉,说:“不清楚,反正不是人。我去看看。”他弯腰替连阳从草间找到眼镜,飞速地在连阳手持的手电筒上灌入一点灵力足够保护他,“拿好手电筒别离身。”语毕立即飞身出去。后者拿出手帕捂住眉角,刚戴上眼镜看清周围,那个狐族的年轻男人已经身在半丈之外。
这种人类根本达不到的速度,连阳见怪不怪。他拎着塑料袋也疾步朝那个方向跟了过去。
滴答,滴答,眉角的鲜血还在不止地流下,经过面颊从他的下颚流过脖子,渐渐地浸湿了护身符的绳子……黏糊的感觉让轻微洁癖的连阳感到不适,他忍了片刻,又走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将护身符拿了下来攥在手里。对于李想南评价的“连阳那要命的洁癖”,他本人基本上没觉得对自己的生活造成困扰。
不过,这次,这却差点真要了他的命。
茫茫夜色中,除了近处半人高的草丛和远处低沉的海浪声,他的视线范围只有手电筒的光束能照到的窄窄的一片区域,而远处,早就失去了邵云亭的踪影。
一片茫茫的草丛掩盖了一切这岛上野外的生物,但“叽吱叽吱”的虫鸣声一点不漏地钻入连阳的耳中,若是毫无光亮地站在此间,会恍惚觉得,除了自己,这里已经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存在。但感觉没有人,不代表,没有点别的什么……
他打着手电筒向前走着,凭着不错的野外方向感朝着邵云亭追过去的方向走去。眉骨上的血渐渐止住,手帕也被血完全浸透,不知何时起,夜风渐渐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压抑的闷热,空气中的氧气成分似乎在变得稀薄,鼻翼的翕动都要费力好几倍。连阳走了百米开外,还是没看到邵云亭,他试着叫了两声对方的名字,也得不到回应。
也不知道刚刚撞到自己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分神没注意脚下,他被什么绊了一跤,手电筒和手里装着香烛纸钱的袋子纷纷落在地上。幸好手电筒结实,在地上打了个转只是闪了几下,光束又恢复了正常,连阳收拾滚落了一地的东西,打算上前捡起手电筒时,却发现,他站不起来。
脚好像在这土地上生了根似的,拔都拔不动。
忽然想起李想南临行前跟他说,别跟邵云亭分开走,他不由苦笑。
还真被她言中了,分开就出事。
手电筒的光落在周围,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想起邵云亭离开时在手电中灌输了一点灵力,虽然无法动弹,看着光亮,他感到微微安心。
忽然,有什么细微响动在离地面很近,离他也很近的地方响起,他警觉地凝神戒备着。
滴答,滴答……眉角本来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忽然自己迸裂,鲜血涌了出来。一滴血落在泥土地上,好像有魔力一般,地上开始出现一片小水洼,一滴血能带来一片。只不过,那水洼是血红血红的忙着按住额角伤口的连阳,直到那片红色血水将他站的地方变成一小片沼泽,他感觉到身体在微微下沉时,才发现不对,却已经为时晚了
连阳试着拔脚,根本无法抽身,每一丝动作,都会加快他下沉的速度。血腥气息钻入他的鼻孔中,令人作呕,淹没到胸口的血水与泥浆带来的闷闷感觉,加快了他的呼吸,血泥浆很快淹过了他的肩膀,下巴,眼看就要淹没他整个人……连阳的意识已经趋于模糊,求生的本能让他明知乱动会加速下沉,还是双手凭空挥舞着,期冀能抓住什么,但周遭只有一揪就断的野草。
……
“跑得倒快。”邵云亭追了一段路,便失去了目标,不由悻悻。
刚刚那个东西,不像是什么妖怪,若是妖怪,身上的气息不可能这么淡。难道又是鬼魂之类的?
不是这么巧吧。邵云亭皱了皱眉。
就算是鬼魂,为什么会攻击连阳?纯粹因为他是人类,防御能力最弱?
但如果意在伤人,为什么一击不中,立刻就逃?从身在暗中窥伺攻击,到现在被他追得奔逃,这形势的转换可算不上有利。等等……他追,对方逃……糟了。
邵云亭心底一沉,暗叫不好,对方要的就是他来追,这明显是调虎离山之计。
明知他的速度连阳根本无法跟上,他还是环顾四周,苍茫的夜色掩盖下,身边连那位眼镜先生的气息都已经不存在了,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出去太远了。
担心连阳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遇到不测,他毫不犹豫地掉头……
连阳的意识已经模糊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非常轻盈,轻轻动了动腿,人就轻松地从那血水泥沼中脱身出来。只是,那轻飘飘的感觉,却让人感觉更加不好。
困惑于之前还如冤魂一般缠得他差点溺死的鲜血泥潭,为何轻易放他走开,他低头,却看到另一个自己,血泥已经封住了他的耳鼻,迅速干涸的泥土似乎铁了心要将他凝固在土地里,他看起来就像一尊快要完工的雕塑。
不赫然间,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的连阳想要大喊,但声带似乎已经丧失了它基本的功能,他喊不出来。他扑向自己深陷在泥土中的身躯,却在触到自己身体的一瞬被狠狠地弹开他甚至连摔倒在地都有种悬空的感觉。
地上的手电筒不知何时,已经再也发不出一道光。
他的心不由一沉。
有风吹过。
连阳觉得风如一把刀,毫无障碍地贯穿他整个人,空荡感漫上心疼,无处着力。……!
“连阳,连阳……”一声接着一声,很低沉的嗓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久违的亲切感,“连阳,连阳……”
谁在叫我?他昂起头,希望能被对方发现。是邵云亭吗?
不是,邵云亭的声音不是这样。
“连阳,连阳……”明明只是叫着名字,但又好像在说:“来吧,来吧,到我这里来。”
连阳渐渐忘记了求救的事情,他迷迷糊糊地站起来,缓缓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不对,这个声音我不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不对劲
不要过去,不要过去
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着,阻止着。
“连阳,连阳……”一声追着一声,暗含着驱使人不由自主走过去的魔力。明明只是叫这名字,却又好像在说:“来吧,来吧,跟我走。”
不要过去
连阳伸出手,想去拽那个双脚浮于地上好几公分的自己,却捞了个空。他困惑地回头,泥泞中被血水渐渐没顶的那个自己,还在那里无法动弹,而他此刻因为刚刚想要扑向自己的躯体而被弹开倒在地上。
有……三个自己吗?
连阳困惑,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如果说,陷在血泥之中的自己是躯体,那倒在地上的自己就该是魂魄,那被这叫他名字的声音迷住不由自主走过去的自己,又是什么?
自己是死了,还是疯了,还是陷入了什么幻境?
他被这个疑问问倒,忘了再去阻拦那个走进野草丛中,渐渐不见的自己。
好冷,周围怎么会这么冷?
没有风,为什么会有冷到刺骨的感觉……
“连阳连阳”
又是谁在叫我?
这次的声音尽在耳畔,他努力地看着四周,却根本看不到什么人。
谁?谁在叫我?
“连阳连阳”
是邵云亭的声音连阳心中一喜。
虽然看不到对方,他的心里却比刚刚镇定一些,因为感觉得到,邵云亭离他很近。
我一定是在幻象里,被蒙蔽住了双眼。能听到邵云亭的声音,说明这个幻象正在瓦解。
寒冷的感觉消失了,一股滚烫的气息包围了他,周遭的一切就像是被火烧灼的玻璃,逐渐扭曲变形,连气体都似乎变得稀薄起来。
“嘭”物体爆裂的声音震耳欲聋,巨大的冲击力让连阳的脑子嗡得一声响,几乎要炸开了。但邵云亭的声音把他的意识拉回清醒的层面。
“醒醒,连阳。”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邵云亭那张简直完美无瑕的脸,以及……他头上那对白色毛茸茸的三角形耳朵?
“你的……”连阳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疼得如火烧一样,他指了指邵云亭那对忽然出现的狐狸耳朵。要是换个轻松点的环境,他说不定会调侃这只狐狸变成的青年几句。
“啊,没事,刚才你的魂体离身被困在结界里,我元神去找你回来,一时照应不到这张皮囊。”邵云亭一边说,一边满不在乎地隐去那双耳朵。解释到一半,估计连阳也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干脆住了口,转而问,“你感觉好点没有?”
做了个深呼吸,那种无处着力的感觉终于消失,连阳靠着邵云亭的搀扶勉强站了起来。
“总之还活着,”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刚刚怎么了?”
这也是邵云亭想要问他的话,狐族的男子眉头微动:“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躺在地上,几乎没有进出气儿了。”就跟个睡在棺材板上的死人一样,他在心里说道。
“你被什么袭击了?”
连阳摇摇头:“我只是绊了一跤。”
这个解释,还真是叫狐狸差点闪了腰。
夜风吹着草丛,影影绰绰的草丛后就像潜伏了无数双眼睛。站在原地,就好似站在一群未知的危险之中。
“那你这一跤绊得可不轻。”邵云亭放开扶着连阳的那只手,半开玩笑地说。
缓过来后,连阳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他的遭遇。
“看来你是被那东西迷住了。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只是毫发无损地昏迷,魂体陷在结界里出不来。”幸好只是简单的结界,很容易破。说话间,他瞥了一眼那地上的手电筒,声音忽然顿了顿。
装作不经意地走到连阳刚刚躺着的那里,他先是捡起那手电筒,眼中寒色微露,随即弯腰拨开那片草丛,又冷笑了两声。
“怎么回事?”最虚弱的感觉过去后,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大碍的连阳走了过去。
“我说我刚刚怎么追都追不上那东西,他扯了个幻影让我去追,本尊是压根没走。”邵云亭的手轻轻贴在地面上,约有一尺见方的草皮已经变得焦黑,就像曾经放了个滚烫的铁炉子在这儿,又或者,某个浑身散发着赤炎之火的东西,曾经来过这里。
“能看出来是什么鬼怪吗?”小说网不跳字。连阳在他一侧蹲下来,忧心忡忡地问,心中有些预感,这次和李想南出这趟门,估计又是不那么好收场的差事了。
邵云亭捻起些许草灰放在鼻尖下嗅了嗅,脸色难看了点:“道行不浅。不过,说不清楚是妖是鬼,有点怪。”
“怎么怪了?”连阳也用指头沾了点那个灰烬,没想到看着还带着热气的碎末真正接触到的一瞬间,其实寒冷逼人,那股子阴冷的感觉如水草一般缠住了指头,就迅速地绕向全身。
连阳的脸色瞬间白了起来,嘴唇泛着青紫,眼睛却迅速地充血发红,仿佛被什么剧毒的蛇咬了一口,眼看着就立即毒发了一样。
邵云亭见他这样也是吓了一大跳。他本以为这不过是幻境里的草灰,他刚刚触碰也丝毫没有感觉异样。他下意识地先将连阳带离这团灰烬,立刻拉着他退了好几步,右手一翻,掌心一团金色的火苗跃于手上,趁着连阳意识还清明,将火焰朝他后背心脏所对之处猛地一拍,火焰没有烧着他的衣服,反倒是没进了他体内。
连阳难受极了,感觉就像是抱着一大块冰在烈火中被灼烧。一冷一热两股气流在体内冲撞,头疼得像是炸了一般,要吸气吸不进,要吐气吐不出,胃里好像有个坚硬的小球,弹着跳着,钻出食道,哽住气管,只留了一点缝隙让他呼吸,干呕的感觉一浪盖过一浪,依稀间,他好像又分成了两个自己,一个被烈火灼烧,一个被寒雪覆盖。
隐约听到邵云亭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句:“怎么回事,只有两个?”
两个?什么?身受两极之苦的连阳已经没有思考力去理解邵云亭的话,因为如果再这样下去,他觉得他可以就此晕了。
“回去”
听得一声飘渺的喝声,声音如同在水下传播,怪异地进了他的耳朵。
再一看,那个面容已经发生变化的狐族青年站在他面前,变得愈加狭长的双眼中,眼眸变成淡色,闪着点点寒星,发顶两端两只毛绒的狐狸耳朵完全显露出来,口中快速地念着什么咒语,唇角两处内侧的牙齿也变成了尖尖的獠牙,但这副怪异的面容,却又说不出的妖媚,尤其那双狭长飞扬的双眼,摄魂一般。
连阳那种虚空的感觉消失了,热寒交加的感觉也逐步减轻,他看到的被烈火烤烧的自己和被冰雪冻住的自己,影像渐渐重叠在一起,渐渐合拢成一个人。
身体猛地发沉,他差点就地栽倒,幸好邵云亭眼明手快扶住他。
“连阳,你的护身符呢?”邵云亭忽然发觉挂在同伴脖子上的那枚铜钱不见了。
连阳闻言立刻伸手一摸,而后低下头拿着手电四下查看:“之前被血黏糊住,我就摘了下来……应该在我摔倒的时候掉在了这附近。”他看到一边地上散落的纸钱香烛,“我去找找。”
“我来。”恢复人类模样的狐狸回头很干脆地一掌扫过去,轰掉那些焦黑的灰烬,而后才放心地转身弯腰捡起那些东西。
“先摘下护身符,才摔倒的?”邵云亭边捡边问。
“啊?”连阳莫名地看了他一样,回忆了片刻很肯定地点点头,“是的。”随即疑惑地望着邵云亭,好吧,他的非人类朋友看起来心情很糟糕。
重重地叹了口气,邵云亭揉着隐隐跳动的太阳穴,走回连阳身边,“我在想,我们为什么要那么想不开,跟着李想南跑来这个地方。”李想南那家伙加上小灵那种体质,沾了边就准没好事。
“嗯?”连阳费解地朝他扬扬眉。
“我没找到你的护身符。”邵云亭平静地说。
没想到连阳居然也很平静地回了句:“哦。”
哦你个头啦,一介凡人不要什么事情都表现得这么淡定好不好。“好像你不是很在乎这枚护身符。”邵云亭没好气地说。
“我当然在乎,”连阳淡然处之,“不过,如果这次遇见的敌人是为了护身符来的话,他拿走了,我们也安全了。”